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十五年前，当时的瑞王妃那么霸道的性子，没有当场撕碎你？”
长公主嗤笑道。
万氏摇头：“我喜欢他是我一个人的事儿，瑞王一开始并不知道，所以瑞王妃也不会知道。
我家人不同意，怕我闯祸，将我锁在家中。
忽然有一日，一人上门来看我，告诉我她能达成我心中之愿。
在她的帮助之下，我对瑞王殿下了解颇多。
过了两个月，我又去西山拜佛，果然在那里看到了瑞王。
我想起那人给的资料上，瑞王喜欢梅花，喜欢饮茶，喜欢礼佛。
我按照瑞王的喜好，进行打扮，果然顺利入了他的眼。
之后我们常常在西山寺见面，他说要娶我进门当侧妃。
但是还未来得及开始，先皇就驾崩了。
叶贵妃也死了，王爷被迫去了北境。
我苦苦哀求他，让他带我一起去北境，我愿意一直跟着他。
但是他却说不忍心看着我跟着他受苦，将我留在了京中。
后来，过了半年，他来信说北境的生活十分艰辛。
气候酷寒，物产不丰，日子过得很艰难。
但是就算是这样，陛下还是不肯放过他，不光是杀了叶贵妃，还派人刺杀他。
我问他能帮他做些什么？
再后来，他再来信便安排我想办法入邢国公府。
是他给我的药，让我给兰陵长公主下药，最后毒死了她。
当然，也是在他安排下，我才能顺利和邢国公在一起，做了这邢国公夫人。
之后，我就通过邢国公，帮他传递京中的消息。”
长公主听到这里，忽然开口问：
“那你的一双儿女是邢国公的还是瑞王的？”
“自然是邢国公的。”
杜正明在旁边点头道：“哦，那就是瑞王的。”
长公主听了，看了杜正明一眼也开口：
“我就说他们两个，跟砚池一点也不象。”
“那个帮你和瑞王牵线的人，帮你达成心愿的人是谁？”杜正明问。
“是淑妃，沉云缈。”万氏坚定的说。
“淑妃？她还有这好心呢？”长公主诧异道。
杜正明也皱眉：“淑妃？”
长公主嘴角微裂继续问：
“你在宫外，那么宫里是淑妃一直在主持吗？
毒都是她派人下的？”
万氏点头。
“既然你们两人是分开的，那么你们之间有从属关系吗？
你听命于淑妃？”
杜正明问。
万氏点点头：“有时候淑妃需要我在宫外帮她做些事情。”
“那药铺是淑妃下令让你派人去烧的？”杜正明继续问。
“是。”
“那你们之间是怎么联系的？”长公主问。
“一般都是淑妃派人出来联系我。”
“谁？说联系人的名字？”长公主不耐烦道。
“淑妃宫里的管事张嬷嬷。”
长公主仔细想了一下问：“是那个眉尾有颗小痣的那个张氏？”
万氏点头。
长公主眸中有些忐忑继续问：
“方才来时听杜少卿说，你说太后中毒了？
你可知所中何毒？可有解药？”
“太后中的毒解不了，只能等死了。”万氏冷笑。
长公主听后壑然起身，心脏狂跳，脑中的血液上涌，倾刻间将她的理智撕碎。
就在她正准备上前时，耳边忽然传来了杜正明的声音：
“殿下，息怒。或许她就是想要激怒您。”
长公主听后已经迈出的脚步顿住了，站在原地，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只听见杜正明继续问：“万氏，太后的毒也是淑妃下的？”
“宫里归她管，我无权干涉，所以并不清楚是不是她下的。”
杜正明皱眉：“那你因何知晓太后中毒了？”
“自然是瑞王告诉我的。”
长公主在旁边深吸几口，将自己的情绪强行压下去，回神皱眉看着万氏。
杜正明继续问：“太后所中何毒？”
“我不清楚。”万氏摇头。
“你负责京中消息打探，还有其他帮手吗？”杜正名继续问。
万氏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长公主。
“殿下，你和陛下是不是都很诧异，为何京中的细作总是抓不完？”
长公主眼神凶厉的盯着她，没有说话。
“那是因为你们查的方向根本就不对。
我虽然不知道京中的北境细作还有谁，但是我却知道个大概。
我的代号叫梅花，淑妃的代号叫牡丹。
牡丹为万花之王，所有在京中的花，都要听牡丹的号令。
所以，通过这些你是否能明白一些什么？”
长公主听后皱眉深思。
杜正明却瞬间就想明白了。
“你说京中北境的细作都是女子？还都在内宅之中？”
长公主一听整个人恍然大悟。
他娘的，就说这细作怎么都抓不完，原来如此。
万氏看着杜正明，流露出些许的赞许。
“不愧是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少卿，反应就是快。
这么些年，我看着我的孩子们一日日的长大，有时候也有些想要脱离这种身份。
但是，你们也知道，手上一旦沾染上这些，想要洗干净，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有时候也尤豫，徘徊。
曾经认真的思考过这些问题，杜少卿所说的答案，也只是这些年来我自己的摸索和推测。
我们都是单线联系牡丹，所以我并不知晓其人的真实身份。
这个需要你们自己去查。”
杜正明听了点头。
长公主此刻的情绪和理智都已经回来了。
“你和瑞王都是怎么联系的？”
“每月初五，西市陈记香料铺子，定时传信。
不过，我全家都被带进大理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他们早就得到消息了。”
杜正明看了一眼身后的寺正，寺正转身出去。
长公主又问：“这些年瑞王来过京中吗？”
万氏没想到长公主会问这个问题，想了下回答道：
“来过。”
长公主喃喃道：“我就知道，他定是回来过的。毕竟叶氏还葬在京中呢。”
说完这句后，长公主又看着万氏问：
“回来过几次，都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开始那几年回来的次数少，两三年才能见他一次。
后来这些年，几乎每年都能见一次。”
提到瑞王，万氏低下了头，看不清楚表情。
长公主心里一阵窝火，陛下派去的眼线回禀说瑞王一直没有离开过北境。
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那些眼线都叛变了？
长公主眉头皱着，杜正明又接着在旁问：
“瑞王一般都是什么时候来？夏季吗？”
万氏想了想，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良久不见长公主说话，万氏抬起头来说：
“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我的两个孩子，和武威伯府都无关。
殿下答应我的会放过他们。”
“当然，本宫会留下他们的性命。
但是他们若是再有动作，继续作死，那本宫可就不留情面了。”
长公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