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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 三月天
玄猫急促地喘息着,身体因剧痛和脱力而剧烈颤抖,金色的眼瞳死死盯着毛巾上那块带着图腾的痂皮,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漠然。
就在这时,出租屋那扇紧闭的、布满灰尘的旧窗户,突然被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刺骨阴寒的“风”拂过。那“风”并非来自外界,而是凭空出现在窗玻璃内侧,如同无形的触手,在布满灰尘的玻璃上极其诡异地勾勒出几个扭曲、断续的灰黑色符文!
符文一闪即逝,窗玻璃上的灰尘被扰动,留下几道清晰的、如同被无形手指划过的痕迹。
几乎就在符文消失的同一刹那!
玄猫猛地抬头!那双刚刚承受了巨大痛苦、还残留着生理性水光的金色竖瞳,瞬间爆射出两道如有实质的、冰冷刺骨的寒芒!那寒芒并非指向窗户,而是死死锁定在毛巾上那块刚脱落的、带着暗金图腾的痂皮上!
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短促、如同闷雷滚过般的咆哮!一股无形却极其强悍、带着远古蛮荒威压的气息,以那块痂皮为中心轰然爆发!
噗!
一声如同肥皂泡破裂的轻响。
窗玻璃内侧那几道刚刚成型的灰黑色符文痕迹,如同被投入岩浆的薄冰,瞬间扭曲、崩解、消散得无影无踪!连带着那股凭空出现的阴寒气息,也被这股蛮横的威压彻底碾碎、驱散!
出租屋内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只有窗玻璃上那几道被无形之力划开的灰尘痕迹,证明着某种无声的较量已然发生。
玄猫眼中的寒芒迅速敛去,重新恢复成那种沉静如水的金色。它低下头,伸出舌头,极其缓慢、极其细致地舔舐着自己脖颈处新生的玄黑色皮肤。动作轻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对于刚才那场发生在方寸之间的无形交锋,以及那块作为诱饵和媒介的痂皮,它再未投去一丝目光。
……
三号楼七楼,东侧尽头,深褐色防盗门后的空间。
光线被厚重的遮光窗帘彻底隔绝,屋内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气冰冷得如同冰窖,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硫磺混合着腐败草药的刺鼻气息。
张顾问(或者说,藏身于此的苍白男人)盘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前摆着一个造型古怪的黑色陶碗。碗底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粘稠的粉末,粉末中插着三根惨白色的、像是某种动物腿骨磨制的骨针。骨针顶端,缠绕着三根细长的、闪烁着幽暗光泽的黑色毛发——正是他之前从那只垂死玄猫身上强行汲取怨气时,暗中截留的几根猫毛!
此刻,他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指正悬在陶碗上方,指尖缭绕着凝练如实质的灰黑色煞气。煞气如同活物般扭动,试图注入那三根骨针之中。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嘶哑低沉,如同毒蛇吐信,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令人心悸的怨毒能量。
“以汝之毛,引汝之魂…怨煞为引,秽神蚀骨…敕!”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指尖的灰黑煞气猛地注入骨针!三根骨针顶端的黑色猫毛无风自动,骤然亮起幽暗的光芒,针身也微微震颤起来!一股阴冷、污秽、充满侵蚀性的诅咒力量,正通过猫毛与玄猫本体的神秘联系,无视空间阻隔,狠狠刺向目标!
张顾问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而得意的狞笑。中了这“秽神针”,就算那猫侥幸没死,也必被怨煞侵魂,神智错乱,沦为只知杀戮的疯兽!他要让那只屡次坏他好事的畜牲,在疯狂和痛苦中彻底毁灭!
然而,他嘴角的狞笑只持续了不到半秒!
就在那诅咒力量通过猫毛联系刺出的瞬间——
“噗!噗!噗!”
三根惨白的骨针,毫无征兆地同时从中炸裂!碎裂的骨茬如同子弹般四下飞溅!
“啊——!”
张顾问发出一声凄厉短促、如同被滚油泼中的惨嚎!他悬在陶碗上方的手掌猛地收回,掌心处,三个深可见骨的血洞赫然出现!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丝丝缕缕的黑气,汩汩涌出!一股狂暴、蛮横、如同洪荒巨兽般充满原始威严的反噬力量,顺着那断裂的诅咒联系,狠狠撞入他的体内!
“哇!”
他身体剧震,一口滚烫的、带着内脏碎块的暗红色逆血狂喷而出,尽数浇在面前那个黑色陶碗和碎裂的骨针上!嗤嗤作响!
那股反噬的力量在他经脉中疯狂肆虐,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穿刺、搅动!他引以为傲的阴煞之气在这股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阴神更是如同被重锤砸中,剧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不…不可能!”他捂着自己剧痛的手掌和胸口,身体蜷缩在地板上剧烈地抽搐,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骇然!那猫…那猫明明重伤垂死,本源枯竭!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血脉反噬之力?!这力量…这力量根本不属于凡俗之物!
