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澈错愕之馀，也有些哭笑不得。
“没去要弄谁！”
“啊？”
张龙有些傻眼了。
刚才他在心底一直琢磨，心想宁澈这么用心招待他哥俩。
肯定是什么大事。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朴巨根这个泼皮无赖了。
毕竟昨晚之事。
还历历在目！
但不管怎么着，趁着晚上黑灯瞎火的时候，也未尝不能帮澈哥
“先坐下吧！”
宁澈摆摆手，张龙这才挠挠头重新坐下。
接着，宁澈抿了两口鱼汤。
才缓缓开口道：
“这鱼，我是借了江家的渔网，从黑水潭捞到的。”
“我捞到鱼的事，想必现在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
“说不定过两天，这江广坤就会来要回渔网，自己喊人去捞。”
“所以，我想请你俩兄弟一同和我去凿冰捞鱼！”
听到的凿冰捞鱼，张家两兄弟一下子就愣住了。
张龙半信半疑道：
“现在这个天气，还能捞到鱼吗？”
至于张虎，则是想着去黑水潭捞鱼。
就要进鹿角山。
他尤豫一下，还是将心底的担忧给说了出来。
“听村里的那些猎户说，鹿角山并不不太平，那条大虫还没走呢。”
“我们要是碰到它”
经验老道如宁老爷子，都被那一只老虎高折了一只腿。
这谁不怵啊？
宁澈摇头：
“我昨天在黑水潭附近仔细观察了，并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想必他的活动范围，不会到黑水潭。”
听到这么一说，张龙一颗心也放下来了。
不是杀人，就捞一点鱼而已。
这还尤豫个啥？
但凡有一丝尤豫，都对不起宁澈请的这一顿饭。
说难听一点：
在这个年头，断头饭都没有这一顿丰盛。
张龙再次起身。
“什么大虫不大虫的，不就是一个畜生吗？”
“澈哥你放心，今天不管你去哪儿，我就跟着你去哪儿！”
一旁，张虎也点点头。
尽管眉宇间，还留着一丝担忧。
毕竟两兄弟刚吃的这一顿饭，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再说了，宁澈也跟着去。
宁老爷子也没阻止。
应该是包活的吧？！
“小澈，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宁澈看了看陶盆里。
还剩有一些鱼汤。
当即又操起勺子，全给两兄弟分了。
“别急，你俩肯定是还没吃饱的，喝完这碗汤暖暖身子再上山！”
这次，两兄弟没拒绝。
端起碗一饮而尽。
热乎乎的汤流进胃里，二人也精神焕发。
一直乖巧没说话的宁浩。
见状也是嚷嚷道：
“大哥，我也要去，我也要跟你去抓鱼！”
这一次，宁澈果断拒绝。
“你乖乖在家，照顾好爷爷和你爹，比谁都强！”
黑水潭地势险峻，宁浩又是一个闲不住、不安分的主。
真不小心掉进去，那真是完犊子了。
“哦”宁浩哦了一声，一脸的失望。
一旁的宁英却是翻了个白眼道：
“你连一条鱼都抱不住，去了不是给大哥添乱吗？”
宁浩瞪了她一眼，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三人起身，各自从旁边拿起一些工具。
背篼、麻袋和麻绳等。
至于宁澈，则是背着箭筒，拿着弓和柴刀。
临行前，还交代了宁鸿国一句。
天黑了去村口接他们。
叫上婶婶一起。
此时天色尚早，三人所过之处，并未有人留下脚印。
且还有小雪。
不消一会儿，他们的足迹便会被复盖掉。
按着昨天的路线，三人没浪费多少时间，就抵达了黑水潭。
昨天他凿的那个冰窟窿。
又重新结冰愈合了。
