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钟敲了十一下,柯言云忽然从黑瞎子怀里坐直身子,
摸出手机给吴邪发消息:【明天十点去吴山居,记得迎接我们】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看见张起灵正望着窗外的三潭印月出神。
黑瞎子指尖顺着她后颈碎发摩挲,忽然用食指关节勾起她下巴:“指甲该剪了。”
他盯着她指尖在自己胸口戳出的红痕,唇角扬起惯有的痞笑。
柯言云却顺势咬住他指尖,犬齿碾过他指腹的茧子:“老齐,你说吴邪要是敢迟到……”
话未说完,便被男人用吻堵了回去。
他手掌扣住她后颈,指腹蹭过她发烫的耳垂,呼吸里混着方才调酒时溅到的青柠香气。
“叮——”
手机忽然震动,柯言云瞥到屏幕上吴邪的回复
【祖宗!能不能别玩我?
她笑得肩膀直颤,黑瞎子趁机咬住她锁骨凹陷处,听她闷哼一声后才抬头,眼尾红得像沾了胭脂:“心疼那小子?”
“才不。”
她指尖划过他喉结,忽然瞥见落地镜里张起灵的倒影——那人不知何时转身,正望着他们,墨色瞳孔在阴影里沉得像口古井。
柯言云挑眉,故意往黑瞎子怀里蹭了蹭:“小官,要来喝一杯吗?”
张起灵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她半敞的旗袍领口,忽然开口
“你们动静太大。”
声音低得像浸了水的月光,却让黑瞎子笑出了声:“哟,这是在嫌弃我们?”
“是提醒你们,”
张起灵转身走向客房,袖口露出的麒麟手链随动作舒展,“楼板薄。”
话音未落,房门便轻轻合上。
柯言云望着那扇门,忽然笑倒在黑瞎子肩头:“天呐,小官居然难得吐槽我们吵?这比看见吴邪穿女装还稀奇。”
“吃醋了?”
黑瞎子咬住她耳垂厮磨,指尖替她拢好滑落的旗袍肩带。
“要不明天让小哥也住隔壁?听墙角的话,他比吴邪有耐心多了。”
“去你的。”
她捶了他一拳,却在他掌心覆上腰间旧疤时,忽然攥紧他衬衫下摆。
窗外,三潭印月的石塔被雾气笼上一层薄纱,远处夜航船的灯笼明明灭灭,像极了古墓里忽闪的鬼火。
柯言云忽然抬头吻住他,舌尖卷走他唇角的血珠——那是方才她咬出来的痕迹。
黑瞎子反手将她按在沙发上,台灯被碰得倾斜,暖黄的光在她锁骨处流淌成河。
他望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睛,忽然低笑:“后悔带哑巴来杭州?”
“后悔什么?”她勾住他脖子送上深吻,指尖在他后背抓出几道红痕,
“有他在,吴二白才不敢耍花样…况且老宅在家出来逛逛多好…嗯……”
话音被吞咽声截断,她隐约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书页翻动的轻响——张起灵大概又在看那本《湘西密藏》。
夜更深了,柯言云在喘息间望向窗外,正见一轮弯月斜斜挂在雷峰塔尖。
黑瞎子的手掌覆上她眼皮,指腹轻轻摩挲:“想什么?”
“在想,”她咬住他手腕,声音含糊,“明天见到吴邪时,要不要告诉他……”
“嘘——”男人用吻堵住她的话,舌尖卷走她喉间未出口的笑意。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咚——咚——,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雀儿。
而套房里,落地钟的指针悄悄划过十二点,将两个交缠的影子刻进午夜的月光里。
次日晨光熹微时,柯言云被黑瞎子用龙井茶香的吻唤醒。
她蜷在丝质床单里,任他用湿毛巾擦去昨夜留在锁骨的咬痕,忽然踢了踢他光裸的小腿:\"去给我买葱包桧,要孙奶奶家现炸的油条。
却还是套上衬衫出门,鞋声在走廊里敲出轻快的节奏。
张起灵从冰箱里摸出一罐黑咖啡,指尖凝着水汽:\"十点半了。
柯言云望着他浸透晨光的侧脸,忽然想起昨夜他站在窗前的剪影
西湖边的葱包桧摊子前,黑瞎子倚着梧桐树玩手机。
油锅里的油条滋滋作响,孙奶奶往面饼里抹甜面酱时,忽然瞅见他眼尾的红痕
三人晃到吴山居时,日头正毒。
朱漆门框前,吴邪顶着鸡窝头,脖子上挂着条写满\"欢迎光临\"的红绸带,活像只被拔了毛的火鸡。
柯言云咬着半根油条,指着他笑出眼泪:\"哈哈哈!谁给你挑的配色?搞得跟过年似的一样喜庆!
黑瞎子从背后搂住柯言云的腰,指尖夹着半块定胜糕递到她唇边。
张起灵忽然抬手替柯言云拂去肩头的面粉,指腹触到她锁骨处的红痕时,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缩。
吴邪眼尖地捕捉到这抹动作,忽然指着几人怪叫。
她擦了擦手,从包里摸出枚鎏金徽章拍在吴邪胸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小官总裁办,首席打杂官。
话未说完,便被她拽进阴影里。
唇齿交缠间,她尝到他舌尖残留的葱花香,指尖勾住他皮带扣轻轻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