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把林琛急的坐不住了,
“豹哥,他他他”
可吞吞吐吐半天,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因无他,
一个能把他送进医院的人,狠不狠,无需多问!
更何况,
单单这两天,
从大金仔到刚刚的洪大炮,
惨状就摆在眼前。
这样的人能是卧底?
豹哥是不信的。
可老板却淡淡一笑,
“没关系,其实无论他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
别人或许听不懂,
可林琛,已经兴奋地咧着大嘴了!
跟了老板十四年,
可以说整个天放集团,最了解老板的人,就是林琛!
这一点,甚至连豹哥都要靠后站。
所以,
他太懂这句不重要是什么意思了!
“老板,您是不是已经打算”
没说完,
吧嗒!
老板伸手掐断了正在燃烧的茶香,
“今天这香的味道太呛,换一根吧。”
说完,
老板走了。
而林琛,直接拔出茶香,
扔到脚下,踩的粉碎!
“该死的东西,你早就该死了!”
“哈哈哈”
他笑的太忘我,
以至于根本没发现,旁边豹哥眼神里那忍不住的杀意!
“琛哥,你有没有觉得老板似乎老了?”
嗯?
林琛一愣,
“你什么意思?”
豹哥呵呵一笑,
“哦,也没什么,”
“就是觉得老板现在疑心病太重,”
“旁边再加上你,咱们天放集团三年毫无进展的原因好像找到了。
你!
林琛猛地站了起来,
“豹哥,我怎么听你这话的味道不对呢?”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哈哈哈。”
豹哥笑了笑,
伸手拍了拍林琛的肩膀,
“我在老板面前人微言轻,能做得了什么呢,”
“不像琛哥,一句话就能让老板畏手畏脚。”
嗯?
豹哥明显是话里有话!
只不过,林琛根本猜不透。
而豹哥也根本没跟他细聊的兴趣,
抬脚走人。
偌大的客厅,只剩林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愁眉不展。
而此时的后院,
老板走过长廊后,冲门外站着的人挥了挥手,
“都去前面吧。”
“是,老板。”
等身边再无一人后,
老板略微整理了一番衣容后,才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
除了摆满的各种奢华瓷器字画外,
最中间,摆着一张九龙椅!
龙椅上,坐着一个人。
标标准准的方形脸,眉毛很粗,
蒜头鼻子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
普普通通的长相,
但很容易让人记住的,是他嘴角长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痣。
看起来,他的年龄,应该和老板不相上下,
此时,
这人手里正把玩着一只满釉瓷瓶,
“都看到了?”
他一开口,
老板却赶紧上前,轻轻一躬,
“看到了,老师。
老师?
明明年纪相仿,
可开口,却是这样的称呼。
不仅如此,
但凡有个外人在场应该都能看得出来,
在他面前,
老板似乎有那么一丝紧张!
“嗯。”
男人点了点头,
抬手轻推挂在鼻子上的金框眼镜,
“松天啊,你来帮我看一下,这只瓶子底釉里是不是混进去了一些杂物?”
松天!
老板的名字!
可就是这个名字,让老板紧张的神情更加浓郁!
“老师,我来帮您看看。”
凑近,
李松天仔细看了半天,
“没有吧,老师?”
“这只瓶子我谈了五年,昨天才拿下,用了五个数,应该不会有任何瑕疵的。”
“是么?”
眼前男人淡淡一笑,
可下一秒,
男人松手了!
啪一声!
价值五个数的瓶子,就这么变成了一地碎渣!
“老师,您”
李松天被吓坏了。
而男人,只是轻轻拍了拍手,
“越是看不出瑕疵的东西,就越是分不清真假,”
“人呐,也是同样的道理啊,”
“所以不要也罢。”
李松天一愣,
可紧接着就像明白了什么,
“老师,您是说安”
不等他开口,
面前的男人一挥手,
“我啊,什么都没说。”
“明白!”
李松天蹲下身子,亲自收拾着残渣,
而男人,坐在龙椅上,静静地品着茶。
谁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李松天重新坐到桌上,
“老师,最近动静闹的太大,再这样下去,我怕”
“怕什么?”
“我怕会影响到老师您。”
“呵。”
男人笑了,
金框眼镜反射出一道亮光,
“你的天放集团,跟我没有任何关联,”
“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我这层关系,”
“如果有,那就只能说明”
说着说着,
男人的眼睛盯住了李松天!
“你这张嘴,太松了!”
当啷一声!
李松天手里的杯盖掉了,
“老师,您放心,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
“我只是只是觉得,是时候给天放集团的事降降温了。”
降温?
男人笑着摇摇头,
“你想降温,你觉得那只小虫子会同意吗?”
他?
李松天皱了皱眉,
显然,他没明白。
“从林琛的别墅开始,他就已经打算好把天放集团推到火坑上了。”
啊?
李松天眉头皱的更深了!
“一个小民警,他真有这个脑子?”
小民警?
男人嘴角上扬,
“看来,你连这只虫子的出处都还没搞明白。”
出处?
“愿听老师教诲。”
李松天起身斟茶。
而男人,笑呵呵地提起了过往,
“说起这条小虫子,应该从他父亲开始说起,”
“那时候我的位置还并非现在”
也就是半盏茶的时间,
李松天舒展的眉头,缓缓展开,
但眼神,却变得杀意四起!
“也就是说,这东西的家庭背景都是假的?”
“不。”
男人摇头一笑,
“只能说,明面上的确如此,”
“只是背后到底是怎样的故事,现在恐怕没几个人知道了。”
铛一声,
李松天的拳头,轻轻落到了桌子上,
“好!”
“很好!”
“既然他送上门了,那我也没有不收的道理!”
在李松天这话说完后,
男人也将空茶杯扣在了桌子上,
嘴角,全是玩味的笑,
“不得不说一句,这小东西比他父亲要成功,”
“至少他神不知鬼不觉进了你的天放集团,可他父亲就惨了点,哈哈哈。”
说完,
夹克上身,男人起身往外走。
出门的时候,
男人停下脚步,冷声笑道:
“我将近三十年的心血,没毁在他父亲手里,同样也不能毁在他手里,”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消失!”
李松天立马点头,
“放心吧老师。”
吱嘎吱嘎,
皮鞋轻轻的摩擦声中,男人越走越远,
“他如果没消失,那你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