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早晨(1 / 1)

早上八点半,阴暗的房间里响起手机特有的闹钟声,闹钟声伴随着振动,逐渐由小变大,最后被一只无情的大手一把按住,顷刻炼化。优品晓税惘 耕新罪哙

陆哂梦游似的从那张足以躺下三个人的大床上坐起来。

昨天晚上他睡得不太好。本身睡得就晚,朦朦胧胧间似乎还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梦,现在脑子里却一点印象都没剩下。

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像条蛆一样从床上蛄蛹到地下,套上拖鞋拖着步子走进洗手间。

依照惯性刷牙洗脸,陆哂换上一套运动服下了楼。

楼道口的铁皮车棚里已经挤满了搬张藤椅打扇子唠嗑的老头儿——至于老太太的聚居地则在另一边的公园里,她们可不乐意和这些背心老头一起挤车棚。

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作息要比他这种年龄二字出头的懒狗健康得多,八点半这个时间点已经够他们吃完早饭去河边打一整套八段锦,完事了再回到楼下看看今天能组什么局。

昨天在他店里差点没大打出手的俩老头赫然也在其中,此时俨然一副摒弃前嫌哥俩好的和睦模样。

“哟,各位早啊。”陆哂懒洋洋地向一众聊天打屁的老头打招呼,不出所料地收获了一片同样懒洋洋的回应。

这帮背心老头虽然看着和高素质人才不沾什么边,但实际上里面许多人挂的名头都挺唬人,不是这个学者就是那个博导。毕竟年龄和资历摆在这,就算边上学校里行政楼最高层坐办公室的,见他们也得毕恭毕敬低头叫一声老师。

“你小子怎么现在才起来?”胖老头问他。

“什么叫现在才起?我不是一直都这个点起吗?”陆哂在花坛边上做了几个开合跳,再在路槛上压了压腿,充当跑步前的热身运动,“比不得您老精力充沛。”

“你要不看看你店里呢?”胖老头指了指小卖部的方向,“我看昨天那小姑娘已经在门口坐了一个多钟头了。”

陆哂愣了愣。

他这才想起自己那破店昨天莫名其妙多出了个人。

和老头道了声谢,他慢腾腾地跑向小店。临了店门口一瞧,正好瞧见一个妹子端端正正地坐在小店门口的瓷砖台阶上,身上套着白衬衫和牛仔七分裤,扎了个马尾,膝盖上放著本书,正低头聚精会神地研究著什么。

树荫中漏下的细碎阳光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将白皙额头上的细小汗珠映照得晶莹透亮——仿佛是什么偶像剧里的烂俗桥段。狐恋雯穴 埂鑫蕞全

“你真有必要来这么早?”陆哂出声问道,“多睡会儿不好吗?”

“习惯了。”晏月抬头看向她,“何况我也不知道你这什么时候开门。”

“手机里问我一声不就行了?”

“我没你的联系方式。”

两人相视无言。要不怎么说这两人是卧龙遇凤雏,神人对神人呢?很难想象现当代有两个二十多岁的人在聊了半晌天、吃了一顿饭,顺便还确立了劳务关系之后却连个微信都没加。

陆哂走到小店后面的花坛前,翻开上边摆着的一个旧花盆,从花盆底下掏出一串钥匙。

“店里的备用钥匙平时就丢在这。”他把钥匙递给晏月,“你要是来早了就自己开门进去吹空调,别搁门口杵著,让老头老太太见了都得戳我脊梁骨——卷帘门会开吧?不会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店门处的铁帘子咔咔咔地升了上去,露出后面的玻璃门。

“看来是会?”晏月歪头看他。

陆哂的眼角抽了抽。

“成,那你进去坐着吧,我去跑几圈再过来。”他挥了挥手,“你早饭吃过没?”

“吃过了。”

目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小路转角,晏月用另一把钥匙打开挂在门上的u锁。她把锁头摘下,和自己的书还有包一起塞进柜台里,打开墙角的空调,柜式空调的叶片缓缓旋转打开,冰冷的空气伴随着压缩机的嗡鸣声一同吹出,店内的气温以可以感受到的速度迅速降低。

她想了想,沿着楼梯走上二楼。阁楼还是和昨天一样暗淡少光,屋里弥漫着股淡淡的柠檬芳香剂气味。

借着印象从靠近浴室的墙角拽出一台吸尘器,晏月拉开窗帘,阳光从窗中洒入,驱散了成片的阴影,将整个阁楼照得一片透亮。

阳光下的阁楼比阴影中显得更宽敞了几分。没有了一楼那些货架和柜台的遮挡,六七十平的面积一眼看去还是相当可观。

根据陆哂的说法,这地方原本就是个仓库,现在其实还有一半是仓库,而另一半则是被他改造成了个类似于休息室的地方。昨天一片暗看得还不算清楚,现在则是一览无余。

一条长沙发前摆着张茶几,茶几正对过去是个放著40寸大显示器的电视柜。电视柜底下塞著cd机和几台各世代的游戏主机,甚至还有台都能说是老古董的vhs放映机。

沙发边靠墙的地方则摆了几个一人多高的木质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塞著各种书、cd和录像带,高矮胖瘦五花八门,数量种类之多大有将书架撑爆还不满足的势头。

晏月忍不住凑过去看了看。

且不提那些流行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录像带,剩下的书也有不少看着就年纪不小,有些书的封皮都已经脱落,换上了后加的外壳。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文物考古相关的专著图录,其中还穿插著各种有新有旧的小说,从明清话本到玄幻网文一应俱全。

但不管如何,这都不像是陆哂这个年纪的人能集齐的收藏。

她又沿著书架走了几步。书架最里侧的边缘挂著一把伞,伞是随处可见的样式,看着和这一架子书并不相称,而一把伞也显然不该被挂在这里。

但伞的表面很干净,书架上还有个专门的钩子挂着它,显然不是随手丢在这的。

晏月隐约觉得这把伞有些熟悉,自己是不是也有过这样一把伞?那把伞最后去哪了?

记忆中的片段模糊不清,应该是坏了,丢了,就像其他那些伞一样。

不过觉得熟悉也是正常的,她想——毕竟这实在是太普通的一把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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