宁澈从一个隐蔽的石头下面，将铁叉和渔网取出。
“虎哥，你帮忙把渔网理顺！”
“小龙，你从附近去砍一些木柴，我们先把火生起来。”
黑水潭的温度。
比外面更冷。
若没有火，顶多就扛个一两个时辰就受不住了。
“好嘞！”
两兄弟异口同声应了一声。
当即就按宁澈的吩咐。
干起活儿来！
很快，一切工作准备就绪。
宁澈拿起铁叉往冰层上夺，但冰面上只留下一道白痕。
冰层比昨天更厚。
也就更难凿了。
但这是好事！
冰层足够厚，潭里的鱼才会缺氧。
一旦凿开冰，就会有大量的鱼儿聚集。
刚把火生起来，将身子烤暖和的张龙立即走过来道：
“澈哥，让我来凿！”
宁澈摆摆手，示意两兄弟去背篼里取出干草绑在鞋底。
他们所穿的，都是一些草鞋，
鞋底早就磨平了。
重新绑上干草，不仅能防滑，还能抵挡一些寒气。
而宁澈也趁机，用铁叉凿了一个大概的印记。
比昨天所凿的冰窟窿还大。
“小龙，你就按照这个印记凿，注意安全！”
张龙接过铁叉，猛地一戳。
“嚓——”
一时间，冰屑翻飞。
只是没一会儿，他就感觉浑身发热。
唯独脚底，一阵阵刺痛。
“嘶——”
宁澈蹲在火边听到了这动静，一边往火里添了一些木柴，一边扯着嗓子道：
“小龙换你哥凿会儿，你先来烤烤火暖暖脚。”
今天回去后，两兄弟的脚必定生冻疮。
张龙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他感觉自己的腿，象是木桩子一样。
已经麻木没知觉了。
在火边烤了一阵，才慢慢地缓过来。
张虎接过铁叉，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凿好了。
只是他看着深不见底的潭水。
连一个鬼影子都见不着。
有几分疑惑道：
“小澈，你确定这里面真的有鱼吗？”
张龙也凑过去。
看着幽幽潭水，不由满脸失望道：
“澈哥，这也没鱼啊，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宁澈没说话。
而是起身将一些剁碎了的野草，同被磨碎了粟米搅拌之后，抓起一把扔进去。
而随着这些东西浸入潭底。
渐渐地，有气泡从水底下冒了出来。
气泡在水面炸开，一串串波立即向四周荡漾开。
“哗啦！”
只听见一声脆响，一道青黑色的鱼影猛地从水里蹿出。
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之后。
又重重地砸在冰面上。
“鱼，是鱼！”
张龙眼睛一亮，激动得当即一脚踩到冰层上去抓鱼。
宁澈却是眼疾手快一把逮住他。
“你慌什么？”
“拿铁叉叉！”
冰窟窿附近正脆弱着呢，很容易冰塌。
张龙这一脚踏出去，说不准人就栽进潭里了。
听宁澈这么一说，张龙也吓了一声冷汗。
旁边的张虎，则是拿起铁叉瞄准了在冰层上蹦跶的大鱼。
猛地一戳。
“嗤！”
见叉中了，张虎也是满脸喜色。
而宁澈却是拿来渔网，往冰窟里撒了下去。
网才扔下去，他就感觉到有几道剧烈的挣扎感，顺着渔网传递而来。
有鱼！
宁澈双眼一亮，也是猛地一拉绳收网。
可巨大的拖拽感，差点让他一个趔趄跌入潭中。
好在旁边的张龙。
一把抱住他！
“帮忙！”
宁澈吓了一声冷汗。
张虎也过来帮忙。
很快，三人合力将这渔网给拉了出来。
而渔网里的东西，令三人瞪大了眼睛。
鱼！
五六条鱼。
虽大小不一致，但最小的一条，目测也有个二十来斤。
最大的一条，比刚刚蹦出水面的那一条还大。
而这一网鱼被捞出水面，也在网里不断蹦跶着。
尾巴拍得冰面啪啪作响。
溅起的冰碴子。
四处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