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你到底对陈朵做啥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嘶吼。
凌云将手机拿开了些,掏了掏耳朵:“就正常的治疔啊!”
“你……你都是怎么治疔的?”廖忠此刻心如刀绞。
在暗堡的时候。
他生怕陈朵冷了、热了,包括食物,衣服,全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没想到才送过去几天,陈朵竟然都能说出,对方没把她当人的话来!
他简直都不敢想象。
对方对陈朵到底做了什么。
“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廖忠红了眼。
前一天晚上打的电话,第二天清晨就拉着老孟抵达了龙王庙。
“凌云……”
廖忠咬着牙走进龙王庙。
那狰狞的模样,把好几个上香的香客吓了一跳。
“莫怪,莫怪!”
老孟在赑屃前拜了拜,这才跟了进去。
怒气冲冲的廖忠。
还没进入龙王大殿就被香客们拦下了。
“你谁啊你?”
“你这样子是想打架吗?”
“你要动龙王庙,就先动我!”
开什么玩笑。
凌云的龙王庙符录,能让他们的收获稳定比平时多2-3成。
上限不重要,关键是下限。
感觉天气不好的时候来一发,在别人收获不好的日子里,他们还能收获更多。
这就真是救了命了。
所以,动谁都不能动龙王庙。
“你嘴角有疤我就怕你啊,华夏是没有黑社会的!”
“轰出去。”福伯举着扫把,带头大喊:“把他轰出去,按住了,再报警!”
“等等!”
凌云的声音响起,香客们自动散开。
“凌云!”廖忠再次大喊起来,身子刚往前动,就又被香客们联手拦下。
虽然怒气上头。
廖忠到底还记得不能对普通人出手的准则。
只能憋屈的大喊:
“陈朵呢,你把陈朵怎么样了?”
“放开他吧,人就在后院,自己去看吧。”
凌云挥手驱散人群。
廖忠从凌云的态度中感觉到了不对,也没再多说什么,大步朝着后院冲去。
后院已经大变样了。
原本狭小的院墙彻底消失不见。
三个货柜围在一起,将原本的水井跟水缸都包了进去,组成新的后院,面积比之前大了不少。
空地还用水泥找平了一下。
还多了许多船老大们赠送的家具,更象能住人的地方了。
陈朵正在挑水。
被赑屃镇压了原始蛊后,她的炁也被镇住了。
此刻,她正在用着熟悉却又陌生的身体力量,拎着水桶艰难移动到水缸旁,站上水缸旁的矮凳,拼尽全身力气,咬牙咬得额头青筋暴起,这才艰难将水倒了进去。
紧接着。
她擦干手上的水渍,淘米放进电饭锅。
接着。
又拿了抹布开始擦拭灰尘,打扫庭院。
显然这样的活她已经干了不止一次,动作十分熟练,就是工作量太大,她偶尔会因为没力气而停下来喘气。
那缺少太阳照耀的惨白皮肤上,很快就凝结出许多汗珠。
“凌云!要不是陈朵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是这么对她的。”廖忠指向疲惫的陈朵,气得大喊:“陈朵是病人,不是让你当保姆用,给你打扫卫生,做饭的。”
老孟看了看。
陈朵也就是在干些家务。
急忙安抚道:“这也不算什么,到时候我们安排两个人过来就是了。”
“不用安排!”
凌云也跟进了后院。
既然陈朵都开始学会求救了,那么也可以开始第二阶段的治疔了:
“这些不是正常人都会做的嘛?以后治好了,她自己不得照顾自己?”
凌云最看不惯就是廖忠那过分窒息的安排:
“怎么?你打算一辈子给她请保姆,一辈子让她点外卖?还是准备把她关在暗堡一辈子?”
“再说了。”
“把米饭放进电饭煲就叫做饭纳?”
廖忠被他怼得不轻。
不过,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放在他自己身上。
那是绝对不可能让陈朵去做这些无关的事。
“也是哈!”
