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下午,是所里规定的学习时间。从这次学习开始,有了一些新变化,采取了一些新举措。
会议室门口的一张小桌子上,放了一张签到表和一支复写笔,每个人到场先签到。
这是过去没有的,原先组织学习,支部书记在楼上一喊,大家带上笔记本和笔,到会议室集合就是了。
马五行所长带头在签到表上签字,没有人敢不签。但李勃发现了一个问题,觉得有些不妥,就是允许代签。如果是这样谁都可以签上几个人的名字,签字也就失去了应有的意义。
第二项举措就是纪检科的人员被分到各支部去监督学习,搜集资料,并最终把签到表拿走。另外,纪检科和政治处还组织巡回检查,看各支部人数是否到齐,学习方法是否妥当。
尽管采取了一些新方法,但学习效果也不见得比以前好。
李勃还不是党员,但因为所里党员比例不高,学习时人少显得太稀拉,于是就把入党积极分子、党外干部也拉过去凑数。
李勃参加学习的支部是机关一支部,现有12名党员。今天学习,3个支委成员,两个没来,普通党员也没到齐。
供销科的宋其昌科长组织学习,他在上边念文档,下面刚开始就有人窃窃私语,或者看别的书报,而后就有人打起瞌睡来。
马所长进来坐了一会儿,秩序便井然。马所长一走,就乱成一团,几乎难以维持下去。但到最后,宋科长还是把要学习的5个文档读完了。
李勃感觉老天这几天总是为大家伙帮忙,到军训时间就变得阴阴的,使大家免受日晒之苦。
周三早上刚上班,还下着一些零星小雨。于是,便有人说:“这一下雨,是否该停训了!”但以前马所长讲过,如果遇到天气不好,将改天训练。总之,每周一次的训练任务不完成是不行的。,太阳高照,温度升到30c以上,还不如在小雨中训练呢!
好在到点名时,雨就停了。马所长通过总值班员下达命令:9点20分全体人员到操场集合,开训!
说起来训练的科目并不多,只有跑步-立定和正步-立定两个,但正步是步伐训练里最难的一个,练下来也确实不轻松。好在李勃所在的男队被拉到大门外去练,躲过领导的耳目,偷懒多休息了十几分钟。
汇合在一起训练的时间长了一些,总共有40多分钟,来回走了几趟,小雨又下起来。
这正步多踢了几趟,就让人吃不消,小腿肚发痛,汗也冒出来了。有几个女同志面露唉声叹气之色,只是迫于马所长的威力,才没敢作声而已。
这段时间的天气预报总出偏差,说没雨,天却不留情,雨哗哗地下。今天是周四,说有小到中雨,但从早上起来,一直没见落一滴雨。中午云变薄变白,下午太阳露头,到下班时间已经是朗朗的大晴天了。而中央气象台预报说,郑州三天内都是阴雨连绵。
天气总是在不断变化之中的,有时也是很难预料的。尽管现在人们已经拥有气象卫星等现代科技手段,但也难以准确把握风云动向,出现差错也在所难免。人们预测结果的变化常常跟不上天气的变化。自然规律是人的认识所不能穷尽的,旧的规律被认识,新的规律需要等待人们去认识。辩证唯物主义讲这些时,是客观的,也是留有馀地的。
对于所里实行生产承包经营的变化,也是大家难以完全预料的,可能有人获得成功得到奖励,也可能有人遭受失败受到处罚。这首先是个认识问题,对未来的困难和问题认识不足,必定要吃亏。但如果借口困难而不知进取,止步不前,那比失败更悲哀。
李勃晚上值夜班,睡在总值班室,受到蚊子的严重骚扰,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直到天亮以后,也许是蚊子都被喂饱了,他才睡了一会儿安稳觉。可毕竟睡眠不足,到上班时间仍然睡眼惺忪,精神不振,昏昏然,头重脚轻。
好在是阴雨天气,气温不高,若不然今天报表处理不完,明天调休不成,过天作废。第一回值班调休真泡汤,那多晦气呀!
事情比预想的要好一些。
绣花厂的三个头儿由于讨论昨天生产经营承包的内容,报表报晚了一些,但刚到11点钟,郭家星厂长就把报表直接送到了生产科。
二、三大队因为日报记得比较好,也挺顺利地完成了报表任务。
四大队没有生产任务,直接在报表上画“0”,就更省事了。
中午李勃想补一补昨天晚上欠缺的瞌睡,可是尽管两眼皮直打架,但硬是睡不着。索性不睡了,到生产科,加班把统计分析报告写好了。
下午上班,在例行学习开始前,到办公室把所里的公章也盖上了。报表处理完,心情大爽,参加学习也积极起来了。
李勃回家走了一多半路,雨丝密起来,衣服前面淋雨,几乎全湿了。但接着继续骑行十几分钟后,雨又停了,到家时衣服又快暖干了。
家里的收录机变成了“哑巴”,李勃急得出汗,也没能让它讲出一句话。看来,不进“医院”的确是不成了。
外贸加工厂门口的家电修理部没人,李勃和元好佳只好车把一拧,拐向去石佛乡的斜路。
乡里的维修部刚好有一个人把修好的收音机拿走,修理师傅正好腾出手,接过李勃的收录机。
陪同的元好佳对李勃说:“我去前面的供销社,看有没有橱柜上的拉手,你在这等着吧。”
李勃看这位维修师傅有30岁左右,看起来技术还比较熟练,信誉也不错,背后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家电和配件,一间小屋,几乎没有立足之地了。
不大一会儿,元好佳买橱柜拉手回来,这边收音机和录音机两部分的功能也修复正常了。
当李勃问师傅修理费多少钱时,“六块钱”的报价让他吃了一惊,有了一种被宰的感觉,随即问道:“咋这么贵?”
修理师傅毋庸置疑地说:“你可以到别处问问,都是这个价!”
元好佳给了师傅一张5元的整票,师傅明显还不满意。
李勃回家后,发现收音机收不到常听的几个频道,又回头找了那个修理师傅。师傅调整了几下,正常了。还好,没再说要钱的事。
变变变,人生就在不断变动中延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