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打你了。”
陆远甩了甩手,语气平淡得象在陈述今天天气不错。
“有问题吗?”
“你个小杂种!我跟你拼了!”
接连的羞辱让易中海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活这么大岁数,在院里一向德高望重,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他怒吼着,下意识就想冲上来。
“师傅!别!快跑啊!”
贾东旭吓得魂飞魄散,尖声提醒。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陆远肩膀上还扛着那把能要人命的刀呢!
易中海被这一嗓子吼得一个激灵,目光触及陆远肩上那寒光闪闪的砍刀,沸腾的热血瞬间冷却,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
“唰!”
陆言可没打算等他反应,长刀带着破风声已然挥下,他脸上露出猎人锁定猎物般的狰狞笑容。
辱骂烈属,包庇纵容……
只要不闹出人命,他完全可以仗着年轻气盛,维护烈属尊严的名义,把这事搅混!
他等的就是这个把柄!
刀光及体的瞬间,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易中海怪叫一声,也顾不上一大爷的体面了,使出一个与他年龄不符的懒驴打滚,狼狈不堪地向后翻去。
“啪!”
他原先站立地方的青石板,被刀锋擦过,溅起几点火星。
“槽!失手了!”
陆远啐了一口,似乎颇为遗撼。
而易中海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裤子都湿了一小块,也顾不上羞耻,手脚并用地就向后院狂奔,嘴里凄厉地喊着:
“老太太!老太太救命啊!杀人了!新来的小子要杀我!!”
他此刻唯一的指望,就是后院的定海神针,聋老太太。
“易中海!你特么有种别跑!今天不给你放点血,老子跟你姓!”
陆远岂会轻易放过他,提着刀就追了上去,那架势,活脱脱一个从山里追猎出来的煞星。
两人一追一逃,瞬间穿过月亮门冲进了后院。
这时,一个扎着麻花辫、身材瘦小的少女正好从旁边屋里出来,是何雨水。
她看到提着明晃晃砍刀冲来的陆远,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尖叫:“啊!”
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僵在原地。
刀锋几乎是擦着何雨水的鼻尖掠过,带起的冷风让她汗毛倒竖。
陆远看都没看她一眼,身形如风,继续追向易中海。
“雨水!你怎么了?”
何雨柱听到妹妹的尖叫,提着炒勺就从屋里冲了出来。
“哥!我……我差点被砍了!呜呜呜……”
何雨水扑进哥哥怀里,吓得浑身发抖,泣不成声。
此时的她,还未被生活彻底磨砺成后来的腹黑水,只是个胆小的小姑娘。
“什么?谁特么敢动我妹妹?!”
何雨柱又惊又怒。
这时,贾东旭也连滚爬爬地追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傻柱!快!快去后院!一大爷要被新来的那山炮砍死了!”
“一大爷被砍?谁胆子这么肥?”
何雨柱一脸懵。
“就新来的陆远!他是个愣头青!山炮!我妈都被他一脚踹晕了!”
贾东旭指着前院方向,声音带着哭腔。
何雨柱彻底傻眼了。
下午还客客气气跟他借调料,叫他何师傅的陆远,转眼就提刀砍人了?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后院,聋老太太家。
易中海如同丧家之犬,猛地撞开房门,扑倒在地,抱着聋老太太的腿哭嚎:
“老太太!救命啊!那新来的小子无法无天,要杀我!他真敢动手啊!”
聋老太太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拄着拐杖站起身:“怎么回事?反了天了!”
就在这时,陆远提着刀,杀气腾腾地冲进了后院,目光瞬间锁定躲在屋内的易中海:“易中海!你特么滚出来!今天谁拦着都没用!老子说的!”
后院的其他住户,如许大茂、二大爷刘海中一家等,也都闻声出来,看到这提刀追杀的场面,个个目定口呆。
“新来的陆家小子!你想干什么?!在我老祖宗面前动刀杀人吗?还有没有王法了!去!快去报警!”
聋老太太强自镇定,举起拐杖指着陆远,试图用身份和报警震慑他。
“老祖宗?”
陆远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大清早特么亡了!你跟谁充老祖宗呢?想摆谱?行啊,我去定北陵帮你把慈禧刨出来,再把你塞进去,你看合适不?”
“噗嗤……哈哈哈!”
躲在人群后的许大茂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赶紧捂住嘴,但肩膀还在不停耸动。
其他邻居也是想笑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你……你!”
聋老太太被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拐杖作势要打。
“咔嚓!”
一道寒光闪过!众人根本没看清陆远如何出手,聋老太太手中那根陪伴她多年的枣木拐杖,齐刷刷断成了两截,上半截“哐当”掉在地上。
陆远用刀尖轻轻拨开断掉的拐杖,俯视着脸色煞白的聋老太太,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老太太,你在院里跟别人摆谱,我管不着。但别在我面前装大瓣蒜!把我惹急了,小心我把你那点老底全翻出来晒晒太阳!还烈属……呵。”
他意味深长地冷笑一声,不再理会面无人色的聋老太太,转而对着屋内的易中海啐了一口:
“呸!易中海,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躲七十岁老太太裤裆底下求庇护,真特么给爷们儿长脸!”
说完,他扛起砍刀,在众人惊恐、敬畏、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转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从容不迫地穿过后院、中院,回到了自己家,“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何雨柱等人这时才赶到后院,只看到陆远离去的背影,以及瘫坐在地、惊魂未定的易中海。
还有脸色阴沉,握着半截拐杖冷汗涔涔的聋老太太。
“一大爷……你没事吧?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何雨柱连忙上前扶起易中海。
易中海双腿发软,全靠何雨柱撑着,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聋老太太,回想着陆远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警告,尤其是那声充满讥诮的还烈属,她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忌惮与恐惧。
这个新来的小子,恐怕不只是个莽夫那么简单……他好象知道些什么?
这一夜,九十五号院注定无人能安眠。
陆远用最直接、最暴烈的方式,宣告了他的到来,也彻底撕碎了易中海等人试图维持的规矩。
一把砍刀,两记耳光,一脚飞踹,加之几句诛心的言语,便将这院里的水,彻底搅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