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虽然号称“四合院战神”,但那也只是在四合院那块小地方,仗着身强力壮能打几个街溜子或者像许大茂那样的弱鸡。
眼前这可是一群天天抡大锤舞铁钳的正经工人大哥,而且人数众多!
别说他何雨柱了,就算是陆远那种身手的人来了,面对这群可能随手就从工具包里掏出扳手、榔头(工人们随身带点工具也很合理吧?)的壮汉,也得小心谨慎,不敢硬抗。
“风紧!扯呼!”
何雨柱怪叫一声,也顾不上面子了,把饭盒一扔,转身撒丫子就跑!
那速度,堪比受了惊的兔子,朝着南锣鼓巷的方向亡命狂奔。
厂门口保卫科的人看着何雨柱被追得抱头鼠窜的狼狈样,都忍不住哄笑起来。
这何雨柱平时仗着厨艺不错,又跟厂领导能说得上话,往家带剩菜剩饭时被抓住也没少跟保卫科犯浑,此刻见他吃瘪,不少人心里都暗呼“活该”。
何雨柱这一路可算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穿胡同,绕小巷,拼了老命才将身后那群愤怒的“追兵”甩开一段距离,连滚带爬地冲回了四合院。
“砰”地一声撞开自家房门,然后死死地从里面插上了门栓,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跳得如同擂鼓一般。
没过多久,刘成带着人也气势汹汹地追到了四合院门口。
看着紧闭的院门和里面隐约传来的何雨柱的喘息声,刘成站在门外,叉着腰,怒气未消地吼道:
“傻柱!你个缩头乌龟!有种你出来!看老子今天不撕烂你这张破嘴!”
就在这时,易中海又适时地出现了。
他摆出一副息事宁人、主持公道的架势,走上前对刘成道:
“刘师傅,刘师傅!消消气,消消气!柱子他年轻不懂事,嘴上没个把门的,您这教训也教训了,追也追了,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吧?
再闹下去,真动了手,打出个好歹来,对咱们厂里影响也不好,到时候厂领导追究下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您说是不是?”
刘成正在气头上,看着易中海这副和稀泥的样子更是火大,直接呛声道:
“易中海!你别在这儿充好人!要不是你瞎牵线,能有今天这破事?我告诉你,今天傻柱不亲自出来给我闺女赔礼道歉,你易中海不为你这瞎保媒给个说法,这事就没完!”
易中海被刘成当众这么一呛,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理亏在先,也只能憋着气,心里把何雨柱骂了个狗血淋头。
“刘师傅说得在理!道个歉是应该的,本来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说开了就好。”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陆远不知何时也回到了院里,正站在自家耳房门口。
他其实懒得管何雨柱这破事,但目光一扫,却看见何雨水那个瘦瘦小小的丫头,正张开双臂,像只护崽的小母鸡一样,倔强地挡在她哥哥何雨柱的房门前,小脸上满是害怕,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看到这一幕,陆远心里叹了口气。
若不是为了这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小雨水,他才不会蹚这浑水。
“陆师傅?您……您也住这个院?”
刘成和他的儿子、徒弟们看到陆远,脸上的怒气稍微收敛了一些,纷纷打招呼。
陆远在食堂为人处世比较公道,手艺更是没得说,在工友中间口碑不错,大家对他都保有几分尊重。
“对,我也住这儿,刚回来。”
陆远点了点头,走到院中,对刘成等人道:
“刘师傅,还有各位兄弟,今天这事儿,确实是何雨柱不对,他嘴欠,该骂,各位追他一路出出气,也是他活该。
您看,能不能让他出来,当面给您赔个不是,这事就算翻篇了?毕竟都在一个厂,闹得太僵,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尴尬。”
刘成看着陆远态度诚恳,又看了看周围越聚越多的街坊邻居,也知道事情闹得太大对女儿名声更不好。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对着何雨柱的房门吼道:
“傻柱!听见没有?滚出来道歉!”
陆远也走到何雨柱房门前,用力拍了两下:
“柱子!别猫着了!是爷们儿就敢作敢当!出来,老老实实给刘师傅道个歉!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房门里面传来何雨柱闷声闷气带着点不情愿的声音:
“道歉?那……那爷们我这张脸,往后在厂里还往哪搁?不就丢尽了吗?”
“你还要脸?!”
陆远被他气笑了,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那你胡说八道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人家刘玉华同志的脸往哪搁?人家一个大姑娘,还没结婚呢,被你这么一编排,这话传出去,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还怎么找对象?
我告诉你何雨柱,今天要不是看雨水挡在你门口,怕吓着孩子,我才懒得管你这破事!赶紧的,别磨叽!”
听到陆远提起妹妹,又想到自己刚才那口无遮拦的话可能造成的后果,何雨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终于败给了现实和愧疚。
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何雨柱耷拉着脑袋,臊眉耷眼地挪了出来,都不敢正眼看刘成,对着地面含糊不清地说道:
“刘……刘师傅,对不住……今天是我何雨柱嘴贱,胡说八道,我……我给您赔不是了,也……也代我向刘玉华同志道个歉……”
看着何雨柱这副怂样,又听他总算低了头,刘成心里的火气总算消下去大半。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指着何雨柱的鼻子道:
“这次看在陆师傅出面,还有这么多邻居的面上,就算了!傻柱,我警告你,往后嘴上给我积点德!再让我听见你瞎咧咧,我饶不了你!”
说完,刘成的目光又转向一旁脸色尴尬的易中海,语气依然生硬:
“该你了,易师傅!你这媒人,就没点说法?”
易中海心里那个憋屈啊,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事已至此,为了尽快平息事端,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硬着头皮,对着刘成和周围的众人拱了拱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刘师傅,对不住,对不住!这事儿……怪我,怪我考虑不周,没了解清楚情况就瞎介绍……我在这儿,也给您,给玉华姑娘道个歉,您多包函,多包函……”
一场因口舌引发的风波,终于在陆远的介入和何雨柱、易中海憋屈的道歉中,勉强落下了帷幕。
但经此一事,何雨柱在厂里的名声算是又“响亮”了几分,而易中海的“养老计划”,也再次遭遇了重大挫折。
只有小小的何雨水,在哥哥道歉后,悄悄地拉住了陆远的衣角,仰着小脸,无声地说了一句“谢谢陆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