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和叶境谈妥之后,就带着人手快马加鞭回了封地。
韦凝烟收到消息,便传讯给太子。
太子同一时间收到裴砚池和韦凝烟两处的消息。
裴砚池:【事情按照计划进行,十分顺利。
叶境假意投向大皇子。
邢国公无异动,在监视之中。
另,大皇子透露万氏是北境的细作,此事邢国公似乎不知。
大皇子和北境之间似有嫌隙,说以后北境就不存在了,不知何意。】
韦凝烟:【大皇子已经在回封地的途中,归来后定要与北境联系。】
太子这里收到消息,便立即安排人手,准备随时跟上去。
而京中查细作的事情却举步维艰。
太子调来了南山书院当年向符山长学琴的名册,但是中间却有两页被撕掉了。
萧凌又转头重点调查昌平侯府的芙蓉糕。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段时间宫里来了两个教习嬷嬷,负责教授冯凌霜礼仪。
两位嬷嬷爱吃芙蓉糕。
太子派人详细查了两位嬷嬷,居然在教授完冯凌霜后,两人就出宫养老去了。
太子又派人去查这两人的去处。
至于南山书院符山长这里,萧凌决定亲自走一趟,问问符山长还记不记得。
大理寺这边,万氏求死未果,被杜正明给安排在牢房里,派人十二个时辰看着。
还派了御医来给她诊治,确保她死不了。
而杜正明最近一直心神不宁的,夜夜做梦都能梦见永宁公主。
导致他每天夜里休息不好,白日里精神也不是很好。
事情便推进的有些慢。
他将万氏的两个孩子审了一遍。
但是孩子还小,大人们的事儿,他们几乎都不知道。
杜正明便将目光落在了万淮兴的头上。
万淮兴知道万氏逃不过这一劫,便开了口。
“我那妹妹是个糊涂的,唉……满脑子的情情爱爱,实在是不成体统。
未出阁时,我父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她就是不听,我们也没办法。”
说起来万氏,万淮兴也是唉声叹气。
“所以,你们就纵容你妹妹杀了兰陵长公主?”杜正明说。
万淮兴听了,吓得连连摆手:
“不……不,不,这事儿我一点也不知道。”
说完又看着杜正明,惊恐的问:
“兰陵长公主的死与我妹妹有关?
杜少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有证据吗?”
杜正明看着万淮兴认真点头:“她已经当着大长公主的面认了。”
万淮兴听了瞬间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斗,十分惊恐。
“天呐……天呐……这……这……这可是死罪……”
杜正明看着万淮兴的反应半晌没说话。
等了会儿,万淮兴安静下来后,杜正明继续审问。
“你还知道万氏的哪些事,都细细说来吧。”
万淮兴想了会儿,整理了一下头绪开始说:
“那时候小妹还未成婚,待字闺中,有一天跟着母亲一起去西山寺礼佛。
回来后,就魂不守舍的。
我娘详细问了后,才知晓他在西山寺中遇见了一个郎君,对那郎君一见钟情。
还派人出去打听了,说那人是瑞王殿下。
我娘一听对方是瑞王殿下,当时就让我小妹死了这条心。
因着当时先帝已经卧病在床,朝中局势诡谲万分。
瑞王和当时的陛下之间,几乎到了白热化阶段。
我家不愿掺和进这储位之争中。
所以我母亲当即就让人将我小妹给锁在家中,不让她出去。
后来的一个月,小妹安安分分的在家中呆着,也没有外出见人。
我们都以为她听了家中人的劝说,明白了此中的厉害,便对她放松了警剔。
一个多月后,她又跟着我母亲去西山寺,这次她又遇上了瑞王。
这次我们全家人都不知道,他们暗地里来往了一段时间后,我娘才发现端倪。
后来,便派人将她看的更紧了。
很快,先帝薨逝,陛下登基,瑞王去了北境。
那段时间我小妹整个人十分憔瘁,日日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又过了半年,她才逐渐转好。
先帝登基第二年春,家里人怕她日日待着闷坏了,便常带着她出去参加宴席。
后来她在宴席上结识了兰陵长公主,之后两人交往甚密。
眼瞅着她到了婚嫁的年龄,家里人给她说了很多青年才俊她都不满意。
一直蹉跎至两年后,那时候她都已经十七岁了。
家里的人愁的不行。
有一天他忽然回来说,她要嫁给邢国公当续弦。
家里人都十分吃惊。
我娘说兰陵长公主和她是好友,长公主刚死尸骨未寒,你就惦记人家丈夫,就不怕遭人唾弃吗?
而我小妹却说,这是兰陵长公主的遗言。
我爹娘听后便不再说话了。
很快邢国公果然上门来提亲了,外面人知晓消息后,满京城都说她和邢国公有私情。
但是事已至此,就算是我们各处解释,也不会有人信的。
后来,他们顺利成了婚,陆续生下两个孩子。
日子过得还算是消停。
但是那年邢国公立世子之事,她被太后斥责。
我父亲当时已经去世了。
我母亲听说后,派人将她给叫回来,问她缘由。
她不知道跟我母亲说了什么,我母亲当时就被气晕了。
后来便一病不起。
我母亲病重,我们府上也没什么心思管他们邢国公府的事儿了。
待到我们安置好我母亲后,邢国公已经去了边关。
我娘又让人将她叫回来,耳提面命了半天,让她好好过日子,笼络住邢国公的心。
这次我怕她再气着我母亲,就派了我夫人在旁,见她倒也算是安分听话。
她回去之后,我母亲依旧日日长吁短叹的。
又过了半年,我母亲去世。
临走之前,将我叫到床边吩咐,让我好好照顾我这个妹妹。
说她是个糊涂的,脑子里被情爱迷惑,已经失去理智了。
我心头大惊,仔细想了下问我母亲,是不是还是瑞王?
我母亲点了点头,就去世了。”
万淮兴说到这里,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我母亲死之后,我去找她,问她缘由。
她只是承认了和瑞王还有联系,其馀的什么都不说。
她一个成了婚的妇人,却不守妇道,跟外男不清不楚的。
那人还是瑞王,是陛下的……的藩王。
我终于明白我母亲死之前的那半年,是如何的煎熬了。
我也煎熬了许久。
最后我夫人看出来端倪,问我,我只说了她不守妇道的事儿,并未说那人是瑞王。
但是我夫人也猜到了。
我们商议之后,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之后少掺和他们邢国公府的事儿。
这么些年,还算是安稳的过来了。”
万淮兴说到这里算是说完,抬头看着杜正明说:
“杜少卿,我就知道这些了。”
杜正明一听,这是件事情推了个干净,什么都不知道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