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是要做什么?”紫苏睁大眼睛。
五头狼魂在陆过周身盘旋,他轻笑道:
“借势!既然要抢令旗,就让这群畜生替我们抢。”
随着陆过心念一动,五头狰狞的狼魂发出无声的咆哮,化作五道黑烟没入地上的狼尸之中。
那些原本僵硬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转眼间便矫健地跃起,眼中跳动着幽绿色的鬼火。
“去。”他轻吐一字。
得到命令,六具狼尸化作六道灰影在林间飞窜。
“走吧。”
“这次可不能再让人捡漏了。”
陆过拍了拍金宝毛茸茸的脖颈,带着紫苏前往令旗所在的位置。
就在他们动身不久,远处的密林中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狼嚎。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接连响起,在幽深的山谷中交织成诡异的共鸣。
……
树冠上,陆过与紫苏已经抵达令旗所在不远的位置。
那些被狼尸召唤而来的魔狼越来越多,灰蒙蒙的身影从各个方向涌来,很快就汇聚成一片移动的浪潮。
“呜——”
四头体型硕大的头狼发出长嚎,近百头魔狼立即齐声响应。
在五具狼尸的带路下,这支狼群浩浩荡荡地向令旗所在的位置进发。
密林之中,术法神通交错,几十名外院弟子正为争夺那杆玄天令旗厮杀正酣。
“令旗是我的!”
一名猿猴模样的弟子厉喝,手中长棍横扫,逼退数人,正要伸手去夺。
突然,地面微微震颤。
起初只是轻微的抖动,象是远处传来的闷雷。
但很快,震动越来越剧烈,碎石簌簌滚落。
“怎么回事?!”有人惊叫。
“快看那边!”
“是狼群!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一名女弟子嗓音发颤,指向林间一闪而过的影子。
有人跳上树冠循声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黑压压的狼群如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
它们龇着森白的獠牙,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嘶吼,幽绿的眼睛在昏暗的树荫下闪铄,象是一盏盏催命的鬼火。
“跑!快跑!”有人嘶声大喊,声音里满是绝望。
但已经来不及了。
六具眼中燃烧着幽绿色鬼火的狼尸率先扑入人群,它们动作僵硬,关节扭曲,很快就被杀死。
其他魔狼迅速紧随其后扑了上去。
一名弟子刚举剑格挡,就被其中一只魔狼咬住手腕,硬生生扯断,鲜血喷涌而出。
“啊——!”
惨叫声刚刚响起,便被淹没在狼群的嘶吼之中。
其馀的魔狼紧随其后,如黑色的洪流般席卷而来。
有的弟子被当场撕碎,血肉横飞。
有的仓皇逃窜,却被狼群从背后扑倒,瞬间淹没在獠牙利爪之下。
半个时辰后,山谷终于恢复寂静。
狼群叼着那些被咬碎的残肢、染血的衣袍,甚至还有几颗死不暝目的头颅,缓缓退去。
它们离开时,竟象是有某种秩序,丝毫不显混乱。
山谷中,只剩下满地的残肢断臂,以及那杆孤零零插在血泊中的玄天令旗。
这时,陆过才从暗处悠然走出。
他踏过血泊,靴底沾染的鲜血在石面上留下一个个暗红的脚印。
他伸手拔出令旗,指尖轻轻掸去旗杆上的血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来,还是这样最省力。”
紫苏站在不远处,望着满地的狼借,闻着浓重的血腥味,脸色微微发白。
她终于明白,少爷为何要特意保留那些完整的魔狼尸体。
从一开始,他就在布这个局。
……
斗法场上,水幕中呈现的画面让所有围观弟子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片刻后,场中轰然炸开一片哗然。
“这这也太”一个弟子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
周子陵脸色铁青,刚抬起手准备再次拍腿而起,但下一刻又猛地收回动作。
一番轻拿轻放后,他才小声鄙夷道:“卑鄙!居然用这种下作手段!”
“下作?”耳尖的赵寒锋再次冷笑一声。
“谢师兄一没用禁药,二没违规使用外力,堂堂正正靠自己的神通驱使狼群,何来下作之说?”
高马尾女弟子双眼放光:“太厉害了!居然能想到用伥鬼操控狼尸来召唤活狼!”
一旁的周子陵默默的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周围弟子议论纷纷。
“这得对御兽之道有多深的理解”
“关键是那些魔狼尸体,他早就准备好了吧?”
“难怪之前一直在猎杀魔狼”
高台上,几位长老也是神色各异。
符殿长老捋须赞叹:“此子心思缜密,竟能想到用伥鬼为媒介驱使活物。”
丹殿长老眯起眼睛:“有这番心思确实难得。等狼群饱食后自行散去,既省力又不会暴露行踪。”
红发上师哈哈大笑:“好小子!这才是我们御魔宗弟子该有的样子!”
……
接下来的两日,兽谷中又接连升起两道赤红光柱。
正如陆过所料,玄天令旗并非每日都会暴露,而是每日都会出现一面新的。
他如法炮制,再次用伥鬼操控魔狼群,为紫苏也夺下一面令旗。
当第二波弟子在狼群围攻下溃不成军时,斗法场上的长老们终于坐不住了。
符殿长老将茶杯重重放下:“胡闹!再这么下去,参赛弟子都要被他喂狼了!”
丹殿长老也摇头道:“这小子是把排名之争当成狩猎游戏了。”
红发上师虽然满脸欣赏,但也知道不能再放任下去:“来人,去把谢无病接出来。就说是提前锁定胜局,无需再比。”
兽谷中。
陆过正盘算着第四日的计划,突然感应到一股强大的气息逼近。
抬头望去,只见一名执事踏空而来。
执事面无表情地宣布:“外院弟子谢无病,经长老们决议,你已提前锁定甲一席位,即刻随我离开兽谷。”
紫苏紧张地抓住陆过的衣袖,却见他从容道:“弟子遵命。”
说着,他又转身将手上的令旗交给紫苏,道:“后面几日你带着两杆令旗躲起来就好,无需再争。”
离开前,陆过回头看了眼郁郁葱葱的兽谷,血瞳中闪过一丝意犹未尽。
而斗法场上,所有弟子都摒息等待着这个以一己之力改变规则的男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