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彩礼,很自然的就联系到嫁妆,宋瓷星大脑突然一阵麻木感袭来。
她背后无人依靠,手里也没几个钱,银行卡里的七八百万都是最近两个月苏冥渊转给她的全职太太日薪,这点钱和苏冥渊为她准备的丰厚婚前资产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说俗一点就是拿不出手。
她垂下眼眸看着手机,手动下载app,同时在内心挣扎应该如何跟苏冥渊谈嫁妆的事。怎么开口,直说我没钱,只有你最近给我开的工资,可以拿出来作为嫁妆?
原本想趁下载时候顺道检查男人手机,大脑被彩礼的事情突袭,一下子就没了别的欲望。她缓缓将手机放在茶几,等待下载完成。
苏冥渊将一份a4纸文档推到她面前,“你看看,这是金融委托书。”
宋瓷星扫了一眼,她根本看不懂。在沉家时候,有关股票、基金、房产等一切与家族资产有关的东西,都对她绝对保密,她摸都摸不到。
苏冥渊尚未发觉宋瓷星有情绪变化,又推一份文档过去,“看看你想要什么。”
宋瓷星又看一眼文档,大体都是一类,金融、股票、地产、基金等等协议。
她低头抿唇,内心有自卑在攀爬,艰难掀唇道:“你每天给我的工资已经不少,再说这些我也看不懂。”
“婚前赠与都置换成外汇纳入海外信托,这是给你未来的一份保障,你可以慢慢看,慢慢了解。”苏冥渊如是道。
他这是在……为她规划未来?
宋瓷星的心脏仿佛被人揉捏一下,软了许多,在姥爷去世后,第一次有人为她规划未来。
感动之下她才说出了心里话,“还是算了吧,只给我做全职太太的薪资就行了。”
说话间好整以暇的伸手拿起手机,查看app下载状态,她又道:“再说,我也没有嫁妆带进来。”
豪门婚姻讲究的都是门当户对,强强联合,势均力敌。
苏冥渊虽是凶狠变态名声在外,没能与豪门贵宠的千金联姻,但不可否认他的一表人才,超强能力和雄厚背景。
宋瓷星有什么,只有身份是沉氏集团董事长的外甥女而已。没背景,没靠山,二人身位有较大差距不说,谈到结婚甚至没人能为她出一份嫁妆。
苏冥渊看着宋瓷星,庄肃道:“你还要带进来什么,还有什么能比你自己更珍贵?”
表达的非常明确——你就是宝,多少嫁妆能与你这个人相配?
宋瓷星双眸一热,马上有眼泪涌了上来,是抑制不住的悲伤。在苏冥渊说出这句话之前她明明能够控制住情绪,他这么一说可好,啪嗒,一大颗泪珠掉落在苏冥渊的手机上。
她急忙伸手擦掉屏幕上的泪水,怕被苏冥渊看到。
苏冥渊刚好看到了,那是什么?她哭了?他哪句话说错了?
让她掉了眼泪!
霎时间苏冥渊身体如同被雷劈一样一动不能动,麻木直达每一根神经,他哪里经历过这场面——惹心爱的女人哭!
在职场,爬到高层能与苏冥渊接触的女性都是钢筋铁骨,脸皮比鞋底子厚,各个性情刚烈都很抗造,他骂的多凶,那些女下属都能受得住。
关键是,与女下属本质不同,宋瓷星是他心中一块娇宝,一块心头肉,她一哭,扯得苏冥渊心头直疼。
是生理的那种疼,不是感觉的疼。
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眼泪越发汹涌,特别是联想起今天去了墓园,想到自己爸妈和姥姥姥爷已成了冰凉墓碑,泪腺就止不住的工作。宋瓷星放下手机急忙起身,一直埋着头不看苏冥渊,她说去卫生间,声音有些低哑。
苏冥渊坐在沙发上,保持身体前倾姿势,原本还想详细解读文档,看到她掉眼泪他脑袋直接不工作,四肢也好象失灵了。
他相亲的、订婚的、吻过的女人,也是要度过一生的女人,他却没能保护好,挫败感直击,不觉间额头冒出一层虚汗,喉结深深一滚。
抓起来手机在网上检索——女人哭的原因,结果出来一大堆gg和废话,气的苏冥渊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胸腔如一团火在燃烧,暴力扯开卫衣拉链,劲儿不小,直接把拉链给扯坏了。双手青筋暴起,双眸布上猩红血丝,在无法掌控重要事件的时候,失去掌控力的苏冥渊就会情绪暴起。
头脑风暴也在侵袭——她,会不会不想嫁给我?
苏冥渊最无法接受的状态就是失去掌控力,从集团生意到职场下属,甚至是股票走向。一旦出现失控苗头,他就会强行制止,用手段干预。
然而,对于宋瓷星,他束手无策!如果她不想嫁,他能如何?
他不能,他可舍不得。
沉家别墅。
白起峻的车开了过来,沉翘早已等待在院门口。
“白哥哥。”
“天这么冷,你出来干嘛?”白起峻将车停好,推门落车。
沉翘走过去迎接,“想早点见到你呗。”
“小嘴还是那么甜。”白起峻伸手宠溺抚摸沉翘的头。
沉翘着急问:“打电话了吗?宋瓷星她怎么说的?”
“呵,别提了,跟苏冥渊订了婚,宋瓷星连说话语气都变了,哎,她还不承认跟在我后面叫过白哥哥,说我记错了。”
俩人边聊着,往别墅里面走。
白起峻回忆,“我记得小时候她还给我写过情书呢。”
沉翘低头一笑。只有她知道,是她捣的鬼,写了封情书落款署名宋瓷星,偷偷放进白起峻兜里的。
“沉叔叔和婶婶都在吗?”
“我爸没回来,我妈在呢,走吧,一起吃晚饭。”
李蔚红坐在客厅等白起峻,见人到了,她站起身招呼,“走吧峻儿,先吃饭,边吃边聊。”
“婶婶,翘翘,”白起峻走在二人中间,“我印象里宋瓷星挺文静的,她好象挺乖,挺听话来着……刚刚我给她打电话,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沉翘:“呵,对你欲擒故纵吧。”
李蔚红深吸一口气,“她之前看着是挺乖的。”
如今想想,宋瓷星表现出的乖乖女样子压根就不是乖。
而是一种淡淡的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