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上过得开开心心,自然有人过得不开心。
比如北境瑞王府。
瑞王此刻心如刀绞,只是短短的瞬间,自己好象老了十几岁。
因为他的小儿子,被人毒杀了。
萧信,是他最喜爱的小儿子,从小武功高强,身体强健,是个天生的武者。
长大后,带领军队出战,从未有过败绩。
自己很满意,也很放心,将王府的宿卫交给他。
可如今,自己的小儿子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自己面前,没有呼吸,没有体温。
瑞王抱着儿子尸体,痛哭失声。
老二萧义闻询而来。
萧信和萧义是一个母亲所生,两人同父同母。
看着大殿上,弟弟的尸体,父亲的痛苦,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伸手拔出侍卫的佩剑,面目狰狞,就准备去找萧仁。
门口的侍卫见状,赶紧将萧义给拦下来。
“二郎君,二郎君,你不要冲动。
五郎君已经没有了,王爷此刻心痛难挨,你要是再冲动行事,出了岔子,你让王爷可怎么办?”
两人正拉扯着,后院的妃子们也都来了。
瑞王原配正妃早已经去世,她所生的就是世子萧仁一个。
现在的继室是萧义的母亲,之前的侧妃。
进来后,赶紧拉住萧义。
“儿啊,不要冲动,一切还有你父王做主。”
萧义看见自己的母亲,理智才逐渐回笼。
“母妃,五弟他……”
说着话,萧义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王妃也是流泪不止。
两人相互抱着,搀扶着走到了萧信的尸体边。
王妃看着自己小儿子明显乌青的面容,腿一软跪倒在地,悲怆出声:
“我的儿啊……”
萧信的死状,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被毒杀的。
王妃和萧义两人跪倒在尸体旁,痛哭不止。
后来跟上来的两位侧妃,看着大殿内的情况,什么话都不敢说。
只是上前来,跪在旁边期期艾艾的劝着瑞王,希望他能够振作点。
瑞王哭了半晌,被两位侧妃扶着坐了起来。
缓了很久,才开口道:“来人,诏世子前来问话。”
萧仁来的时候,萧义已经逐渐冷静下来。
王妃哭的晕倒在地,被人扶下去了。
大殿上,萧信的尸体被白布盖着,但是却露出了脸。
萧仁神情淡定的走进大殿,朝着瑞王行了一礼。
然后看了一眼地上萧信的尸体,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世子,昨夜老五去你那里饮宴,最后回房间,却毒发而亡。你怎么说?”
萧信依旧淡淡的说:“五弟的事情孩儿来之前已经听说了,父亲节哀。”
萧义见他如此的淡定,恐怕不知情的人估计都以为他真的无辜呢。
瑞王听后暴怒:“逆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本王还未死,你就开始手刃兄弟,下一个是不是准备拿本王开刀啊?”
萧仁听了却冷笑起来:“父王你这么偏疼偏爱他们,你将我置于何地?
现在五弟死了,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是我杀的。
我在您眼里算什么?
父王,我才是世子啊……我也是您的儿子啊……”
瑞王听了暴怒出声:“你是我的儿子,但你也已经是这北境的世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北境往后原本就是我的,可现在他们却有资格和我平分封地,你让我如何甘心。
你宠爱幼子,出入都带着他,军中人大多都对他唯命是从。
你们可有考虑过我的处境?”
萧仁怒吼出声,将这段时间的不满统统都发泄出来。
“所以,你就杀了五弟?”
萧义在旁声音发抖的问。
“是,是我杀的那又如何?”
萧仁红着眼框,对着萧义咆哮。
“是他不识抬举,是他自找的。
若不是他将我派出去的人抓到父王面前,我岂能挨了军棍,被人嗤笑。
我本想拉拢他,可是他却说他只听父皇和你的。
我才是世子啊,我才是长兄,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萧义的怒意再也抑制不住,上前一把抓着萧仁的领口问:
“你看看你自己配吗?
身为长兄,你对兄弟有情吗?
身为世子,你对属下有义吗?
身为儿子,你对父亲躬敬孝顺吗?
你简直不配为人……”
萧义说着就朝着他的胸前狠狠轰了一拳。
萧仁被他一拳打倒在地。
顿时捂着胸口,朝着瑞王哭喊。
“父王,你看他,当着你的面都敢这么对我,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中。”
瑞王抄起手边的卷轴,朝着萧仁扔了过来。
“你闭嘴,你个逆子……”
萧义跪在地上请求瑞王严惩萧仁。
瑞王颤斗着手,喘着大气,似乎随时都要晕过去。
颤斗了半天后,才缓缓开口道:
“世子萧仁,无德无能,戕害兄弟,手足相残……
自今日起,罢黜世子之位,囚与王府别院,无诏不得出。”
萧义听了却红着眼说:“父王,这处罚太轻了,为何他不能给五弟偿命。”
瑞王看着他暴怒道:“你住嘴。
本王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了,难道你还要让我再失去一个儿子吗?”
萧义看着瑞王哭红的眼神,瞬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北境大年初二,死了位年轻的战神郎君。
这消息传到皇帝耳中,皇帝倒是颇为高兴。
皇帝看着手中的纸条问:“大皇子那里如何了?”
太子在旁边叹了口气:“制造兵器,勾结西域边军,邢国公没理会他,但是他似乎在联系其他副将。”
皇帝听后,面色逐渐阴沉。
“宫里的那个北境细作还没找到吗?”
太子摇头。
“这个人找不到可不行,北境现在虽然乱,但是也没有伤到根基。
若是举兵大举来犯,恐也是一场持久战。”
太子听了皇帝的话问:“我们派去北境的人如何?”
“一切顺利,不然北境不能是现在这种乱局。”
皇帝在瑞王府的每个郎君身边都派了几个人,主要是过去挑拨离间他们兄弟几人的。
目前看上去颇有成效。
但是帝王之心总是想要占有四海。
北境的事情困扰他多年了,如今的情况虽然有所改变的。
但一日不能将其真正收入囊中,始终是不放心。
“大皇子和北境那边联系的如何了?”
皇帝又问。
“父皇,大哥在北境经营多年,他的人一入北境的地盘就消失了。
我们的人在北境根本伸不开手脚。
目前只知道他联系过北境大约有六次,但是六次中没有一次是能跟上去的。
都是进了北境之后人就消失了。”
太子说起来这个,也是颇为苦恼。
皇帝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太子出去了。
太子躬敬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