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已至,烈日炎炎。
就连临四十七巷铺的青石板,也是差不多能将,生鸡蛋给烤熟了。
巷口的深井内抽出来的井水,在每日最炎热的午间,流淌在巷子的青石板上。
夏日的气候,越发的炎热,可冬日的冰期,来的又如此的快,这刚好应证了,小冰河时期的到来,奈何卫老头子,信昊天信到了骨子里。
虔诚的信仰,让卫光明的每一滴血,都充斥了光明,可极致的光明,就是极致的黑暗。
放在上辈子,祸福相依,物极必反的道理,就算是小孩子,应该也能理解。
唐国也好,列国也罢。
有一句,这个世界的人们,似乎从来都没有,喊出来过。
这个世界,仍旧处在一个,君权神授的阶段,列国皆是如此。
可对于,只有洞玄上品的庄渊而言,这一切又都显得,过于遥远了。
对门儿的老乡宁缺,成为了书院前院的弟子,一场横亘古今的棋局,也在悄无声息间,拉开了序幕。
但对于庄渊而言,在这炎炎夏日,吃一口冰镇西瓜,喝上一杯冰镇的酸梅汤,就是莫大的享受了。
早在数日前,庄渊就以环绕院墙水渠为基,二楼的的檐兽为引,天地元气为墨,辅以神符师颜瑟的三张冰符,布置了一座,小小的空调阵!
还是那一句话,体悟红尘并不是,没有苦也硬要去吃,那不是勤劳,那t的叫愚蠢。
如果有人说勤劳致富,那么说这话的人,一点儿也不勤劳。
就象,神殿的神官们,去忽悠列国的阔佬时一样,总得吊着他们的胃口,不能一切榨干净了。
云湘妃穿着一身低胸装,胸前的雪腻,扰乱了庄渊的心境。
酒色误人,因为那件事儿,他已经戒酒了,但是爱与云湘妃的缘故,庄渊正在尝试戒色。
“有空调阵在,你穿的这么清凉,不怕冻着吗?”
“作为的我的侍女,如果因为你自身的缘故,被冻着了的话,我可不给你掏找大夫的钱。”
庄渊啃着冰镇西瓜,看着对门儿的老乡宁缺,差点儿热的中暑,也是感到一阵的舒心。
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嘛!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惜执着于情感,难以见道。
世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把自己代入进去,可实际上世人,又怎么可能入昊天十三分呢?
不过是,永夜下的资粮罢了,不知为何人们,总是喜欢去共情达官贵人。
云湘妃慢条斯理的拽了拽披肩,遮盖住了胸前的雪腻,微微点头道:“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炎热,临街听说已经冻死了人。”
“不过庄神官,果然不愧为,西陵神国的大神官,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倒是象一个唐人。”
“督察院的御史张贻琦,死在了红袖招,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该有人找了。”
昨日傍晚,她的手帕交水珠儿,让小草给她送了一封信,信上说前日夜里,督察员的御史张贻琦死了,死状倒是显得,极为的安详,好象是因为床事过度,上马车的时候摔死了。
可水珠儿的信里也说了,不少看客认为,御史张贻琦是遭了天诛。
据说,那位御史张贻琦的夫人,如今还在长安府衙闹腾嘞。
西陵大神官庄渊,最擅于让人,遭到天诛!
“噗!”的一声,庄渊口中的西瓜,喷射到了地面上,他愕然的将手中,快啃到底的西瓜,放到了桌上,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后,方才解释道:“我庄某人,平生不好斗,只擅长解斗。”
“我跟唐国的督察院御史张贻琦,往日无怨、近日无愁,我为什么要去,杀一个这样的御史呢?”
“一些流言蜚语罢了,不足为信。”
他遵守唐国的唐国,虽然他这个身份,这个辈分来到唐国,根本不用遵守唐律,但是他还是遵守了。
因为唐律,是用来约束,唐国没有关系,没有背景的普通百姓,而不是用来约束,西陵的大神官。
列国的官员们,都比较擅长,把律条放在嘴上,好处拿在手中,神殿天谕院的入学名额看在眼中。
就象是那位长得很美,气质也很清冷的宋国长公主,之所以能够不纠缠他,不就是因为,他把自己的私印,给了宋国长公主吗?
每年都有数码人世间,包装出来的天才,拿着盖着他私印的推荐信,走上西陵的桃山,入了天谕院,成为了昊天,最为虔诚的信徒。
“但是庄神官别忘了,唐国的官儿,能够一句话,就让云家支离破碎。”
“那么,这种查不明白的案子,必定会找一个替罪羊。”
云湘妃头头是道的解释道:“还有比庄神官,更为完美的替罪羊吗?西陵大神官的身份,就是最好的盾牌,长安府尹真要是,将庄渊你定为凶手。”
“那么看在,颜瑟大师,国师的面子上,肯定也就查不动了,就象之前遭了天诛的衙役一样,黑锅甩到了您这儿,那么自然就可以结案了。”
“官僚查案在乎的是时间、速度,而不是过程,这话不是您说的吗?”
当年,她父母遭宣威将军林光远叛国案的牵连,云家七十六口人,如今只活了她一个。
在红袖招内,她更是见识到了,何为人情冷暖,而庄远则是教会了她一个道理。
那就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皇帝老子根本,不在乎普通百姓的看法。
唐王只需要维护,唐国王室、官僚们的利益,就天下笃定了。
“果然,耕地的牛真的会累坏。”
庄渊怅然道:“没想到近日操劳,倒是忘了这一茬,但是你不要忘了一件事情。”
“杀两个不在册的衙役,杀了也就杀了,没有人会去在意。”
“可在列国,杀官都是要跟谋反,扯上关系的事情。”
“杀官就是造反,造反就是杀官,唐王李仲易肯定会彻查此事。”
“我本纯良之人,自然不会给,唐国人的内斗背黑锅。”
“然,唐国刑部无能,长安府衙污我,看来我必须出山,离开这空调阵,去帮唐国人查案了。”
昊天跟夫子,在人世间对视了千年,既然昊天已然入局,那么身为棋外人的他,自然也要入局了。
就从这遵守唐律做起,他很想想看一看,到底是唐律大,还是书院弟子大。
云湘妃给庄渊竖起了大拇指,赞扬道:“庄神官,一个字,‘猛!’”
打西陵来的神官,帮唐国的官僚破案,这不是猛,这又是什么呢?
庄渊垂帘看着,云湘妃胸前轻纱笼罩的雪腻,言道:“别诱惑我,我要好好想想,等上官扬羽上门儿了,怎么帮唐国查案。”
“今晚,分房睡!”
是啊!
不分房睡的话,铁打的肾,也扛不住啊!
好在,他已经去信宋国了,毕竟,那位宋国长公主,他很久没见了。
朱砂痣,偶尔品味一下,也是一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