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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秋田情史与河马入会(1 / 1)

午后慵懒的阳光通过学生自管互助会活动室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漂浮着微尘,以及一种久违的、略显拥挤的热闹气息。傅邺将装有苏泊尔保温饭盒的布包放在角落的矮柜上,环视了一下这间不算宽敞的备用教室——时隔一个多星期,自管互助会的四位成员,总算是到齐了。

由比滨结衣似乎下定决心要利用这难得的共处时光,正努力地对比企谷八幡发起话题攻势,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闪铄着橘红博美特有的试探与期待。她绞尽脑汁查找着不那么突兀的开场白,从周末的电视节目聊到新出的零食,再笨拙地试图将话题引向更私人的领域,比如“比企谷君周末通常做什么呀?”这种少女怀春的小心思,在这间密不透风的备用教室里,简直像黑板上的粉笔字一样清淅明了。

傅邺慢条斯理地解开装着饭盒的布包扣带,心里跟明镜似的:

比企谷这家伙,绝对心知肚明,无非是那点可怜又可笑的自尊心与别扭劲儿在作崇,让他选择了装傻充愣,用近乎敷衍的“恩”、“嘛”、“啊”或者干脆是死鱼眼放空来回应。

傅邺看在眼里,却并不急于点破。他深知,对于比企谷这种内心既高傲到不屑合群、又自卑到骨子里的青春期流浪秋田犬,任何外力的强行撮合,都无异于在脆弱的冰面上跺脚,除了让他受惊更深、躲回自己的壳里,甚至可能恼羞成怒导致关系倒退之外,别无益处。有些窗户纸,必须由当事人自己鼓起勇气去捅破,旁人所能做的,顶多是在一旁递上一根足够坚硬的树枝,并且确保他别在慌乱中戳伤自己。

由比滨几次尝试都象石子投入深潭,只激起一点微不足道的涟漪便沉寂下去。她那张总是洋溢着元气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挫败与焦急。

只见她偷偷掏出那部粉红色、亮闪闪、被比企谷精准吐槽为“廉价水晶吊灯”的翻盖手机,手指在九宫格键盘上运指如飞,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傅邺猜测,她大概是在向她那群现充闺蜜团紧急“场外求援”,讨教如何攻克比企谷这座孤僻堡垒的战术。

在这间活动室里,若论及对功能机的熟练运用,恐怕无人能出这只橘红色博美犬之右。她那惊人的打字速度,甚至连一心想要屏蔽外界信息的比企谷都无法完全忽视,那密集的按键音仿佛一种无形的干扰,终于穿透了他自我构建的屏障,化作一句带着无奈和些许叹服的吐槽,从他嘴里溜了出来:

“你打字的速度……真的很快……”

由比滨正全神贯注于手机屏幕,听到这声算不上夸赞的评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扬起一抹小小的得意,象是终于找到了反击的突破口,叫这只流浪秋田对她爱答不理的!她抬起头,带着点报复性地揶揄道:

“恩?这不是很平常吗?我看是自闭男没有发短信的对象,手指才退化了吧?”

这句玩笑话似乎不经意间戳中了比企谷某个陈旧的开关,他带着一种急于证明自己并非全然无人问津的激动,脱口而出:

“真没礼貌!我国中的时候好歹也是给女生发过短信的!”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由比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她手上那部花哨得象什锦冰糖葫芦的手机,“啪嗒”一声,直直地滑落,砸在了地板上。

就连正准备将分层饭盒端到桌上的傅邺,动作也不由得为之一滞,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毛。而一直仿佛置身事外、安静阅读手中精装书的雪之下雪乃,也终于将清冷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落在了比企谷那张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上。

“骗人……”

由比滨喃喃道,声音里充满了怀疑,她一点都不信,但是语气里的失落怎么都遮掩不住。这只博美少女内心更深处的,是一种心爱之人可能会被夺取的极度的惊恐和慌张,仿佛自己小心翼翼守护的宝物,突然被告知可能早有主人。那个女生,她还会联系比企谷嘛?比企谷会不会喜欢上她?

“你知不知道那种反应很伤人?不知道对不对?现在应该知道了吧!”

比企谷的声音陡然升高,带着一种莫名的愤懑,象是在控诉整个世界对他的忽视,又象是在为自己过往的经历寻求一种迟来的公正认可。

傅邺心里暗自摇头,他太了解这种心理了——典型的认可动机在作崇。无论外表多么孤僻,内心深处,人都渴望被看见、被承认,尤其是处于敏感多思的青春期的少年,这种须求往往更为强烈,也更为扭曲。

“啊,因为我想象不出你跟女生相处的样子嘛……”

由比滨试图用打哈哈来掩饰内心的波澜,她弯下腰,捡起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显然心绪远不如语气表现得那么轻松。

“你是笨蛋吗?我可是很厉害的!”