老孟上前一步,站在两人之间,先安抚廖忠:“陈朵干一些生活自理的事,也不算什么。”
他又回头看向凌云:
“你也理解下,他是把陈朵当女儿看待,见不得她受苦。”
凌云听得直摇头。
养女儿跟养宠物是不同的。
人是有自由意识的。
尤其陈朵还遭受过非人待遇,就更加渴望自由。
你得把她当成独立、自由的人。
“你们要是觉得这是干活心里不舒服,那就把这些当做康复治疔吧,以后等原始蛊去掉了,她的身体也必须训练,只有身体足够强壮,才能接受下一步治疔。”
“对对对,是该练练的。”
老孟去拉廖忠。
拉了一下没拉动,又拉了第二下,廖忠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
廖忠嘴唇微动,似乎正在强迫自己道歉。
凌云抬手拦下:
“先别急着开口,你先把她在这里的治疔都看完再说吧。”
其实。
很多医生都知道。
有超过一半的孩子问题,都是父母应该去看病。
同理,狗养不好,大多也是狗主人有问题。
虽然人跟狗不能同类相比,可是底层逻辑是一模一样的。
让廖忠看看。
不是凌云要证明什么,而是他要给廖忠扭正一下想法,别特么治好了又被他毁了。
这也就是老孟给的功法强,凌云才耗费这么多精神。
“你还做了什么?”廖忠立即警剔起来。
“来吧,陈朵,到娱乐时间了!”
凌云拍了拍手。
刚才干重活都没有过多反应的陈朵,此刻身子却是抖了抖,虽然没逃,却满脸都是不情愿。
眼尖的廖忠还发现。
陈朵的身子,隐约一抽一抽的。
“你要干啥?”
廖忠的身子瞬间紧绷起来。
陈朵可是蛊身圣童,小时候有任何没有得到命令的动作,都会遭遇疯狂折磨,早就形成了听命令的本能。
这种完全无法克制,且不是命令的抽动。
到底是遭遇了怎样的折磨啊?
“放心,就是娱乐时间。”
凌云点开手机,开始播放国歌。
点开之后。
他还十分庆幸地朝廖忠、老孟感慨道:
“本来还准备上点其他手段,幸好先发现了她的其他问题。”
什么意思?
懵逼的廖忠把同样懵逼老孟拉到一边。
“他在干嘛?”
“我不知道啊!”老孟摊手。
“你也是禽兽师,你不知道?”廖忠是真的急了,牙齿都咬得咯嘣作响。
“他还有龙呢,我上哪知道去啊!”
老孟满脸委屈。
介于老孟平时都是委屈脸,廖忠一时也分辨不出他现在有多委屈。
他套了掏耳朵,确认道:
“这就是国歌吧?没有任何改编吧?”
“当然!”老孟点头:“谁会乱改国歌呢。”
“那……”
廖忠还没问完,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凌云在国歌的最后一句前一秒,把歌曲给掐断了。
他忍不住眨巴了一下嘴巴。
在心里把最后未完的部分哼完,还是觉得干巴巴的,有点不利索。
“不是!”
廖忠想跟凌云说按早了。
结果很快又见识到了凌云的其他招数。
五子棋下到一半就开始收棋子。
给圆形填色,前面分明都十分完美,可在最后一笔,直接飞了出去。
外卖筷子拆得一长一短。
卷纸撕下来,在最下方留了一溜。
这些干完之后。
廖忠发现陈朵明显有松弛的迹象。
终于结束了。
廖忠也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干九成不干完的事情,他这个没事人看着也有些膈应。
却不料。
原本都该结束的凌云。
这次却搬来一个箱子,随手从中取出一本,看了眼封面,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从今天开始,我们增加一个读书环节,时长一个小时,你只需要听就好。”
凌云翻开第一页。
“我们就从三国演义开始吧!”
他抱着书,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
“受不了了!”
一直在颤斗的陈朵,终于忍不住大喊起来,她抬起头来,脸上不再是木纳,而是满脸的狰狞。
她一拳朝着凌云眼睛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