公国都城的魔法公会分部,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魔法粉尘。王泽站在一间特制的测试室里,面前悬浮着一颗比小镇检测用大上三倍的“精神力晶球”,球体内布满了细密的银色纹路,那是用来精准计量精神力强度的魔法阵。
“放轻松,将你的精神力平稳地注入晶球即可。”负责测试的中年法师推了推鼻梁上的水晶眼镜,语气平淡。他见过太多被“超等元素天赋”冲昏头脑的孩子,精神力与元素亲和力往往不成正比,能达到“优秀”已属难得。
伊莲娜站在测试室外,手心微微出汗。元素天赋决定了与魔法的契合度,而精神力则是驱动魔法的根本,两者缺一不可。她虽然相信儿子的天赋,却仍忍不住紧张。
王泽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眉心。自从上次元素检测后,他对造化玉碟碎片的感悟又深了一层,那股与水元素相连的清凉气息中,还蕴含着一股纯粹的“感知力”——这便是精神力的本质。他没有刻意催动,只是让这股感知力如同水流般,缓缓涌向掌心的晶球。
就在精神力触碰到晶球的瞬间,原本黯淡的银色纹路突然亮起!
第一圈,第二圈……第十圈……
银色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层层点亮,光芒越来越盛,甚至在晶球表面形成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中年法师脸上的平淡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凑了两步,紧紧盯着晶球上的纹路。
“三十圈……四十圈……”他喃喃计数,声音越来越高,“这……这不可能!”
普通六岁孩童的精神力,最多只能点亮3圈纹路;能点亮10圈,便是“上等”;20圈以上,足以被称为“天才”。而此刻,王泽的精神力已经点亮了第70圈纹路,且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测试室外的伊莲娜捂住嘴,眼中满是震撼。她自己作为五级魔法师,精神力也不过能点亮60圈,而儿子才六岁!
最终,银色纹路停在了第77圈。
晶球表面的光晕缓缓散去,中年法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他颤斗着拿起记录板,笔尖在纸上划过刺耳的声响:“王泽·洛克,六岁,精神力强度……77圈!超出同龄标准77倍!超……超等!不,这是……史诗级!”
“史诗级”三个字,让整个魔法公会分部都安静了一瞬。正在办理事务的法师们纷纷侧目,看向测试室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公国创建以来,记录在案的“史诗级精神力”天才,不超过五个,而他们无一例外,都成了威震大陆的顶尖强者。
“伊莲娜法师,”中年法师走出测试室,态度躬敬得近乎谦卑,“令郎的精神力……是我见过最惊绝的!元素亲和超等,精神力史诗级,这简直是为魔法而生!恩斯特魔法学院的大门,必然为他敞开!”
恩斯特魔法学院——玉兰大陆南域最顶尖的魔法学府,无数魔法师梦寐以求的圣地。只有同时达到元素亲和“上等”与精神力“优秀”的天才,才有资格获得入学资格。
王泽的测试结果,当天就传遍了公国都城的上层圈子。洛克家族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贵族,第一次被如此多的人知晓。
三个月后,一封烫金的入学通知书送到了洛克城堡。
信封上印着恩斯特魔法学院的校徽——一柄缠绕着荆棘的魔法杖,背景是璀灿的星空。打开信封,羊皮纸上的字迹优雅而有力,邀请王泽于明年初前往学院报道,并附带了详细的入学须知。
“真的考上了!”伊莲娜捧着通知书,眼框微红。她年轻时也曾梦想进入恩斯特学院,却因天赋不足而遗撼收场,如今儿子替她圆了这个梦。
川沙虽然不懂魔法学院的分量,却从妻子的激动中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他拍了拍王泽的肩膀,声音洪亮:“好小子!出去了好好学,别给洛克家族丢人!”
莉诺尔此刻已经能说些简单的短句,她抱着王泽的腿,仰着小脸:“哥哥……不走……”
王泽蹲下身,揉了揉妹妹柔软的头发:“哥哥要去学厉害的魔法,回来保护莉诺尔和爹娘呀。”
“魔法……厉害?”莉诺尔似懂非懂地眨眨眼,小手抓住王泽的衣角,“等……莉诺尔……一起……”
一家人都被她逗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城堡里弥漫着既期待又不舍的气氛。伊莲娜开始系统地教王泽更高级的水系魔法理论,从元素的凝聚原理到魔法阵的基础构成,王泽学得极快,往往一点就透,甚至能提出一些让伊莲娜都觉得惊艳的见解——那些基于水之法则玄奥的疑问,总能触及魔法的本质。
川沙则请来了领地最好的铁匠,为儿子打造了一柄适合孩童使用的短剑,又将自己多年的战斗经验整理成册,逼着王泽背熟。“魔法再厉害,近身搏杀的本事也不能丢。”他严肃地说,“外面的世界比领地凶险得多,保护好自己才能谈其他。”
莉诺尔每天都象个小尾巴,跟着王泽跑来跑去。王泽练习魔法时,她就坐在旁边的草地上,拿着一根小树枝模仿;王泽练习剑术时,她就抱着自己的玩具木剑,在一旁“啊啊”地喊着助威。
离别的前一天,伊莲娜将一个缝制精美的锦囊交给王泽,里面装着三枚“水之精华”——她用多年积蓄换来的珍贵魔法材料,能在危急时刻快速恢复水系魔力。“到了学院,要尊敬老师,团结同学,但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她絮絮叨叨地叮嘱,眼角的泪终究没忍住。
川沙从书房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里面是一枚刻着洛克家族徽记的金属令牌。“这是家族的‘守护令’,持此令,在南域任何洛克家族有交情的势力范围内,都能获得帮助。”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记住,无论走多远,洛克家族都是你的根。”
王泽接过锦囊和令牌,紧紧攥在手里,用力点头。
第二天清晨,一辆由两匹俊马牵引的马车停在城堡门口。王泽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法师学徒长袍,背着装满书籍和衣物的行囊,站在马车旁。
“泽儿,照顾好自己。”伊莲娜抱住他,声音哽咽。
川沙拍了拍他的后背:“去吧,别回头。”
莉诺尔被玛莎抱着,看着王泽上了马车,突然大声喊:“哥哥!早……早回!”
王泽回头,对着妹妹挥了挥手,眼框有些发热。
马车缓缓驶动,载着他驶向未知的远方。王泽撩开车帘,看着越来越小的洛克城堡,看着站在门口挥手的家人,心中默念:
“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车轮滚滚,驶向恩斯特魔法学院的方向。那里有更广阔的天地,有更精深的魔法知识,也必然有更严峻的挑战。但王泽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带着家人的期盼,带着造化玉碟的馈赠,他必将在这条魔法之路上,走出属于自己的辉煌。
恩斯特学院的大门,已在前方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