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卑留呼的木叶忍者安静的退下去后,玄语沉思了片刻,随即抬起一只手,微微张开掌心。空气中无形的涟漪荡开,隐藏在黑暗中的几个“革者”恭顺地跪下,眼神空洞而虔诚。
“准备好下一次献祭……祭品就用那些刚抓到的虫子吧。”
“是。”
“刺客兄弟会”小队成功混入帷之村的次日——
整个城市的人似乎都集中到这个位于俘囚城前,名为“玄语广场”的巨型广场了。不只有穿着黑色长大衣的“革者”——
平民们无论男女老幼、贫富贵贱,所有人都集中在这里,探着头等待玄语登场。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炽烈的光彩,眼神里闪铄着兴奋与期待。
人声鼎沸,汇成震耳欲聋的海潮,让人耳膜发胀。空气也因巨量人潮的拥挤与躁动而升温,汗水与呼吸交织,闷得透不过气。
穿着“革者”服装的鹿久,额头已沁出汗珠,阿斯玛站在他身旁。
而早乙女莲司和水无濑苍真,则应该已经分别潜入广场旁边的水泥建筑物和神秘的“俘囚城”了。
借助水无濑苍真的秘术,阿斯玛和鹿久已经把自己的查克拉,转变成了他们身上大衣原主人的查克拉状态,质与量都分毫不差。
即便“革者”中存在大量的感知忍者,在他们的感官里,此时的阿斯玛和鹿久所散发的查克拉波动也都是原先同伴的型状。
当然了,两人的面容也同时经过了仔细伪装,堪称改头换面。
这是身为暗部的早乙女莲司所使用的技术,并且辅以了爱美小女生的化妆经验,效果非常惊人。
再加之附近有这么多人……
作为穿越者的阿斯玛非常讨厌立fg,但他也觉得不可能会有人发现他们是渗透进来的敌人。
(那个位置……)
鹿久一边模仿周围民众大声赞颂玄语,一边用隐晦的眼神示意。
阿斯玛顺势望去,只见前方临时搭起一座简陋的演讲台,仅有木质台阶和骨架,台上空无一物,甚至没有任何守卫。而台下的群众却挤得水泄不通,伸手几乎就能触到演讲台。
(还真是自信啊……我今天能得到名刀‘玄语切’吗?)
阿斯玛眯起了眼睛。
“先观望,不管上台的是不是玄语,都不要急着出手。”
鹿久刻意压低的话音刚落,还没等到隐蔽通信设备中早乙女莲司和水无濑苍真的回应,靠近演讲台的观众就已经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声音层层叠叠,尤如浪潮般迅速席卷整片广场,将阿斯玛与鹿久吞没其中。
两人趁机开始行动,借着仿佛要震破耳膜的欢呼声的掩护,宛如游鱼般敏捷无声地穿过人潮,悄然向演讲台靠近。
很快,一个男人出现在演讲台上。
他看起来约四十岁左右,穿着跟其馀“革者”一样款式的漆黑大衣,但细节上却大相径庭:胸前的银质扣饰格外华丽,袖口还绣着缠绕菱形的银丝蛇纹,宛如活物盘绕。
灰白的发丝衬着略宽的下颌,短须干净利落。眉眼端正,但那双下垂凝视的眼睛,却带着悠然而危险的笑意。
“他就是玄语吧。”
鹿久低声说道,脚步不停。阿斯玛没有回答,却已在心中确认了对方身份。
但……
(这个图案,缠绕着菱形的蛇……这似乎是……)
站在演讲台上的玄语缓缓举起了右手,瞬间,汹涌的欢呼声仿佛被他掐灭,广场骤然陷入压抑的寂静。
人群呼吸无声,成千上万双眼睛整齐划一地望向他。
他闭上双眼,唇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陶醉于这种绝对的掌控。
片刻后,他再度睁眼,灰白瞳孔中微光一闪,随即不徐不疾的开口:
“首先,我要感谢来到现场的各位。”
他的声音深厚沉重,但听起来却很爽朗。那音质非常不可思议,仿佛有种共振般的穿透力,不只是落入耳中,更顺着血脉与神经蔓延全身。
常年修行奈良家的秘术,对阴遁非常敏感的鹿久,甚至感觉心灵象是被他的声音给抚摸过了一样,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惬意酥麻感。
而阿斯玛——他的外表依然平静,瞳孔却猛地收缩,脚步险些停滞。
他的胸口处,那像征着他与老师纲手所共同开发的特殊忍术,仿佛太阳粒子与环绕感极强的线条所组合的图案,开始微微发亮。
他下意识朝鹿久投去一瞥,但后者神色如常,仿佛完全没察觉到任何异样,仍一步步向前走去。
演讲台上的男人微微颔首致意后,再次开口道:
“从我来到这个国家开始算起,已经过了三年。现在我不但得到了你们的支持,这片土地也开始愈来愈繁荣。但是,我们的目标仍然没有满足,愿景也还没有实现……”
全场鸦雀无声,即便是最顽皮的孩童,也在静静地听他讲话,他一停下来,全场就陷入了异样的静寂当中。
“我想请问默之国的人民!”
忽然,他的语调陡然一变,声如雷霆,双手高举,仿佛将整个广场的空气都拉紧:“受领主统治的时候,跟现在的这个国家相比……到底哪一边才是美好的世界呢?”
“——那些如同牛马牲畜一般辛苦求生的日子,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吗?!”
“玄语大人!!”
成千上万人不约而同的欢呼如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排山倒海般的声浪,肯定着那个男人的话语。
人群欢腾时,鹿久与阿斯玛已悄然抵达出手的理想位置。
鹿久的影子束缚随时可以控制住演讲台上的玄语,阿斯玛的攻击也随时可以出手。
玄语的右手高高举起,虚空一握,人群马上安静了下来。
“我已经听见你们的心声,”
他的语调重新变得低沉而安抚,“人民啊,你们已经可以放心了,被领主统治的黑暗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革者会以自己的力量与性命,永永远远守护大家!大家只要为了自己的生活努力迈进就好,这就是我们革者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