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圭的生日派对没有对外声张，只在江南区一栋她自己名下的高级公寓里举行。到场的，也只有少女时代和f(x)的成员。用李顺圭的话说，就是“不想应付那些不熟的人，还是自家人玩得开心”。
李慕言到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是一片“灾难”现场。
薯片和零食的包装袋堆成了小山，十几个女孩横七竖八地瘫在地毯和沙发上，正对着巨大的电视屏幕玩着马里奥赛车，手柄按键被拍得噼啪作响，伴随着一阵阵的尖叫和哀嚎。
“呀！林允儿你作弊！不准扔龟壳！”
“崔秀英你才是！你走了近道！”
“哈哈哈哈我是第一名！”
李慕言拎着一个巨大的橙色购物袋，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耳膜受到了严重的工伤。
“咳。”
清了清嗓子。
这一声，比游戏里的任何音效都管用。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象被施了定身法，齐刷刷地扭过头。当她们看到李慕言时，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堪比舞台射灯的光芒。
“oppa！”
“导演ni！”
“寿星呢？”李慕言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无视了那群饿狼扑食般的眼神。
“我在这儿！”李顺圭从沙发靠垫后面探出个脑袋，举了举手，然后像只小坦克一样冲了过来。
“生日快乐。”李慕言把袋子递给她。
李顺圭接过来，往里看了一眼，手猛地一抖，差点把袋子扔地上。
里面是一个lv最新款的capuces手袋
“oppa！这……这也太贵重了！”李顺圭的酒都吓醒了一半，声音都变了调。
“贵重吗？”李慕言挑了挑眉，作势就要把袋子拿回来，“那我拿去退了，正好省笔钱。”
“别！”李顺圭死死地抱住袋子，把它护在怀里，那动作，活象一只保护着自己松果的松鼠。她警剔地看着李慕言，生怕他真抢回去。
“阿尼，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谢谢oppa！”她脸上绽放出无比璨烂的笑容，抱着那个橙色的盒子，一溜烟就跑回了沙发中央，开始跟姐妹们眩耀。
客厅里顿时响起一片羡慕的惊呼。
李慕言看着这群没出息的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下。
“对了，oppa，”李顺圭一边爱不释手地摸着包，一边抬起头问，“我们之前帮你拍的那个短片，是不是快要上线了？”
这个问题，成功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包上转移到了李慕言身上。
“恩，”李慕言从桌上拿了罐可乐，拉开拉环，“今天刚上载到油管。”
“真的？！”林允儿第一个跳了起来，抢过电视遥控器，“快快快！我们要看！”
“有什么可看的。”李慕言喝了口可乐，一脸嫌弃，“你们加起来的镜头有十秒吗？就是电梯里的路人甲乙丙丁，说出去都嫌丢人。”
“那也是奥斯卡导演作品里的路人甲！”崔秀英理直气壮地反驳，“四舍五入，我们也是好莱坞演员了！”
这个神逻辑，再次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于是，一群人也顾不上玩游戏了，叽叽喳喳地围在电视前，搜索着那部名为《电梯》的短片。
很快，短片被搜了出来。
当李慕言那极具个人风格的片头出现时，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
短片不长，算上片头片尾也才五分多钟。没有一句台词，所有的情绪都靠演员的眼神，和恰到好处的背景音乐来推动。
元斌和咸恩静，将那种都市男女之间，在密闭空间里发生的，心动，试探，尤豫，和最终错过的情绪，演绎得淋漓尽致。
女孩们看得无比投入，完全沉浸在了故事的氛围里。
直到……画面里，电梯门打开，少女时代和f(x)的成员们，分批走了进去。
“啊啊啊啊！是我！”tiffany指着屏幕尖叫。
“暂停暂停！快退回去！”krystal激动地拍着桌子。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这部五分钟的短片，被她们用零点五倍速，来来回回地播放了七八遍。每一次镜头里出现她们自己的脸时，都会引发一阵土拨鼠般的尖叫。
李慕言坐在一旁，看着这群女人对着自己那不到一秒的镜头疯狂截图，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这有什么可激动的？”
“不就是当了一次人肉背景板吗？”
“这要是让你们去演主角，你们不得把电影院的屏幕给舔碎了？”
他默默地喝着可乐，决定不参与这场幼稚的狂欢。
几个小时后，派对接近尾声。
蛋糕吃了，礼物也拆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李慕言看时间不早，站起身准备开溜。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他刚走到玄关，准备换鞋。
“唰——”
几道身影，瞬间移动般地堵在了他面前，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林允儿和崔秀英一左一右，象两个门神。郑秀妍抱着手臂，靠在鞋柜上，眼神冰冷。剩下的女孩们，也都围了上来，把他包围在了玄关这片小小的局域里。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公司上门讨债来了。
李慕言的动作停住了。
看着眼前这群表情严肃，眼神不善的女人，脑子里缓缓飘过一个问号。
“干嘛？”一脸莫明其妙，“我没喝酒，可以自己开车，不用你们代驾。”
“oppa。”
开口的是李顺圭，作为今天的主人，她站了出来，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们不让你走，是因为我们还在等。”
“等什么？”李慕言更懵了。
“等oppa你给答案啊。”李顺圭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李慕言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答案？
什么答案？
今天的数学作业吗？可我已经毕业好多年了啊。
“上次，在宿舍，”krystal在一旁冷冷地补充道，提醒他，“雪莉问你的那个问题。”
雪莉……
那个问题……
李慕言的记忆，终于被唤醒了。
“这部短片拍完，你会离开吗？”
看着眼前这十几张脸。她们的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玩笑和嬉闹，只剩下一种混杂着紧张，期待，和不安的情绪。
原来她们一直记着。
原来她们今天把他叫过来，庆祝生日是假，堵着他要一个答案才是真。
李慕言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
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
【叮——】
【恭喜宿主，主线任务‘百万播放’已完成。】
【当前播放量：423万。】
【任务评价：超额完成。】
【任务奖励：一千万韩元已发放。】
【系统寄语：不错哦，骚年！继续保持这个势头，奥斯卡导演奖在向你招手！】
李慕言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来了来了，它又来了。”
“这个催命的玩意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
“下一个任务是什么？让我去拍纪录片吗？失败惩罚是不是直接把我绑在火箭上发射啊？”
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抬起头，对上那十几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叹了口气。
“不知道。”
“什么？”女孩们都愣住了。
“我说我不知道。”李慕言摊了摊手，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明天才知道。”
说完，趁着女孩们还在消化他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身体像泥鳅一样，从林允儿和崔秀英之间的缝隙里钻了出去，飞快地换好鞋，拉开了大门。
“走了。”
他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消失在了门外。
客厅里，一群女孩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茫然。
“所以他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啊？”tiffany小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