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幽璃究竟是什么?”
他抬起左胳膊看了眼手腕上的来生手炼。
这手炼看著跟之前没什么太大区別,甚至还依旧是枯萎的样子。
他打开手炼的介绍光幕细品。
“备註都改了,而且明明能使用多次,但现在只能用一次了。”
但最细思恐极的是那个“幽冥之力”。
要知道酆都通宝上显示的是“相亲怪谈之力”,永结同心锁上显示的是“鬼新娘之力”。
如果说能使用的是这个异常的“本质能力”,那么显示的也是这异常的“本质”。
那岂不是说幽璃的本质就是“幽冥”?
而且还有一点。
“幽璃,苏幽璃应该没什么关联吧。”
幽璃是死后世界的撑船少女,疑似s级异常。
苏幽璃是脑袋空空的女大学生,而且长相也不一样。
应该只是个意外,最起码目前来看是这样。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幽璃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下意识放鬆了,很多原本绝对不可能做的事跟说的话都会说跟做。
就仿佛那个幽璃有种很独特的魅劲会诱导著他不自觉放鬆防备一样。
但活过来之后那种感觉又没有了。
思忖片刻,张诚直接找了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盒德芙巧克力。
无论如何,有备无患。
那么,是时候再挑战一下“东都商厦”了。
“角度真刁钻。”
张诚再次从海中坐起。
目光扫过四周,他这下確定了,在他死后確实会来到这里。
“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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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又进了“东都商厦”。
那里的火焰跟浓烟就类似之前大学里面白蘅芷异常领域的血腥迷雾。
只不过除了遮蔽视线之外,二者的效果也不同。
白蘅芷异常领域內的血腥迷雾是会让人逐渐暴躁攻击性拉满。
而东都商厦內的烈火跟浓烟则是纯纯的物理攻击了。
在里面待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呼吸到有毒气体,而且温度也在逐渐升高。
最起码张诚头顶的血条就不断在掉,虽然一次掉的不多,但架不住一直掉啊。
而那些焚烧著的焦尸同样是倀鬼。
张诚尝试控制白蘅芷对它们进行攻击,虽然同样能干掉它们,但效果很差。
毕竟白蘅芷实际上是鬼吞噬了槐妖后的產物,她的攻击就带有很多槐树的植物性质。
而那里到处都是火,就连那些倀鬼身上也都燃烧著火焰,白蘅芷的攻击效果相对较差。
但张诚自己的攻击效果也很差。
基本可以说是伤敌一千,自损三百的程度。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清理完了一楼,但没找到那个陈泽。
东都商厦当初一共四层,那傢伙怕是躲在四楼吧。
而这次张诚强撑著到了二楼,最后还是没撑住被几只倀鬼抓著一起带进了火堆直接被活活烧死。
“你怎么又来了?”
幽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诚回头,只见幽璃正站在那艘无底小破船上撑著竹蒿。
见张诚回头,她旋即丟下竹蒿迈著小腿儿跳到了岸上,接著瞬间便出现在张诚身前。
张诚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德芙巧克力递给她,“我这不是答应你了嘛,所以买完巧克力之后马上就来找你了。”
此乃谎言。
虽然他不怕死,但死前的痛苦也是要经受的。
只能说过去几次异常事件有点儿太顺了,导致他有些忽视了异常事件的难度。
“是这样吗?”
幽璃接过巧克力有些好奇,接著在张诚的指点下才撕开包装丟了一块进嘴里。
“味道如何?”张诚笑眯眯看著她,同时手上动作不停。
“还行。”
幽璃嘴里含著巧克力含含糊糊回答。
她把巧克力郑重装好,接著背著手打量著张诚,“你怎么又拔?”
“有备无患。”
张诚又抓著忘川彼岸猛薅。
但没多久他就被幽璃叫停了,“好啦,你不能再留下来了。”
张诚停下动作抬眸,“啊?为什么?”
“如果待的太久,你就回不去啦。”幽璃嘟著嘴道:“还有,以后要少死几次,死的次数太多,你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张诚一凛,“还有这说法?”
“那当然啦。”幽璃两手叉腰,跟小茶壶似的,“行啦,快回去吧。”
她跑上来小手推著张诚就要走。
“等等。”张诚一把抓住她的手,顿时冰寒刺骨的感觉让他差点儿心神崩溃。
张诚急忙鬆开,然后问了个问题,“你是不是把力量灌注到我手炼里了?”
幽璃笑嘻嘻点头,仿佛刚才被他拉手也没什么感觉,“是的呀,就是你的手炼质量太差了,我只能塞进去一点点。”
张诚接著问,“这能力用了有什么效果?”
“那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呀”幽璃笑靨如。
张诚皱眉,“该不会还有什么副作用吧,比如你能借著这力量偷偷跑出去什么的。”
“要那么简单就好啦。”幽璃嘟嘴,“这么点儿力量能有什么副作用嘛,不过真要说的话”
她食指轻点小圆脸下巴,“如果使用时间太长,你的手炼会坏掉,而且你在阳间也会变成半死不活的活死人吧。
“其实活死人也没什么不好的,顶多就是没有感觉,而且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道而已。”
“那还是算了吧。”张诚撇撇嘴,“吃东西都没味道,那活著还有什么意思?你就说能用多久吧。”
“大概一刻钟?”幽璃歪头。
张诚扶额,“不是,你的能力你问我?”
“因为太弱了嘛!这么点儿力量人家才记不住!”
幽璃一把抓住他就丟了出去,“別忘了下次再给人家带好吃的!”
等张诚消失不见,她脸上笑容消失不见。
隨手拿出一颗德芙巧克力撕开包装丟进嘴里,幽璃缓缓低下头。
“果然还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幽璃悵然若失,回身消失,之后便在无底小船上现身。
她仰躺在船上翘著二郎腿,两手枕在脑后望著天上的乌云发著呆。
忘川河的水波晃著她的影子,忽明忽暗间,那影子里竟透出尊戴冕旒、持玉圭的威严身影。
那冕旒串著的不是珠玉,而是一粒粒会转的微型轮迴盘,盘沿还沾著点业火燃过的黑痕。
小船隨波逐流,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忘川河一眼望不到边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