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固大罗道果,熟悉了自身暴涨的力量与“万古青帝”尊号带来的些许天地权柄后。
李缘并未立刻进行更深层次的闭关。
他首先耗费了三万年时光,将手中的几件先天灵宝进一步炼化。
【天地玉如意】剩馀的禁制被他一举炼化圆满。
12道先天禁制尽在掌握,使得这件顶尖的下品先天灵宝在他手中能发挥出十二成的威力,引动天地之力如臂指使。
【浑天印】亦被多炼化了两道禁制,达到十七道,威能更增,那镇压四方、搅乱乾坤的意境愈发厚重。
至于在分身闭关后就来回来的【紫灵剑】与【隐灵薄纱】。
他并未花费太多精力,只是凭借大罗法力重新温养一番,使其更契合自身道韵。
法宝之事暂告一段落,李缘便动了游历之心。
他成就大罗,超脱时空,心神感应间,觉四海之地似有缘法牵引。
分身“天命子”尚在闭关消化此前所得,并未随行。
“本尊奔波,分身清修……到底谁是老板,谁是员工?”
李缘摇头失笑,心中掠过一丝自嘲,随即一步踏出,身影已消失在西方,再现时,已然身处碧波万顷的无垠大海之上。
四海之广阔,犹在洪荒大陆之上。
水元之力充沛无比,孕育了无数水族生灵,更有真龙一族,虽经龙汉初劫元气大伤,底蕴犹存,依旧是四海名义上的霸主。
李缘隐匿了自身大罗气息,只显露出太乙金仙级别的波动,驾着云头,悠然穿行于风浪与晴空之间,感受着与大陆迥异的浩瀚水韵。
这一日,他行至一方海域,忽见下方浊浪排空,煞气弥漫。
一条身长千丈、鳞甲幽暗的蛟龙正兴风作浪,其修为已达太乙金仙中期,周身业力缠绕,凶戾之气冲天,显然平日里没少造下杀孽。
那蛟龙见空中云头有人,感应其不过“太乙”修为,顿时凶性大发。
它在这片海域称王称霸已久,早已养成唯我独尊的性子。
而且最近被那阵法整得越发心烦,于是…
“兀那道人,见了本王还不速速献上宝物血食,更待何时?”
蛟龙口吐人言,声如雷霆,张开血盆大口便朝着李缘吼道。
不用怀疑,它想要打劫。
李缘眉头微蹙,眼中因果线一闪,便知此蛟恶贯满盈,死不足惜。
倒是这具神躯都是炼器的好材料!
“大胆妖龙!还敢行凶,我今日就替天行道!”
他甚至连法宝都懒得动用,只并指如剑,对着那吞噬而来的巨大龙首轻轻一划。
一道凝练到极致、蕴含生命寂灭与因果断灭之意的翠绿光华一闪而逝。
那蛟龙前冲的庞大体魄骤然僵住,眼中的凶戾与贪婪瞬间化为无尽的惊恐与茫然。
下一刻,其庞大的生机连同元神,已被这一指间蕴含的无上道力彻底斩灭,庞大的身躯无力地朝着海中坠落。
“又是一个没实力要学大能打劫的蝼蚁。”
蛟龙:“你了不起,你清高,我只是求财,你是要我命啊!
黑骷:“……反复鞭尸…”
李缘袖袍一卷,将这条太乙蛟龙的尸身收起。
他神识扫过蛟龙陨落之地,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随身物品,想来这等凶蛮之辈,也不擅炼制收藏。
“刚才感应到洞府应当就在附近。”
李缘循着蛟龙残留的气息,很快在海底一处深邃的海沟中,找到了一个被禁制掩盖的洞府。
洞府内颇为简陋,堆积着一些海底常见的灵矿、珍珠,以及几株水属性的灵草,价值不高。
唯有一物,引起了李缘的注意——一株生长在洞府内核血池中的异草。
此草高约三尺,形如龙躯盘绕,通体血红,草叶上有九道天然形成的暗金纹路,如同九条微型真龙游动。
“九龙血草?还是极品后天灵根。”
李缘略感惊讶。
此物需以真龙精血长期浇灌,结合特殊地脉方能孕育,对淬炼肉身、提升气血有奇效,对走体修之路的修士乃是至宝。
收了九龙血草,李缘正欲离去,心神忽然一动。
他融合因果道种后,灵觉敏锐至极,此刻隐约察觉到这洞府最深处,有一丝极其隐晦、却异常强大的因果波动被某种力量屏蔽着。
他信步走向洞府尽头,那里看似是坚硬的岩壁。
但在李缘的因果视角中,岩壁之后,交织着无数繁复无比、引动深海法则与先天水精之气的道纹——一座极其强大的先天大阵!
“原来如此。”李缘恍然。
“难怪这恶龙居住在这灵气贫瘠之地。”
“并非不想占据更好的洞府,而是它根本奈何不了这座先天大阵,只能退而求其次,守在阵法外围以求参透阵法。”
“而且借此处逸散的些许灵气和这血池也能加速培育九龙血草。”
能让他这位大罗金仙、十品三花道果拥有者都感到强大与玄奥的先天阵法,其守护之物,定然非同小可!
李缘顿时来了兴趣。
他盘膝坐于这海底洞府之中,无视周遭的黑暗与水压,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这座先天大阵的推演之中。
双眸之中,混沌色的因果旋涡缓缓旋转,无数无形的因果丝线蔓延而出,小心翼翼地触碰、感知着那座无形阵法的运转规律。
“引动四海之水元,暗合周天星斗之数,更有一丝……混沌的气息?”
李缘越是推演,心中越是惊讶。
这座阵法绝非寻常,其精妙与强大,远超他之前遇到过的任何一座先天阵法,甚至给他一种面对微型“诛仙剑阵”的感觉。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这深海之底,竟藏着如此秘密。”
李缘嘴角勾起一抹探究的笑容,“便让本座看看,究竟是何等宝物,值得布下如此惊天大阵来守护。”
他彻底沉下心来,以因果大道为钥匙,以自身磅礴的大罗神识为动力,开始全力破解这座神秘而强大的先天大阵。
深海之下,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那道青色的身影,与那座无声运转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老阵法,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