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瑾上前,手中举起圣旨。
众人立刻整理衣装。
陈德容让人去前院请招待男客的姜荣昌,暗暗在心中思索。
怪不得萧衍会突然过来,是带了圣旨过来。
姜云铮和姜璟月对视一下,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姜屿宁。
眼神里有不屑和嫉恨。
姜屿宁坦坦荡荡的回望。
可在姜云铮她们的眼里却觉得这是姜屿宁在示威。
一切都看在陈德容的眼里,她心中不禁有点儿打鼓,难道这圣旨又是为了姜屿宁而来?
姜荣昌赶了过来,众人跪下听旨。
“安平侯府嫡女姜屿宁毓质令名,温香柔顺,有安正之美。兹承皇上圣意,指婚靖北王正妃。望静正垂仪,克娴于礼。择吉日完婚,鸾凤和鸣,结百年之好。”
“靖北王王妃?”郑国公夫人惊讶出声。
却被萧衍投射一记寒光,不由得抬手捂住了嘴。
惊讶的何止是她,在场的人脸上皆是吃惊。
姜家怎么可能配的上靖北王?
陈德容和姜璟月对视,简直不敢相信,是她们听错了吧!
姜云铮握紧了拳头,姜屿宁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能勾引到萧衍这样的人!
成了靖北王王妃,姜屿宁岂不是更加不知所谓?
只有姜荣昌脸上尽是喜悦,靖北王成他女婿了?
即便是周家也不能再随便欺负他了!
“我这莫不是在做梦吧?”姜荣昌笑的有些失态。
“侯爷真会说笑,快接旨吧!”郑瑾将圣旨递到姜荣昌手上,“侯爷真是养了个好女儿,有福气。”
“是啊!我就说宁儿有福气。”郑国公夫人立刻上前恭贺,“希望早日喝到宁儿和王爷的喜酒。”
萧衍脸色严峻,让人望而却步。
所以大家都围在了姜屿宁的身边,忙着奉承。
有福气!
陈德容的脸莫名的发热,这几个字真是活生生的在打她的脸。
姜屿宁怎配有这种造化?
王妃……那月儿怎么能找到比靖北王更好的亲事……
“王爷,咱们以后便是一家人了,请王爷多多关照。”姜荣昌笑着走到萧衍面前。
以后姜家可是有靠山了。
“一家人……”萧衍越过姜荣昌去看被围住的姜屿宁,“今日发生的事情要给本王的王妃一个交代,本王等结果。”
姜屿宁抬眸对上萧衍的眼神,脸颊染上一丝粉红。
本是一场各得所需的合作,可人多一打趣,再对上萧衍的目光,心中涌起一丝别样的情绪。
众人看见姜屿宁和萧衍的眼神交汇,识趣散开。
姜荣昌侧头看陈德容,他看姜云铮从前院过来就感觉不对劲,再听萧衍的话风,更加确定。
肯定发生了什么。
陈德容局促难安,刚指婚,萧衍就开始给姜屿宁撑腰!
真是和传闻中一样自大又无礼!
她们可是姜屿宁的父母,竟然没有半分尊敬。
“奴才回宫复命,王爷和准王妃说会儿话吧!”郑瑾笑着看一眼姜屿宁,走了。
靖北王性子野,不好相处,但总比让姜屿宁留在姜家被母亲虐待的好。
“送本王出去。”萧衍语气硬朗。
姜屿宁跟上。
“如你所愿。”萧衍出了安平侯府,声音冷漠。
“多谢王爷。”姜屿宁保持分寸。
她知道在萧衍心里,不过是个能用的棋子。
一定要时时刻刻认清她的位置。
“赐婚圣旨一下,危险才刚刚开始。若是连你的家人都处理不好,别妄想活到和本王大婚那一日。”
“小女会好好活着,不让王爷失望。”姜屿宁垂首,声音软却坚定。
萧衍扫一眼姜屿宁,上了马车。
姜屿宁目送萧衍离开,回去并没有再去前厅的宴会。
萧衍刚刚是在提醒她,成了靖北王妃便要更加警醒。
盯着靖北王妃位置的人不在少数,那些人看似奉承,实则在她成为靖北王妃的那一刻,心中说不定在打什么主意。
她要尽快了解京中的形势,让萧衍知道她不是个花瓶,才能让萧衍给她想要的一切。
回去更了衣,等宴会结束,祖母便派人过来叫她过去。
姜屿宁走到寿安院门口,陈德容和姜璟月也走了过来。
姜屿宁立在门口,等陈德容先进。
“姐姐真厉害,竟然能让靖北王不顾门第高低娶姐姐做王妃。”姜璟月先开口,“姐姐前几日拿回来的东西说是别人送的,莫不是靖北王送的?”
姜屿宁心中冷哼,姜璟月真不让人失望,故意挑事还能说的如此自然。
分明是想给她扣上一个勾引王爷,不知检点的帽子。
“幸得皇后娘娘垂爱,不成想说给我寻一个好亲事竟是许配给了靖北王。”姜屿宁微微一笑,“妹妹总是盯着姐姐的东西,难道是又看上什么首饰了吗?”
“妹妹若是喜欢尽管去拿,不过再发生宫宴上的事情可不能赖在姐姐身上,姐姐不想无辜被骂。”
姜璟月脸色微变,不由得又想起了周元姝给她的耻辱,那种火辣辣的疼总是萦绕在每一个午夜梦回。
“少说两句会死?”陈德容瞪一眼姜屿宁。
这死丫头就是故意的,非要提起那些不好的事情刺激月儿!
“娘可为我成为靖北王的王妃高兴?”姜屿宁已经不渴望得到陈德容的关怀,自然也不在乎她恶毒的话语。
陈德容暗暗攥紧手指,喉咙一哽,比被馒头噎住还要难受。
一个字都说不出。
“都愣在门口做什么。”姜荣昌也到了,打破了沉默。
这才跟着姜荣昌走进了院子。
姜屿宁见到祖母,眼神柔软几分。
“今日生辰宴可真是热闹。”祖母端坐堂上。
许是经过吴太医的医治,能起身在院子里转转,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
“让娘操心了。”姜荣昌面皮一热,看陈德容的眼神多了几分责怪。
“是儿媳办事不力。”陈德容屈膝。
已经很久没有被人问责过了,她脸上无光。
都怪姜屿宁这个死丫头!
为什么不能好好听话,总是给她搞出一堆烂摊子。
“沉氏的事情到底为何?你说说。”祖母问陈德容。
“我让王嬷嬷去查过了,是伺候铮儿的丫鬟起了心思。”陈德容不慌不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