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你不算是道士吗?听说你们东方的道士,不是都清心寡欲,视金钱如粪土吗?古云先生,你倒是很现实。”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吴古云不以为意,“怎么样,托尼先生?治疔完毕,我还可以将那门适合你的修炼之法传授于你,保证物有所值。”
托尼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吴古云回答得没有一丝尤豫,“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承诺。”
取出几片金属弹片,这对他而言确实不算难事。
以魔元包裹,小心牵引而出即可,即便造成些许细微损伤,以魔元的滋养能力也能轻易修复。
托尼看着吴古云那双平静无波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睛,心中天人交战。
他渴望摆脱胸口的隐患和随时可能死亡的阴影,但对这种完全未知的、超乎他理解范畴的力量,又本能地感到警剔和排斥。
“……我需要考虑一下。”最终,托尼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没问题,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急。”吴古云笑了笑,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他知道托尼死不了,至少现在死不了,他有的是时间。
托尼点了点头,接下来几人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转而聊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晚餐在一种略显沉闷的氛围中结束。
托尼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直接让佩珀去结帐,自己则匆匆与吴古云道别后,便先行离开了。
酒店门外,佩珀看向身旁的吴古云,眼中带着关切和一丝不确定:“你真的有办法治好托尼?”
“当然,这种事,我还不屑于说谎。”吴古云看向她,夜色中他的眼眸显得格外深邃,“那么,佩珀小姐,今晚是否有幸,继续共度良宵?”
佩珀闻言,脸上浮现一抹了然又带着些许放纵的笑意,她拉开车门:“待会见。”
说完,便驾驶着自己的跑车驶入车流。
“待会见。”吴古云目送她离开,也转身上了自己的车,两辆车前一后,默契地驶向吴古云租住的住宅。
小屋的灯光再次亮起,对双方而言,这皆是水到渠成、各取所需的欢愉。
佩珀慵懒地靠在枕头上,伸手拿过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些意外地接通。
“喂,有什么事吗,老板?”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晨起的沙哑。托尼会这么早主动打来电话,确实是件稀罕事。
“我考虑了一个晚上,”托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隐约还有金属焊接的细微噪音。
“这建议值得试一试。你安排一下古云先生,跟我再见一面吧。”他的语调带着熬夜后的疲惫,但语气却很坚定。
“好的,没问题,老板。时间和地点要怎么安排?”佩珀支起身子,询问道。
“今晚八点,就在我的豪宅这里吧。”托尼很快回道。
“明白了,我会安排的。”佩珀回答完毕,另一边就匆匆挂断了电话,似乎正忙于什么事情。
“你听到了吗?古云。”佩珀扭头看向身旁早已醒来的吴古云。
“听到了。”吴古云嘴角微扬,伸手揽过她光滑的肩膀,“今天好象是周末,你着急去上班吗?”
“今天休假。”佩珀白了他一眼,却没有挣脱,反而顺势靠了过去。
两人很快又腻在一起,享受着清晨无人打扰的放纵时光。
等到晚上七点多,佩珀驾驶着她的跑车,载着吴古云再次来到了托尼·斯塔克那座位于马里布海岸线的豪华别墅。
“古云先生,又见面了。”托尼亲自打开门,脸上带着比昨日更真切几分的笑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他看起来有些憔瘁,眼周带着黑眼圈,但精神却似乎不错。
“又见面了,托尼先生。”吴古云迈步走入,目光在托尼脸上扫过,平静地陈述,“你这状态可不太好,看来没怎么睡。”
“还好,有点事情睡不着。”托尼眉头微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他总不能直言自己心脏不适加剧,外加通宵达旦地改进战甲设计图吧。
他迅速转移话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问,“这会影响……治疔吗?”
“不会。”吴古云语气淡然,“你若想,我们可以先治疔再吃饭。不会眈误太多时间。”
“很好,”托尼闻言,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我觉得……我可能还需要一点点心理建设。”毕竟是在自己心脏上动手术,即使有酒精壮胆,潜意识里的不安依然存在。
“随便。”吴古云随意回道。
三人走向餐厅,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西式料理。
托尼在主位坐下,吴古云和佩珀则自然地分别坐在他左右两侧。
席间,托尼似乎想用酒精压制内心的忐忑,比平时多喝了几杯。
几轮酒水下肚,又吃了些开胃菜和主菜,他的脸颊已泛起明显的红晕。
等到餐后甜点被撤下,托尼带着几分醉意,眼神却异常明亮地看向吴古云:“古云先生,开始吧!我感觉现在已经准备好了!你需要做什么准备?手术室的话,我这里也有最顶尖的。”
他咧嘴一笑,酒精带来的朦胧感很大程度上驱散了恐惧。
“好。”吴古云站起身,指向客厅中央宽敞的位置,“请站到这边,托尼先生。”
托尼依言走过去站定,还在询问:“还需要什么仪……”话音未落,吴古云的手掌已经轻飘飘地按在了他的胸口。
刹那间,一股阴冷而霸道的气息通过衣物侵入体内!托尼双眼猛地瞪大,脸上瞬间失去血色,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心脏深处的剧痛让他几乎窒息。
“噗!噗!噗!”
几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几片沾染着血迹的金属弹片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从托尼心脏附近的组织中吸扯出来,悬浮在吴古云摊开的掌心之上。
一旁的佩珀看得目定口呆,用手掩住了嘴。
这就结束了?太快了!几乎是在眨眼之间!
作为当事人的托尼更是懵了,他只感觉到一阵短暂的、撕心裂肺的剧痛,还没等他痛呼出声,一切就已经结束。
紧接着,一股精纯却带着凉意的能量从吴古云掌心涌出,笼罩住他心口的微小创面,酥麻痒痛的感觉传来,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