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殿
后山的花园里,草木葱郁,花香袭人。
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入口,蜷缩在玫瑰花丛旁的石凳上。
“我感应到小雪就在花园那边,我们过去。”
千寻疾牵着阿银的手,缓步向花园深处走去。
一路上,不少武魂殿的弟子和侍从看到他们,都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
“那不是教皇吗?他身边的那位姑娘是谁啊?看着面生得很。”
“瞧她的穿着打扮,不象咱们武魂殿的人,难道是教皇的客人?”
“长得可真好看,气质也特别,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议论声虽小,却清淅地传入阿银耳中。
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脸颊微微发烫,眼神里带着几分局促。
“别管他们,我们去找小雪。”千寻疾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低声安慰道。
两人走到花园深处,终于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千寻疾放轻脚步,在金发小萝莉身后蹲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小雪,你在做什么啊?”
千仞雪猛地抬头,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睛。
转头看到千寻疾的瞬间,眼睛一亮,立刻从石凳上跳下来,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爸爸!”
千寻疾看着她红红的眼圈,还有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小雪,谁欺负你了?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教训他!”
“没有,没人欺负我。”千仞雪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小脸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是沙子进眼睛里了。”
千寻疾看着她这副明显是哭过的模样,心里很不好受。
叹了口气,柔声问道:“你又去找她了?”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指比比东。
听到这话,千仞雪再也忍不住,积攒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她不喜欢我……她也不理我……她还凶我……”
“好了好了,不哭了,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该提她的。”
千寻疾连忙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是爸爸不对,让我们小雪受委屈了,爸爸给你道歉。”
阿银也跟着蹲下身子,看着哭得伤心的千仞雪,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伸出手,想要帮她擦眼泪,又有些尤豫,最终还是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柔声说:“小妹妹,别哭了,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千仞雪抽泣着,带着满是泪水的眼睛看向阿银,好奇地问道:“姐姐,你是谁啊?”
阿银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她转头看向千寻疾,眼神里带着询问。
千寻疾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不知从何说起,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千仞雪突然松开千寻疾的脖子,转而紧紧抱住他的骼膊。
警剔地看着阿银,小脸上满是戒备:“爸爸是我的,你不能抢!”
阿银顿时有些尴尬,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放哪里,只能讪讪地笑了笑。
“这小女孩的第六感也太强了吧。”阿银在心里嘀咕,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心思竟然这么敏感。
阿银的动作顿了顿,目光下意识飘向千寻疾,带着点无措。
千寻疾对上她的视线,喉结动了动,揉了揉千仞雪的头发,道“这是阿银阿姨。”
“阿银阿姨会讲好多故事,有会发光的蝴蝶,还有会唱歌的溪流,比你那本《武魂志》里的好十倍。”
千仞雪的哭声小了些,眼睛眨巴着,泪珠还挂在睫毛上。
“她还会梳辫子哦。”千寻疾继续说,指尖比划着名,“能给你梳双环髻,缀上珍珠,比你上次看见的公主发式还好看。”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会哼调子,比安神香还管用。”
“对了,她做的桂花糕,里面会裹着蜜渍的青梅,甜丝丝的不腻人。”
千仞雪越听,眼睛越亮,刚才的委屈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千寻疾,带着一丝期待地问道:“爸爸,你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会给我讲故事,做点心吗?”
“当然是真的。”千寻疾肯定地点点头,然后看向阿银。
阿银看着千仞雪期待的眼神,心中的那点尴尬也烟消云散。
她笑着点头:“是啊,只要小雪不嫌弃,阿姨天天给你讲故事,做你喜欢吃的点心。”
千寻疾一把将千仞雪抱起来,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笑着说:“走,爸爸带小雪下山吃好吃的,再给你买毛茸茸的玩偶。”
“太好了!”千仞雪立刻兴奋地拍着小手,在他肩膀上欢呼道,“我要好大好大的玩偶,要三个!”
“我一个,爸爸一个,阿银阿姨一个!”她说着,还扭头对阿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千寻疾朗声笑道:“好,就买三个,要最大最漂亮的。”
阿银看着他们父女俩开心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轻声说道:“那我们快走吧,不然去晚了,好吃的就被别人买光了。”
“恩!快走快走!”千仞雪催促着,小手紧紧抓住千寻疾的头发。
千寻疾牵着阿银的手,带着坐在肩膀上的千仞雪,象一家三口一样,朝着山下走去。
山下的集市正热闹,糖画摊前围了圈孩子,冰糖葫芦的甜香混着烤肠的烟火气飘过来。
千寻疾买了支最大的糖葫芦,递到千仞雪手里,又转去布偶摊,挑了只雪白的兔子玩偶,塞给阿银:“拿着,给小雪做个伴。”
阿银接过玩偶时,指腹触到绒毛的柔软,抬头看见千寻疾眼里的笑意,突然觉得,这热闹的人间烟火,比和唐昊,唐啸他们游历大陆,好很多。
千仞雪举着糖葫芦,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花灯:“我要那个兔子灯!阿银阿姨一个,我一个!”
千寻疾笑着应好,牵着阿银往灯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