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到长途汽车站与胡大庆碰头,没有成功会面,李勃心里一直合计着,应该何去何从。
四弟帮忙把自行车修好,也回所里上班了。李勃也盘算着是否回所里上班,但正好这边有事,需要到办事处的计生办办理准孕证,必须带上女方单位的证明,夫妻二人一起去才能办成。
计划生育是国策,作为国家公职人员,必须模范遵守。李勃想着趁现在在家,赶紧把这事办成,手里有证,心里不慌。
但在家里呆着,总得有个理由吧。这次出来,是牛长山科长指派,让李勃和胡大庆一起去安阳出差的,李勃上周从所里出来的时候,也把学校的电话号码给了他,让他有事打电话过来。
可胡大庆碰头不见,电话也没打过来,这让李勃心里着实不踏实。抽空给供销科的老郭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终于得到了确实的消息。
老郭说:“胡大庆确实去了安阳,但和他不是周一一起来市内的。今天他还没有回来,你最好打个埋伏,在家里再歇一天。明天他要是回来,就给你打电话,接到电话你再回所里上班。别弄穿帮了。”
李勃明白了,这次出差,本来是帮助供销科处理性病楼基建用钢材的问题。胡大庆负责基建,去解决问题顺理成章,让李勃也去,就是为了凑人头,互相监督。胡大庆周一就没来市里,也难怪汽车站接头不遇。
老郭让李勃在家多呆一天,建议很好。这两天小到中雨一直下个不停,在家舒舒服服地连续呆几天,以前还真没有。元好佳知道李勃可以不去上班,也很高兴。
打消了顾虑,认真呆在家里,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其乐融融。两个人吃饭不多,李勃按菜谱,学着做菜,烹调技艺随之上升。
周四,天空放晴。下午,元好佳没课,就与李勃一同到办事处去办事。
这次,计生办终于有人了,但二人得到的答复却是大失所望。没有证,得等到5月5日以后,区里把证发下来,才能办理。
空跑了三次,一张准孕证竟然没有办成。中原区还是廉政建设先进区,还是这样的办事效率,不知道其它该如何了?
这事没办成,两个人又一起去商业大厦购物。大厦正在搞一项有奖销售活动,名义上是聘请鞋类销售联系户和连络员,其实是让顾客当他们的义务gg宣传员。
李勃知道这是一种营销手段,自然不会参与。元好佳有些心动,也被李勃制止了。
在毛线专柜,元好佳买了三两毛线。李勃问她准备做什么,元好佳说还没有想好。
到家电和家具所在的楼层,李勃主要是考察一下市场行情,有合适的,自家可以买台彩电,丰富家庭生活,也可给所里处理剩下的大衣柜提供价格参考。
没什么可买,两手空空,李勃觉得逛商场还不如到楼顶晒太阳。三天没见太阳,阳光就显得异常珍贵。
转到商业大厦前面的新华书店,李勃看到店里新书新进了不少,琳琅满目,品种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但摸摸自己的衣兜,确实没趁几两银子,还不敢挑两本新书购买。但既然来到书店,空手而归,似乎也十分遗撼。最后,狠狠心,花一块钱,买了一本《美味豆腐一百例》,回去认真学习做豆腐菜吧。
学以致用,才不至于浪费。回家的路上,路过桐柏路菜市场,顺便买了一块老豆腐,回家后“照葫芦画瓢”,现学现卖。
因为元好佳在李勃做饭时,去学校跑了一趟,回家有点晚,菜有点凉,李勃学做的一道鸡蛋塌豆腐,并没有体验出书上说的那种美味。
胡大庆晚上终于打来电话,他已经从安阳回来,已经到所里的家了。
李勃的埋伏不能再打了,周五也要赶回所里上班了。
李勃刚进生产科,坐下来,准备倒杯水喝。隔壁打字室的马蕾进来说:“小李啊,所里在郑纺机俱乐部包了一场歌舞晚会,我有事,不能参加,这张票给你吧。”
李勃吃惊地说:“还有这等好事,啥时间,啥内容?”
马蕾两手一摊,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所里组织的集体活动,不用自己掏钱。”说完,把票放到李勃面前的办公桌上,转身就走了。
李勃拿着票,又去行政科问了韦友德科长,他也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中午,齐春梅来找李勃要星期天在西流湖游玩的照片,说起看歌舞晚会的事,她说:“是吉林女子劳教所新声歌舞团的巡回演出,叫咱去捧场的。”
李勃这才想起来,曾经在《郑州晚报》的报缝里看到过这份gg,吹得很玄乎,不知道真的咋样?
齐春梅说:“我作为教育科的代表,曾经提前看了一场,感觉不咋滴,有些节目还不如咱所的水平。”
不管怎样,反正所里派车接送,用不着自己来回颠,为何不去呢?打过埋伏,回到所里,李勃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出去看演出,也是参加所里的集体活动,有什么不好呢?
原来在生产科一同共事的韩来娣也给了李勃一张票,这次李勃可以打电话,邀请元好佳一起参加了。
所里的中轿车是踩着点,下午三点钟,准时到达郑纺机俱乐部的。
李勃落车去找元好佳。已经停好车的司机老张对他说:“有个女的在俱乐部门口找你呢,你赶紧去吧!”
李勃赶紧跑到俱乐部门口,找他的不是元好佳,却是同事王家燕老师。
王老师怕李勃误会,赶紧说:“李警官,元老师已经到楼上了,咱一块过去吧。”
元好佳和王老师的妹妹,还有一个怀抱着的小男孩,已经占了两个座位,而后劳教局的曹科长也来这排坐,把李勃挤到边上的三个座位的中间,旁边是一男一女两个不太熟悉的同事,好象又让李勃埋伏起来了。演出已经开始,不便再调整,来回走动是让周边观众很厌烦的。三个人就这样很别扭地坐了两个小时,直到演出结束。
演出的节目很一般,李勃感觉,除了震耳欲聋的电声乐器以外,没有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