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毓敏则是问:“玉儿,你这怎么问起来这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谢云玉没说话呢,谷雨张嘴道:
“小姐,南市老街那边有家李四老字号的芙蓉糕好吃。
以前生意还是挺好的,但是因为这几年咱们九洲点心铺子的风头过盛。
其他店铺争相模仿,所以老式的芙蓉糕吃的人就少了。”
谢云玉听了点头:“成,明天有空了你带我走一趟,咱们去看看。”
“喏。”
谷雨轻声应答。
吴毓敏被谷雨的话给岔开了,便瞬间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了。
麻将哗啦哗啦的响了一上午。
下午,吴毓敏实在是记挂家里的孩子,便带着薛未央一起早早归家去了。
谢云玉心里则是惦记着那芙蓉糕的事儿,就让人套了马车,带着谷雨一起去了那家芙蓉糕店。
马车走过一条狭窄的巷子,远远瞧见前面的十字路口,有一个蔫儿不拉几的幡子在耷拉着。
上面写着李四糕点铺。
谢云玉下来马车,进到铺子里,远远瞧见殿内的小二犯困,正在柜台前打盹。
谷雨上前敲了敲桌子,那小二猛然惊醒。
“二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谢云玉看着她说:“听说你们这里的芙蓉糕是全京城最好吃的?”
小二一听这个可就不困了。
“这位夫人有眼光,我们这个店可是五十年的老店了。
店里的芙蓉糕可是这全京中头一份的。
想当初我们家这芙蓉糕的配方,可是从宫中御厨房流传出来的。”
谢云玉听了笑起来:“哦,原来如此,难怪能经营五十年不倒。”
店小二听了,更高兴了说:“客官来两斤?”
“成,那就来两斤。”
谢云玉倒是好说话。
“小二哥,店里这怎么看着生意不太好?”谢云玉问。
“嗐,这不是不还未到芙蓉花的季节吗?
每年芙蓉花最早是在七月开,延续到十一月。
那是时候的当季花朵,做出来的芙蓉糕最是好吃。
现如今这才五月,我们用的是去年的干花,干花就略显逊色了。
但是胜在口味别致。”
谢云玉听了说:“那我要四斤,两斤一包,分开放置。”
小二一听又多要两斤,顿时高兴起来。
“好嘞,客官您稍等。”
店小二喜滋滋的给谢云玉的糕点包好,递给谢云玉。
谢云玉又问:“听说京中的王公贵族许多都喜欢来这里买糕点,还有的都让送去府上。”
小二手上的动作麻利不停,便笑着说:
“这可不是听说,这是事实。
像诚王府,承恩侯府,昌平侯府,都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谢云玉听见昌平侯府三个字,忽然一震。
赶紧问:“昌平侯府什么时候开始让送东西上门的?”
“去年……前年吧,新花下来的那段时间天天让送,去年打今年就少了,偶尔吧。”
店小二难得遇到这么个和善的夫人,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谢云玉想了一下,前年十一月三皇子娶了昌平侯府的姑娘,冯凌霜。
端午节下的赐婚圣旨,之后昌平伯府来买芙蓉糕,这是一种巧合吗?
不管是不是巧合,那都应该顺着这个线索查一下。
看这些芙蓉糕最后去了哪里?
是冯府的人自己吃了,还是进了宫中。
谢云玉带着芙蓉糕回了府上,到家一看萧凌已经在家坐着了。
自从两人成婚后,每日萧凌上衙,谢云玉在床榻上躺着。
有时候他回来的早,谢云玉还在榻上躺着看话本子。
所以他回来后,都是直接先去寝院见谢云玉,然后再换身衣服去书房。
今日回来后,找了一圈没见谢云玉人影。
便问夏至:“王妃去哪儿了?”
夏至屈膝行礼,低头回答:
“下午谢家大夫人,二夫人走后,王妃就带着谷雨出门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萧凌又问:“可知道去何处了?”
“谷雨说去买芙蓉糕。”
萧凌一听说去芙蓉糕,就放心了,还是为了昨天的事儿。
自己衣服都没换去了书房,半晌才听见外面说夫人回来了。
萧凌一阵风一样从书房跑回寝院。
过来正好看见谢云玉正在换衣服,便笑着上前接过谷雨手里的活。
亲自动手给谢云玉将衣服穿好。
谢云玉看着他还穿着官服,便问:“你也刚回来?”
萧凌听了撇嘴道:“为夫我回来很久了,怎奈家里夫人不知去向,一个人独守空房有什么意思。”
谢云玉伸手捶了他一下:“又开始没正形了。”
萧凌低头吻了吻谢云玉的唇,然后说:
“好了,现在该你伺候为夫更衣了。”
说着双手伸开,等着谢云玉帮自己宽衣解带。
谢云玉无奈,只好帮他宽衣。
谁知道刚脱下外袍,萧凌一伸手将谢云玉抱在怀中。
“别闹,快把衣服穿上,下人们都看着呢,你也不知羞。”
谢云玉伸手推着他的胸膛。
萧凌却在他耳后说:“哪里有下人,这屋子明明只有我们两人。”
谢云玉艰难的转头看了一下,确实没人了。
但是这也不能白日宣淫啊。
于是转移了话题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今日都查到了什么?”
萧凌一听谢云玉说起来这个,果然松了手。
谢云玉趁机给萧凌换上外袍,将腰带系好,又将他的头发整理好。
然后踮着脚,在萧凌的唇上吻了一下。
“走吧,我们去书房说。”
两人牵着手从房间里出来,外面侍候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默默的抬脚跟着一起走。
来到书房,谷雨很有眼色的端茶倒水。
清风则是将萧凌的桌子上凌乱的东西,给整理了一遍。
两人坐在靠窗的小榻上,中间放着一张小案桌,边喝茶边聊。
“宫里那边皇后怎么说?可有新的发现?”谢云玉问。
萧凌转头对清风说:“将我刚才看的那小册子拿过来。”
清风闻言,将小册子拿过来。
谢云玉看着,上面记载的宫里各位妃嫔的详细情况。
然后提笔,在纸上写了个欣嫔。
过了会儿又写了个荣嫔。
最后放下册子,写了个芙蓉糕,然后把芙蓉糕和荣嫔连在一起。
却在中间画了个问号。
又写了个琴字,后面连着符山长,又连着荣嫔,后面也是个问号。
萧凌看的一头雾水。
“娘子,何意?”
谢云玉想了想说:“现在的证据都不明显,还需要再详细查。”
说完又开口道:“我怎么感觉象是荣嫔呢?”
“荣嫔?这怎么可能呢?”萧凌摇头。
“怎么不可能?”谢云玉问。
“荣嫔没那个胆子。”萧凌摆摆手。
谢云玉见状叹了口气:“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或许她善于伪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