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休委婉的提问,库特摸了摸不再被手套复盖的“神赐”开口道:
“应该没问题,我可以隐去一块局域的满月影响,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须求,只需要付出合理的报酬就能得到我的帮助。”
“好的,不过我暂时还不需要……”
佛尔思的诅咒只会在满月的时候发作,所以休没有着急。她会先征求佛尔思的意见,只有佛尔思也同意了她才会请求库特先生出手。
见库特没表现出异常,休吐了一口气道:
“您大概需要什么样的报酬。”
她看到库特拿出手巾擦了擦嘴巴,轻笑的回应道:
“鲜血或者金镑,以及之后可能会有一些委托交给你,当然这不会违背你的主观意愿。”
很合理的要求……休默默点了点头,震惊、迷茫的心情渐渐被一股喜悦和不真实感取代。
库特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说道:
“如果你之后被别的教会的非凡者抓到可以亮明你的身份,当然平时还是小心为妙,你很可能被代罚者劈成碎片或者被机械之心炸成粉末,也可能在梦中悄然死亡……”
休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些道理她自然知道,她不会因为这重身份而改变一个底层野生的非凡者的谨慎……
……
凌晨一点,休回到了她和佛尔思合租的出租公寓。
本来有些蹑手蹑脚的休打开了公寓的房门,看见客厅灯火通明。
他看到还穿着睡衣的佛尔思有些慌忙的坐向了沙发,没看见休似的拿起了一本小说看了起来。
休完全进入客厅后,佛尔思才缓缓抬头,仿佛才看到休一样,惊讶道: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休拿下了腰间的三棱刺,抓了一把杂乱的金黄头发,一屁股坐在了佛尔思的旁边,有些疲惫的问:
“今天护送库特先生回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你呢?怎么这么晚还在看书?”
她感觉佛尔思今天有些奇怪,她的印象里佛尔思除了赶稿的那几个夜晚还有不多几个满月时分会熬这么久。
佛尔思慵懒的眸子闪动了一下,回应道:
“满月诅咒的后遗症……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休终于来了点劲头,直起后背一脸兴奋的说:
“佛尔思你肯定猜不到今天发生了什么,太梦幻了。”
佛尔思也放下了拿反了的书,饶有兴趣的猜测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库特先生其实是个女人?还是他背弃了他的爱人,转而爱上了东区的哪位平民女子?”
休早已习惯她的这位好友有些跳脱的思维,摇了摇头将今天的事情全部讲给了脱了拖鞋正盘坐在沙发上的佛尔思。
佛尔思听完休的描述,再一想到满月时自己身上冒出的东西和承受的痛苦,不禁心动起来……
库特回到爱瓦兰街36号时,已经接近两点。
库特打着哈欠,简单洗漱后就脱下外套钻进了被窝。
想到明天不但要去教堂学习、给休办理身份、处理卡特母亲的遗体问题、塔罗会、下午去定制显微镜、晚上应付比尔得到钥匙的位置、晚上去学堂扮演、并铺垫家访等事宜……后天还要和老师去看房子也要探查自己过世父亲的房间……差点忘了——他还有正经工作。
库特拿被子捂住脸庞哀叹道:“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忙!”
仿佛天鹅绒幕布的夜色中一轮红月静静的悬挂着,今夜库特依旧无梦……
第二天如约来临,库特还是7点准时起床洗漱后吃早饭,然后乘坐蒸汽地铁转乘公共马车前往丰收教堂旁的那间警局。
询问后得知,卡特母亲的尸体找到了,库特代付了1苏勒的火葬费和骨灰盒钱后,见到卡特的事终于接近尾声后,微微松了一口气,至于之后的事他打算交给萨利兹太太和乌特拉弗斯基神父,他不想那位孩子和他有太多的牵绊……
9点30库特来到了教堂,发现了角落里正在拿着小扫把正在打扫卫生的小卡特。库特没有过去和他打招呼,而是来到了主教的旁边,低声和他汇报了休的事。
仿佛巨人一般,肌肉发达的主教微微有些诧异,仿佛在问:这都是谁教你的?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休是黑夜女神的信徒后,他说会给黑夜教会拍电报的。库特现在其实算是三个教会的高级“线人”,所以是有这个权利的。
谢过了巨人主教后,库特走向了学习的地方,看到了精神明显好起来但是身子微微发抖的梅兰妮,她的那顶鸭舌帽被随意的摆在了桌子上,她正在调配着一杯魔药。
库特挑了挑眉毛,下意识地以为梅兰妮正在调配串行五的魔药,但发现她并没有准备相应的由“魔药教授”晋升“深红学者”的仪式:
在满月的照耀之下,凑够代表不同月亮的金属、宝石以及超凡生物的血液……
库特没有打扰梅兰妮,静静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梅兰妮那在黑框眼镜下的鲜红眸子抬起看了库特一眼。接着她完成了最后的步骤,薄唇轻启用有些鼻音的口吻说道:
“今天来得挺早啊?阿嚏……”
梅兰妮说到一半,拿出了手帕,打了一个喷嚏。
这是,感冒了??库特眼角抽动,看了那瓶红色的药剂一眼,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
“您感冒了?”
梅兰妮脸色如常,将那些草药放回了包包里,平静的点了点头,然后喝下了那瓶“感冒药”。
难道碰到痛苦魔女了……库特有些凝重的想到,那老师挺强啊,竟然能从串行五的手中逃跑,又或者是非凡物品的负面效果?库特看了一眼梅兰妮还算丰满的胸前挂着的黄金小苹果……
梅兰妮喝完了药,瞬间就好了起来,开口解释道:
“着凉了。昨天在外面的树上挂了一晚上,只能说我低估了贝克兰德的阴冷。”
她抬头看到见到库特震动的眸子,轻笑道:
“太阳晒多了,这会让我变得比较容易生病。
“不过我有预感,贝克兰德的天气会极大的提升我的免疫力……但我很可能会得上心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