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的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
婚期定在了八月十五,这个日子是萧凌自己选的。
长公主问他为何不往前选选,萧凌说七月不吉利,给搪塞过去了。
其实他自己知道,两人的缘分是在两年前八月十五这一日开始的。
谢云玉听见这个日子的时候,自然也是知道什么意思。
谢云满知道后,脸色又黑了起来。
夜里躺床上,薛未央问他:
“郎君啊,日子定了,不是好事儿吗?
为何今日一直黑着脸?”
谢云满将事情说了说,薛未央第一次听说这事儿,听的十分认真。
最后惊讶道:“原来他们两人是这么在一起的?
他们这路子可是比我们还野?”
薛未央笑嘻嘻的伸出洁白的手臂,攀上谢云满的胸膛:
“郎君,这良辰美景的,你确定还要因为人家小两口的事儿烦心吗?”
说着将手探谢云满的亵衣内,然后整个人攀附过来。
很快,谢云满就没有时间想谢云玉的事儿了。
次日一早,吃饭时候,吴毓敏忽然晕倒了。
大夫看了之后说怀孕一个多月了。
谢家上下听了这个消息,都十分高兴。
只有薛未央一人,边高兴边叹气。
夜里,谢云满实在忍不住问她:
“你今日瞧着颇为惆怅,这是为何?”
薛未央撅着嘴说:“你说我们两人成婚也有一段日子了。
玉儿和大嫂都怀孕了,就我还没有动静,我……”
谢云满听了赶紧制止她:“这也不一定是你的问题。
我打小身子就弱,这些年虽说是养回来了点,但到底是根上就不太好。
也许是我的问题呢。”
薛未央听了依旧不高兴的说:
“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是不是我练武的问题,把身子练坏了?”
谢云满笑了起来:“只听说过练武的人越练身体越好,哪听说过越练越差的。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肯定是我的问题。”
见薛未央依旧不高兴,便试探着问:
“怎么?家里有人拿这个说嘴了?或者是娘说你了?”
薛未央摇头,叹了口气:
“没有,娘没说过这些。下人们,不敢。”
谢云满安慰道:“你看大嫂也是去年进门的,不也才怀上吗?
咱们五月才成的婚,这才几个月,着急什么。”
薛未央听了没说话。
谢云满又耐心的哄了一会儿,最后说到过两日休沐了陪她出去郊游,这才高兴起来。
长公主府。
礼部负责办婚礼的人,日日被长公主催的像狗一样,忙的脚不沾地。
越是接近婚期,萧凌就越是烦躁。
无他,主要是他自己日日回去被逼着观礼,祭祀,试各式各样的新衣服。
他想要找时间去见谢云玉都没有,所以日渐烦躁。
七月中旬,谢云玉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因为是怀着双胎,肚子已经能看出来了。
长公主派人来给她量体裁衣。
宫里的嬷嬷们各出奇招,将婚礼穿的衣裙给做的尽量让人看不出来。
谢云玉试完衣服,都不得不赞叹这些嬷嬷们的手艺。
花纹繁琐,刺绣手艺精湛,重工珠翠搭配,十分有皇家的气派。
试了好几套,最后谢云玉和吴毓敏,薛未央三人都十分中意那款凤鸟图案的。
宫里的嬷嬷高兴的说:“郡王妃真是好眼光,当时定下的图案中,太后最是中意这套。
您呀和太后娘娘的眼光如出一辙。”
谢云玉听了笑了笑没说话。
吴毓敏给众人打赏,薛未央将人给送出去。
这边选出来婚服后,萧凌看了一眼,点头说好。
下人们就将萧凌的配套婚服给准备起来。
越是接近八月十五,长公主府上越是热闹。
八月初开始,齐国公就告假,在家准备儿子的婚事。
韦凝烟已经到了大皇子妃封地多日,收到消息后,在院中呆呆的坐了半晌。
想了很久,给京中韦家写了一封信。
韦凝烟的母亲收到信后,半天没说话。
下午韦凝烟的兄长,韦丰年回来后,被自家母亲叫过来。
韦丰年看着手中的信,顿时怒不可遏:
“娘,妹妹这是得了失心疯了吗?怎么能让你派人去做这种事儿?”
韦丰年站起身来,怒意不减的走了两步。
然后又转头盯着韦夫人说:
“娘,你不能再如此从着妹妹了。
她现在已经是大皇子妃了,却还在惦念着别的男人。
此事若是让大皇子知晓,岂能饶过她。
就算是大皇子不计较,宫里的淑妃,陛下知晓了,那她也只有一死。
娘,你要是真的为妹妹好,就不要再纵容她了。”
韦夫人听了,逐渐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你妹妹她太苦了。”
韦丰年却皱着眉,越说越气:
“这世上哪个人不苦。
祖父这么大年龄了,眼瞅着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但还在朝堂上苦熬。
他不苦吗?
父亲,这些年为了我们一家,东奔西走,呕心沥血,在朝堂挣扎。
父亲他不苦吗?
还是说娘你照顾着家中老小,还要忍受家中姨娘的挑衅。
你不苦吗?
怎么就她韦凝烟嫁不了自己心爱的人,她就苦了?
大皇子妃,这是京中贵女们不可仰望的存在。
锦衣玉食,受人朝拜,她有什么不如意的?”
韦夫人听了,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
韦丰年将手中的信,放在烛火上烧了。
“娘,你就当没有看到这封信。
京中谁人不知道寿安郡王,身子比太子都金贵,万一不慎伤到他,长公主能将咱们府上给砸了。
惹恼了陛下,说不好我们整个韦家都要受牵连。”
说完后,便不再理会自家娘亲,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了。
独留下韦夫人一人在原地暗自垂泪。
八月十五,谢云玉和萧凌大婚。
因着谢云玉身体的问题,所以她的院子里一直都静悄悄的。
谢云玉睡的昏天黑地,薛未央都来了三趟,见她还在睡着。
眼瞅着日上三竿,外面门口小厮来传:
“禀二夫人,郡王那边已经骑马出府了,正在来迎亲的路上。”
薛未央才进屋里将人叫起来。
外面的谷雨,带着一众丫鬟,个个都穿的红彤彤的,十分喜庆。
进来服侍着谢云玉洗漱。
然后一群人,七手八脚,各自分工。
梳发的和上妆的同时进行。
谢云玉困得闭着眼,任凭她们折腾。
好容易收拾完,就听见有人来报说:
“新郎官已经到门口了。
大郎君和二郎君正在门口让郡王做诗呢?”
萧凌今日穿着一身红衣,骑着一匹神俊的红马,神采奕奕,穿街过巷。
引的路边见到他的小娘子们,芳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