比企谷似乎完全沉浸在了为自己辩护的情绪里,开始夸大其词。

“只要我有那个意思,根本不是问题。重新分班后,大家交换手机号码时,我一拿出手机看看四周,就有人说‘啊……那么……我们也交换一下’,这不是很受欢迎吗?”

傅邺听着这漏洞百出的“辉煌历史”,不禁莞尔。这典型的青春期男生式的虚张声势,分明是将别人出于普遍礼貌的、甚至可能带着些许迟疑和尴尬的客套话,一厢情愿地解读为了特殊的青睐,是一种将广泛善意特殊化的自我安慰。

“对方说‘那么……’啊。”

雪之下适时地插话,唇角勾起一抹极其温柔,却让人脊背发凉的笑容。

“对你温柔,通常是一种残酷呢。”

她的话语象一把精准的手术刀,轻巧地剖开了比企谷话语中那层自我欺骗的薄纱,潜台词再明显不过:对方只是碍于情面,而比企谷君,你似乎并不值得这份多馀的温柔。

傅邺也添加战局,用一种带着关切的好奇语气问道:

“哦?那人家也挺好的嘛,还愿意和你连络。比企谷君,你后来和她成为朋友了吗?”

傅邺暗自揣测,如果比企谷国中时真的能发展出一段健康的友谊,或许不至于变成如今这般孤僻的模样,这背后多半藏着某种不愿提及的创伤性记忆。

“不要同情我!”

流浪秋田象是被吃痛地被踩到了最敏感的小尾巴,声音猛地拔高,几乎有些刺耳,“之后我们可是有好好通信!”

他试图用音量来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证明自己并非那么可怜可笑。傅邺忍不住瞥了一眼旁边的由比滨,她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嘴唇微微抿着。

傅邺在心里叹了口气,出声提醒道:“比企谷君,没有必要说得这么大声,把由比滨同学的手机再吓掉了可不好。”

这只流浪秋田,何时才能学会在意一下身边人的感受呢?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由比滨的声音低低的,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道。傅邺听出她的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感觉完全是心碎了啊!她的双目失去了惯有的神采,双手握持着手机僵在空中,瞳孔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那上面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信息,实际上在逃避一种她不想承认的可能性,先前飞舞的手指此刻完全僵住,暴露了她内心极不平静的事实。

比企谷似乎陷入了对那段“通信时光”的回忆,语气变得有些飘忽:

“恩……是个生活健康有礼貌的人。我每次晚上七点发信息和她聊天,她都是隔天早上才回复,告诉我‘抱歉,我睡着了’,可见得生活非常规律。不过到了教室,她一直不敢跟我说话,个性真的很内向婉约。”

这番话一出,由比滨先是愣住,随即象是明白了什么,原本在眼框里打转的、因失落而生的泪水,瞬间转化为浓浓的同情,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甚至忍不住捂住了嘴。

雪之下显然也听出了其中的关窍,毫不留情地补上一刀:“人家在忽略你发来的短信呢。比企谷君,请面对现实,不要逃避。”雪之下的语气平静而残酷,象在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傅邺听着这熟悉的套路,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迅哥儿的那句沉痛的名言——“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同时又荒谬地联想到了自己少年时读的《龙族》里陈雯雯不想搭理路明非,敷衍他发的“我去洗澡啦”之类的经典语句。

看来古今中外,青春时代的拒绝方式,倒是颇有共通之处。他叹了口气,决定给这只备受打击的流浪秋田递一个台阶下,用一种略带自嘲的口吻说:

“至少人家愿意回复你,还算好的啦。我之前经常被无视呢。”

“唉?”由比滨立刻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傅邺,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阿文长得这么让人安心的样子,人又这么好,这么温柔,也会被无视的吗?”

就连雪之下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轻声问道:“筑前君,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无视你?”

“骗人的吧!现充大王怎么会有和我一样的经历!”比企谷的反应最为激烈,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谎言。

傅邺面上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内心却泛起一丝复杂的涟漪。他当然有,而且刻骨铭心。

那是他大三担任迎新志愿者时的往事。傅邺又是电话被那位沪姐拉黑名单、又是短信被这位京爷晾着当屁给放了,还好自己的手机是双卡双待,换了另一个手机号,连打好几次才接通他俩的电话,那俩人虽说互相不认识,但是盛气凌人的语气倒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分别告诉傅邺他们有“更好的出路”。

沪姐去了韩国的首尔大学,京爷更是直接去了美国,人家压根就看不上傅邺就读的这所辽宁师范大学。最终,他只接到了那位长春的女生,还好对方态度友善,让他这趟志愿者之旅不至于颗粒无收。

