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听说文澜一开始拿的居然是见血封喉的药,这是想要了谢云玉和孩子们的命。
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冷酷的如同三九天的冰雪。
次日早朝,忽然有人弹劾韦太师。
翻出来的是杜正明两任未婚妻,被韦家八娘子杀害之事。
控告韦家一手遮天,掩盖事实。
皇帝听的一脸懵,便看了看在朝上站着的杜正明。
“杜卿,可有此事?”
杜正明当初被韦家施压,憋着一口气呢,这会儿听见了便出列回答:
“确有此事。”
皇帝听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御史又开口弹劾韦家诸多不法之事。
其中包括,放印子钱,逼良为贱,家中子弟私德不修等。
皇帝震怒,当堂责令韦太师回家反思己过。
连带着韦侍郎一起回家反思。
父子两人面色沉重,出来宫门,坐上马车便在一起商议。
韦易安十分不解的问自己父亲:
“王兴邦不是长公主人吗?今日怎会无端对我韦家发难?
咱们两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韦老太师神色愁苦:“往日无怨,但近日……就不好说了。”
韦易安听了诧异:“父亲,你知道些什么?”
老太师摇摇头:“我只是推测。
咱们家和长公主府,唯一能扯上关系的就是烟儿。
我是担心她做了什么,惹得长公主发怒,针对我们韦家。”
韦易安听了不说话。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她真有可能做些什么。
于是马车回到府上,一停下来,他顾不上自家父亲。
一路气势汹汹的回到自己院子里,张口就派人去叫他夫人。
韦大夫人来了后,见自家郎君目露凶光,盯着自己,心里忐忑不已。
韦易安开口就问:“烟儿是不是最近写信回来了?”
韦大夫人一听,果然是问这件事。
便摇了摇头说:“没有。”
韦易安转身取下墙上的剑,‘沧浪’一声拔出来,用剑指着韦夫人问:
“我再问你一遍,烟儿到底有没有写信回来?”
韦夫人嫁入韦家这么些年,夫妻之间不敢说太好,也总是相敬如宾的。
如今这般拔剑相向,还是头一回。
顿时被吓得不知所措。
门外面机灵点的小丫头,见状拔腿就往外跑。
“郎君……你……你这是何意?”
韦夫人吓得结结巴巴。
“何意?今日御史在朝堂突然弹劾我韦家,我和父亲如今被陛下勒令,双双在家反省。
如果你干了什么事儿,就尽快说,我还能求父亲饶你一命。
若是再不坦白,我也不是不可以休妻。”
韦大夫人听了,顿时尖叫出声:
“休妻?你居然敢休妻?
我嫁到你家这么些年,照顾你家这老老少少,还有你那些妾室庶子,我哪点做的不好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辛劳吧,你就这么一件没弄清楚的事儿,就要休妻。
你……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呜呜呜呜……”
韦易安对于她的这些哭诉充耳不闻,只是一直逼问她:
“说,烟儿到底有没有来信?信上都说了什么?”
“我的女儿不能给我来信问候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韦丰年进来的时候,就见父亲还拿着手中的剑指着母亲。
而母亲口中还在口口声声的为妹妹辩解。
便上前行礼,走到韦易安身边将他手中的剑取下来。
“父亲息怒。妹妹确实来过信。”
韦易安见儿子说了实情,便趁势松了手中的剑。
韦丰年安抚了父亲,又转过头来,恨铁不成钢的对着自己娘亲说:
“娘,祖父和父亲已经被弹劾的回家反思了。
这件事如果想了,祖父的位置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韦家失去了祖父的太师头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眼见着韦家家世将要跌落,你还在想着妹妹一人。
难道您的儿子,孙子们的死活,您都不管了吗?”
韦丰年说着眼泪都出来了。
韦大夫人听了自己儿子的咆哮,错愕起来。
“有这么严重吗?你祖父的官位不保了?”
韦丰年看着眼前人,若不是自己老娘,气的都想要打她一顿。
“祖父早就到了告老的时候,是陛下留情才留在朝堂上。
今日之事过后,祖父只能上书言年事已高,乞骸还乡,陛下必定准许。
之后父亲才能继续回朝堂上差。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看不明白吗?”
韦大夫人听了,哭丧着脸说:
“我一介妇人,哪里的懂得朝堂之事。”
韦易安这会儿都要被自己的老妻给气死了:
“你既然不懂,那就不要再包庇烟儿了。
今日弹劾的人,是长公主的人。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烟儿到底干了什么?”
韦大夫人听了,才擦擦眼泪说:
“上次烟儿给我写的信,让我派人除掉谢家的三娘子。
那日年儿也来了,劝告我不要这样做。
后来,虽然我一直尤豫,但是我并没动手啊。
长公主府有事儿的话,也赖不到我们头上不是,她有证据吗,她就弹劾?”
韦易安听了,真是想把她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有没有水。
“长公主手中一定有证据,没有证据她不会随意针对我们家的。”
听了丈夫的话,韦夫人一脸无辜:
“那我就不知道了。”
韦易安想了想,对外面喊道:
“来人,去将少夫人叫来。”
很快韦丰年的媳妇儿姜氏就来了,姜氏是个心有成算的。
就是因为自己妻子是个拎不清的,所以当年选儿媳时,韦易安亲自挑了个脑子好使的。
姜氏来后,听了事情的原委,当即便说:
“父亲放心,儿媳这就去盘查家中人手。”
韦易安摆摆手让人下去了。
很快姜氏便来回复:“禀父亲,烟儿妹妹院子里的负责看守的李婆子不见了。”
韦易安和韦丰年听了,双双闭上了眼睛。
“果然是她。将我韦家拖入如此境地,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韦易安咬牙切齿的说。
韦丰年听了愁眉不展道:“烟儿,烟儿……恐怕有危险了。”
韦大夫人听了连忙问:“你妹妹怎么了?”
“现如今长公主针对我们,很快陛下就会知道内情。
若是陛下知道她嫁给了大皇子,还惦记着寿安郡王,恐怕便容不下她了。
妹妹她……唉……”
韦大夫人一听,顿时又开始哭起来。
“我的女儿啊,这可怎么办呐……”
韦易安更加烦躁了,对着她怒斥: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看你养的好女儿,平日里不多加管束,任性妄为。
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着男人跑,成了婚也不消停,现如今还累及全家。”
韦大夫人听了,抽抽噎噎的还嘴:
“她是我一个人的女儿吗?
过去你不是也支持她找寿安郡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