惊骇和剧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他死死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昏死过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不断溢出带着黑气的血沫。看向地上那个被污血浸透的黑色陶碗和碎裂的骨针,眼神里除了怨毒,第一次染上了浓重的…恐惧。
……
西门岗亭里,王大柱还在跟手机置气,对着老刘头石沉大海的微信对话框疯狂输出“退钱”表情包。小李则百无聊赖地盯着监控屏幕,眼皮开始打架。
突然,岗亭门被猛地推开!孙包租婆像一阵裹着香风的旋风冲了进来,脸上不再是前几日的憔悴苍白,反而红光满面,精神头十足,连眼角的鱼尾纹都舒展开了不少。
“王大柱!小李!老李呢?”她嗓门依旧洪亮,但语气里没了往日的火药味,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兴奋?
“孙姐?您…您这是…”王大柱被她的状态弄懵了,暂时忘了讨债。
“嗨!别提了!我家雪球!疯了!”孙包租婆拍着大腿,嘴上说着“疯了”,脸上却乐开了花,“你们是不知道!就刚才!跟抽了风似的!在客厅里上蹿下跳,追着自己的尾巴能转八百个圈!把沙发靠垫都挠成流苏了!叫得那叫一个欢实,跟发春了似的!”
她喘了口气,眉飞色舞:“可怪就怪在这儿!它疯完了,突然就安静了!跑到阳台它那个猫窝里,叼出来一个东西!你们猜是啥?”
王大柱和小李茫然摇头。
孙包租婆神秘兮兮地从她那个印着巨大lv logo(山寨的)的手提包里,掏出一个用纸巾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小撮灰黑色的、像是焚烧过的纸灰,混合着几片极其细小的、暗红色的、类似干涸血痂的碎片。
“就这玩意儿!”孙包租婆指着纸灰和碎片,“雪球把它叼到我面前,还用小爪子推给我!然后…然后你们猜怎么着?”
王大柱和小李伸长了脖子。
“然后啊!”孙包租婆一拍巴掌,声音拔高,“我就感觉!后脖子那块儿!一直凉飕飕、僵巴巴的地方!‘呼啦’一下!就跟通了暖气似的!一下子热乎了!松快了!脑袋也不晕了!浑身得劲儿!”她兴奋地扭了扭脖子,动作灵活,“你们说神不神?是不是我家雪球把那‘晦气’的根儿给我叼出来了?!”
王大柱和小李看着纸巾里那撮来历不明的灰烬和碎片,再看看孙包租婆灵活扭动的脖子,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这…这比老刘头的“三才镇煞钱”还玄幻啊!
“所以啊!”孙包租婆宝贝似的把纸巾重新包好,塞回包里,“我来找老李!他昨天不是把我供奉给‘灵兽大人’的罐头和鱼拿走了吗?我得问问,‘灵兽大人’享用得可还满意?要是不够,我那儿还有刚到的进口三文鱼!管够!”
她话音刚落,李清风的身影出现在岗亭门口。他刚巡查回来,深蓝色的制服一丝不苟,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平静表情。
“老李!你可回来了!”孙包租婆热情地迎上去,“‘灵兽大人’…”
“吃了。”李清风打断她的话,语气平淡得像在汇报工作,“猫胃口挺好。鱼不错。”
“真的?!太好了!”孙包租婆喜笑颜开,仿佛得到了莫大的肯定,“我就说嘛!‘灵兽大人’肯定识货!那…那它有没有…呃…表示表示?比如…再帮我驱驱别的晦气?”她搓着手,一脸期待。
李清风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无波:“猫就是猫。吃饱了睡,睡醒了玩。孙姐,您要是没事,别老疑神疑鬼,多晒晒太阳,比什么都强。”他绕过孙包租婆,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拿起登记簿开始写写画画,一副“我很忙别打扰”的样子。
孙包租婆被噎了一下,但想到自己灵活自如的脖子,又不敢反驳这位可能是“灵兽”代言人的保安,讪讪地笑了笑:“行…行吧…那我先回去了…雪球还等着我给它开罐头呢…”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临走还不忘叮嘱,“老李!‘灵兽大人’要是有啥需要,随时跟我说啊!”
看着孙包租婆走远,王大柱蹭到李清风身边,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种“我发现了惊天秘密”的兴奋和紧张:“老李!你跟哥说实话!孙姐家那‘灵兽’…是不是…是不是就是那只黑猫?!你…你把它养起来了?!”
李清风头也没抬,笔尖在登记簿上流畅地移动着,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野猫伤好了,自己跑了。孙姐家的白猫,叫雪球。”
“跑了?!”王大柱急了,“那…那刚才孙姐说雪球叼出来的那灰…”
“猫喜欢扒拉灰堆,很正常。”李清风合上登记簿,站起身,拿起橡胶棍,“我去车库转转。”
他拎起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走出了岗亭。王大柱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自己贴身藏好的、毫无暖意的“镇煞法宝”,再想想孙包租婆灵活扭动的脖子和雪球叼出来的“神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失落感涌上心头。
三百八十八啊!顶屁用!
还不如一只猫扒拉出来的灰!
他颓然地坐回椅子,掏出那个油光锃亮的红布包,看着里面三枚冰冷的旧铜钱和那张皱巴巴的黄符,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像个花大价钱买了张“如来佛祖开光护身符”结果发现是义乌批发的傻子。
“妈的…封建迷信害死人啊…”王大柱仰天长叹,感觉自己的智商和钱包同时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小李同情地看着他,小声建议:“王队…要不…咱以后…还是多晒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