那种被全然忽视、价值被否定的感觉,他至今记忆犹新。

当然,这些属于“傅邺”的记忆无法宣之于口。他迅速将其进行了符合“筑前文弘”身份的本土化改编,用一种略带感慨的语气说道:

“我国中的时候还在北九州市读的一所寄宿制学校,三年级时我作为志愿者,负责帮一年级的学弟学妹搬运大件行李到宿舍。结果呢,有一个学弟一看到我们学校就哇哇大叫,直接当场和父母说要转学去东京,他的行李我刚抱在手上又被他父母抢回去;还有一位学妹,直接用鼻孔看我,对我说‘你别拿了吧,这个学校的人不配帮我拿行李’。听说她第二天就去读韩国首尔的国际学校了。”

“你们看,都是很有意思的人吧?哈哈。”

“怎么……怎么这样!”由比滨听得义愤填膺,暂时从自己的小失落中摆脱出来,替傅邺打抱不平,“阿文!这些家伙也太过分了!”

雪之下雪乃也微微颔首,看向比企谷,语气是罕见的、不带丝毫讽刺的认真:“比企谷君,我要向你道歉。现在看来,你暂时还算不上是真正的‘人形垃圾君’了。”

“什么……?”

比企谷本能地想反驳雪之下这居高临下的评价,但听到傅邺这番比他“悲惨”数倍的经历,心中竟生出一种奇妙的同病相怜之感。他看向傅邺,语气复杂地说:

“不过……现充大王,你也不容易啊。这种人完全不把别人当人看,出身再好家里再有实力,自己也是社会渣滓罢了。”这或许是他能说出的、最接近安慰的话了。

就在活动室内的气氛因这段分享而变得有些微妙和凝重时,一个洪亮而突兀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门口炸响:

“岂有此理!何方宵小之辈,敢轻觑吾辈之恩主筑前公!义辉定要叫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众人愕然转头,只见材木座义辉那庞大的身躯堵在了活动室门口,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似乎永远小一号的棕色风衣,胖脸上洋溢着夸张的愤怒与忠诚,活象一尊突然降临的门神。

傅邺看着这位不速之客,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材木座,你怎么在这里?”

材木座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对着傅邺就是一个夸张的鞠躬:“筑前公!自然是追寻您的足迹寻觅至此!上次您在福满轩拨冗赐教,令义辉茅厕顿开、鹈鹕灌顶!”

傅邺叹了口气,拿起桌上一张空白纸,用工整的行楷写下“茅塞顿开”和“醍醐灌顶”八个字递给他,纠正道:“你说错了,是这两个汉字成语。”

“谢筑前公不吝赐教!”

材木座如获至宝,竟然直接来了一个标准的“土下座”,双手过头,躬敬地接过了那张纸。这场面让一旁的由比滨看得目定口呆。

雪之下雪乃的眉头已经蹙起,语气像西伯利亚的寒流:“材木座君?你来这里有何指教。”她对一个月前这位“胖河马”坐塌由比滨椅子的事件记忆犹新,印象分早已跌至负值。

材木座连忙转向她,依旧保持着躬敬的姿态:“自然是为了追随筑前公与诸位大人而来!”说着,他将一张皱巴巴的入会申请表郑重地递向傅邺。

傅邺没有接,只是平静地指了指雪之下:“我是副会长。雪之下同学才是自管互助会的会长,申请表应该交给她。”

材木座从善如流,立刻转向雪之下,再次上演“土下座”:“请雪之下殿下恩准!”

雪之下被他这夸张的举动弄得又气又恼,忍不住轻斥道:

“站起来!不许跪!”

雪之下甚至下意识地抬脚狠狠踢了一下这胖河马的小腿,以示警告。

材木座吃痛,哀嚎着站了起来,一脸委屈。

傅邺看向雪之下,询问道:“如何,要允许他入会吗?”他看得出,材木座虽然行为怪异,但内心并无恶意,只是一种单纯的执着,比起那“京爷”和“沪姐”要真诚、可爱上太多了。

雪之下看着材木座那副模样,又瞥了一眼傅邺,最终勉强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妥协:

“……副会长没有意见的话,暂且……试用一段时间吧。但必须遵守活动室的纪律。”

傅邺对雪之下笑了笑,算是应承下来了。

他看着活动室里新添加的这位庞大而吵闹的成员,又看了看表情各异的比企谷、由比滨和雪之下,心中暗想:

“这下子,这总武高的学生自管互助会注定要更加“热闹”了。这场属于青春期的、混杂着苦涩、甜蜜、误解与成长的闹剧,看来还会以更加不可预测的方式,持续上演很长一段时间吧。”

现在,他总算可以安安静静地打开他的苏泊尔饭盒,享用那顿迟来的、还带着温热的午餐了吧?

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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