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移动的极为伶敏,朱鸭见彼时已游出了水底隧道,连忙朝水面上浮去,可那影子,却在瞬间之间来到了朱鸭见的身边,朱鸭见这才看清那个神秘影子的真实面目。
这是一条巨大的鲶鱼,大约有半米长,除此之外,这条鲶鱼跟普遍水域的鲶鱼大不相同,它身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辉。
令朱鸭见惊奇的是,这条鲶鱼不但不害怕人类,反而还主动地靠近他,以一种尤如猛虎般的气势,用那赤红凶狠的眼神,狠狠的盯着他。
只见,这条鱼突然蹿了过来,一口就咬下了朱鸭见小腿上的一块肉,还未等朱鸭见做出反抗,朱鸭见附近的潭水,就涌起了一片血红色。
朱鸭见的身上没有武器,只能用怀里的包袱当武器,他挥动着包袱,朝着金色鲶鱼的身上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砸去。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大战后,朱鸭见的身上又多了几道口子,他也渐渐地感到体力不支了,他只能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量,紧紧地掐住了这条鲶鱼,而这条鲶鱼,也被朱鸭见掐得快奄奄一息了。
潭水在这时开始激荡起来,朱鸭见随后便闻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鱼腥味,而没过多久,只见一群大鱼都朝着朱鸭见包围过来。
这些鱼足足有十多厘米长,鱼的腹部呈现金黄色,头部和背部为黑色,它们的眼睛就跟那条金色鲶鱼长得一样,都呈现出凶狠的赤红色。
这些鱼,有的咬住朱鸭见的裤脚,有的咬住朱鸭见的衣袖,有几条甚至,钻入了朱鸭见的衣服里。
朱鸭见的精神状态在此刻很不好,他由于刚才跟金色鲶鱼的“大战”,早已体力透支,已经渐渐地要陷入了昏迷了,好在朱鸭见已经快要浮到水面,而在这时,一艘木船刚好划到了朱鸭见的面前,船上的一老一少在看到此情景后,也是吓得大惊失色。
船上的老人连忙扬起了手中的木桨,朝着这凶狠的鱼群打去,而那个半大少年,则是在老人的指挥下,用绳索朝着朱鸭见的身上套去,最后,爷孙俩合力,才将昏迷不醒的朱鸭见从水中拖上了船。
昏迷中的朱鸭见被拖上船后,水里的那些鱼还不甘心,它们有的跳出水面又落入水中、有的则箭一样地扑向木船,竟也落到了甲板上,还在蹦蹦跳跳的不停,最后,被木船上的爷孙俩,一人一木桨给拍的稀烂。
只见,爷孙俩将这些被拍得稀烂、血肉模糊的残渣,连带着朱鸭见身上的那些残馀的鱼都给清理干净后,丢入了水潭里。
就在此时,爷孙俩发现,水里的鱼群竟然连同类的尸体都吃,它们密密麻麻的围成了一个圈,不停地上蹿下跳着来抢夺着这些同类的残渣,有的甚至还自相残杀起来。
见此情景,船上的老人连忙对小孩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快划走。”
在老人的指挥下,爷孙俩操起船浆,在一番辛苦后,总算是逃脱了鱼群的追击。
再看水面,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爷孙俩也将船儿,驶向了回家的路上。
清晨,小山村从睡梦中醒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村口老杨家的芦花鸡率先伸开了懒腰,粗犷的啼叫声划破了大自然的宁静。
它象一个不会疲倦的指挥家,唤醒了村庄里的第一缕阳光,以及还在沉睡中的万物。
人们全身心地投入到新一天的劳作中,阵阵炊烟逐渐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腾然升起。就象细带的云瀑,在高空中旋转、聚散,不断给蔚蓝的天空,勾勒那日出的音符。
芦花鸡的阵阵打鸣声,从极其遥远的地方,窜进了朱鸭见的耳朵中,让朱鸭见混沌的意识开始逐渐清醒起来。
片刻之后,朱鸭见紧闭的双眼撑开了一条缝,眼前模糊的事物也逐渐变得清淅起来。
“醒了!醒了!爷爷,他醒了!”
朱鸭见在此时,也完全睁开了眼,有些茫然的打量了一圈周围的情况,他发现自己,正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张木床上,而他浑身上下都裹满了纱布的绷带,绷带里面还散发出浓郁的中草药味。
朱鸭见观察到:这里是一间简朴的泥草屋,北边是一张木床,而朱鸭见此时,也正躺在这张木床上,在木床的左边,有个小木橱,里面放置着几个杯子和一个茶壶。
屋子的中间放了一张木制的方桌,上面放着一盏煤油灯,在墙角的地方,还放置着几个谷草凳。
在观察完房间的陈设后,朱鸭见不禁皱紧了眉头,在心里暗暗疑惑道:我这是到了哪里啊?刚才好象还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声音,怎么这个小孩现在不见了?
太阳也在这个时候从东方升起,窗外刺眼的白光,让朱鸭见本能的揉了揉眼睛。
朱鸭见只是隐约的记得,自己从被野兽追捕的水潭底,穿过了一条水底隧道后,来到了另一个水潭。本以为自己已经逃离险境了,可却在浮上水面的时候,遇到了一条金色的大鲶鱼,而他在跟这条鲶鱼展开殊死搏斗的时候,自己还是用包袱当武器,才略占上风的。
谁知,当他精疲力尽的时候,又遭遇了一群食人鱼的袭击,渐渐地自己就好象失去了知觉,好在自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被一艘木船上的一老一少给救了。
对!想起来了,而发生的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那条金色的大鲶鱼。朱鸭见把事情在脑海里捋了一遍。
就在这时候,两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了朱鸭见的眼前,还没等朱鸭见开口,两个人便先关心起了朱鸭见的身体情况。
而询问朱鸭见身体情况的,是一对穿着质朴的老夫妻,两个人都已经满头银发,一个60多岁,一个50多岁。虽然老头子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但是,从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红光满面的脸色,以及直挺的腰板,就可以看出,老头子的身体比老婆子的身体好,老头子的身体还正硬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