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正准备下车,却被谢云玉 一把拉住。
郑氏转头看着谢云玉:“怎么了?”
谢云玉指着两人说:“你看那边两人。”
郑氏和吴毓敏两人都看过去,吴毓敏说:“那不是魏国公府上三房的蒋家四娘子吗?”
“恩,她身边的那个男的就是章之珩。”
吴毓敏没听说过,但是郑氏却回头问:
“江南章家的那个二公子?”
“恩。”
郑氏便对车夫说:“三才啊,将车子直接赶进后院吧。”
下来车,吴毓敏走在后面小声问谢云玉:
“那章之珩是谁?”
“江南道吴郡郡守的嫡次子。
他祖父是前礼部尚书章石楠老爷子。
章老爷子和祖父是同乡,同窗,同僚,关系紧密。”
“哦,你们去年回吴郡是去看望章老爷子的?”
谢云玉点头。
“那这章之珩又是怎么回事儿?”吴毓敏问。
“当时他家想要撮合我们,可是他这不过才进京大半年,便有了新欢。”
吴毓敏第一次听说这事儿,面色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该不会看上他了?”
还未等谢云玉回复,便有道:“不对,你连萧……那位都看不上,怎么能看上他呢?
是不是他一厢情愿的?”
谢云玉点头。
吴毓敏笑起来:“我就知道。”
这时候吴毓敏的丫鬟菱花忽然开口说:
“娘子,听说这蒋家的四娘子订婚了,应该是和这个人吧。”
吴毓敏点头道:“八九不离十吧。”
三人交代铺子送东西去家里,然后又去了金玉满堂。
刚到金玉满堂又遇到了熟人,这次是薛未央。
薛未央看着两人一开始很开心,然后又欲言又止的,好几次想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待三人分别后,山兮问:“小姐,你方才怎么什么都没说?”
薛未央回答道:“我还没问过谢云满,若是他同意,我自会告诉云玉他们。
若是谢云满不同意,那就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免得到时候双方尴尬。”
云起在旁边附和道:“小姐想的周全。”
再说谢云满这里。
在家整日埋头苦读,谢云堂怕他这样熬坏了身体,就决定带他出去转转。
两人出了来门,听见周围人说天行楼热闹,最近出了个新的话本子,叫什么《西游记》的志怪小说游记。
谢云堂听了问谢云满:“你弄的?”
谢云满摇头失笑:“我哪有那空儿,玉儿和大嫂两人弄的。
你不在家,我听下人们说,她们两人日日凑在一起,不是看帐本,就是看话本。
这一听都是她们弄出来的。”
谢云堂听了,忽然想起来吴毓敏前不久说起来过,说是写了个什么新的话本子。
于是笑道:“我还想着我每日上衙不在家,你嫂嫂会无聊呢。
结果,见她日日和玉儿在一起,倒也颇为开心,也就放心了。”
谢云玉听了却打趣儿道:“你放心吧,她们两个人在一起,玩的高兴着呢。”
两人说着就到了天行楼,结果里面人满为患。
先不说西侧听说书的地方,就是东侧图书馆也无处下脚。
台阶上都坐满了埋头苦学的学子。
“眼瞅着就要进正月了,进京赶考的学子们更多了。”谢云堂感慨道。
谢云满点头:“是呀,还有两个多月,到时候就看鹿死谁手了。”
见这里的人太多,两人转身去了挑战楼。
谁知道挑战楼这里的人更多,两人刚进来,就听见有人大声嚷嚷:
“这题都没见过,不是为难人吗?谁能全部答对?”
两人转头看过去,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学子。
旁边一锦衣华服者接话:“切,土包子。
南山书院的符山长,上届的状元崔星河,都上了五楼。”
“自己不行,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旁边人附和。
“你们说这么多,你们行吗?”
另一名看上去也象是外地来赶考的学子问。
“我们没说我们行,但是我们也没说天行楼为难人。
毕竟,符山长说过,登上五楼者可直接去南山书院读书,不需要引荐和考试。”
那锦衣华服之人回答。
“这天行楼又被称为状元楼,上一个登上五楼的学子,已经成了状元郎。
所以,这一科登上五楼者,必然也是有状元之姿。”
旁边有人附和道。
“那若是今科没有人能登上五楼呢?”布衣学子继续问。
“嗐,你这人怎么净在这儿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你上不去,别人都上不去吗?
没看见那青州书院的人已经上到三楼了?”
谢云满和谢云堂一听,抬头望向三楼,果然有人。
便问身边的人:“不知登上三楼的人是谁?”
“青州书院的,好象叫曲……曲松涛的。”身边的学子回答。
谢云满听了点头不说话。
这时候旁边过来一人,瞧见谢云满和谢云堂,大老远过来打招呼道:
“哟,这不是天行楼的东家吗?怎么今日有空来巡视产业了?”
谢云满两人一回头,原来是书院符山长的侄孙子,叫符襄。
两人朝着符襄拱手行礼。
众人听见这么一声,顺利将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
不知情的人在下面问:“这天行楼的东家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
另一名穿着体面的书生说着官话回答。
“小弟初来乍到,对京中不甚熟悉。”
学子操着一口南方口音道。
“天行楼是谢家的,谢家的老爷子是前太子太傅,虽说如今退隐了。
但是依然深受太子尊重,太子常请他去东宫小坐。”
周围很多都是外地来的学子,瞬间围拢过来,支棱着耳朵仔细听。
另一京中人士,在旁附和道:
“这谢老太傅在朝时候,主持过五次春闱科考。
这不今次的科考,虽说陛下没有点他的将,但是却让三位负责出题的人多找老太傅请教。”
那个外地来的听了问:“那两位难道是老太傅的孙子?”
“还不算太笨。”
“那名穿着银灰色长衫的是谢家大郎,谢云堂,上届科考二甲第十六名。
因着一手独创的瘦金体字迹,得陛下青睐,钦点他进了翰林院。”
“旁边那个瞧着谦逊和善的,是谢家的二郎,谢云满。
已经是解元了,据说是今年的状元热门人选。”
“啧啧,看着很年轻啊?”外地书生中有人说道。
“他三年前就已经是解元了,因为身子弱,错过了上届的科考。
要不然呐,他就要成了我们大雍历史上,最年轻的三元及第了。”
外地学子听了,发出阵阵惊呼声。
“这京中真是卧虎藏龙呐,我还以为那登上三楼的曲松涛就已经是厉害的了。”
那京中的书生又嗤笑一声:
“三楼?
你可知道这天行楼,是由那谢云满亲自设计建造的吗?
那是他也不过十一岁的年龄。
起初,这里面的题目都是他出的。
后来符山长登上楼后,才和谢老太傅联手将题目给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