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劲差不多散干净的时候，包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一股子混杂着烟酒的闷臭味。
孙果脑袋还有点晕，但身体依旧亢奋。他瘫坐在沙发上，旁边靠着个长头发的女孩，女孩埋著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不清表情。
孙果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空空的，只剩下混沌的燥热感。
旁边沙发上，杨子豪歪躺着，一个女孩局促地坐在他身边，手足无措。
张昊更离谱，他药嗑得最多，这会儿直接瘫在单人座上，意识模糊，裤子褪到膝盖，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女孩蹲在他旁边，满脸慌乱地想帮他拉上裤子，张昊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还有三个男的，也都是这个圈子的。
靠在窗边那个瘦高个叫陈捷，家里开连锁酒店的，东南三省有几十家。他相对“规矩”点，正让一个女孩跪在地毯上收拾散落的酒瓶，自己则倚著墙，手里夹着根没点的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窝在角落沙发里的是个胖子，叫吴大宝。家里搞矿的，名副其实的土财主。他搂着两个女孩的胳膊，唾沫横飞地说著什么，手在沙发扶手上乱拍，显得兴致勃勃。
最后一个坐在点歌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叫周明轩。他家是做实业的，厂子不少，平时话不多，看起来最斯文。可这会儿他也衣衫不整，领带松垮垮挂在脖子上，一个女孩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酒杯，正犹豫着要不要递过去。
包间里乌烟瘴气，灯光调得昏暗，勉强能看清人影轮廓。空气混浊得吸一口都呛嗓子。
孙果正烦躁地扯着衣领，额头青筋都暴起来。
突然。
他身边的女孩身体僵住了。
女孩猛地抬起头，转过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额头。
那眼神不对。不是怯懦，不是茫然，是见了鬼似的惊恐。
孙果被她盯得发毛，语气不耐：“看什么看？”
女孩没说话，只是瞪大了眼，嘴唇开始哆嗦。她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孙果的脑门。
“孙孙少你你额头上”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孙果火了：“我额头上怎么了？有灰啊？”
“有有个黑色的十字架！”女孩终于尖叫出来，声音又尖又利，像玻璃刮过铁皮，“是死亡十字！那个轮回之眼！审判主播！你被他盯上了！！！”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孙果被她叫得浑身一哆嗦，那股燥热瞬间泄了个干净。他又惊又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啪！”
清脆响亮。
“你他妈乱叫什么！疯了吧！”孙果吼道，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女孩被打得歪倒在沙发上，捂著脸，却还是死死盯着他额头，眼神里的恐惧满得快要溢出来。她手脚并用往后缩，踢开了散落的酒瓶，嘴里颠三倒四：“真的黑十字我看清了和我网上看的一模一样他要来杀你了杀你们了”
她这话一出，包间里其他动静也停了。
杨子豪推开身边的女孩，坐起身：“怎么回事？吵吵啥？”
张昊迷迷糊糊睁开眼：“谁啊吵死了”
陈捷停下晃烟的手，吴大宝松开了搂着女孩胳膊的手，周明轩放下了刚拿起的酒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孙果脸上。
昏暗的光线下，孙果额头正中央，一个拇指大小的、纯黑色的十字架印记，清清楚楚地印在那里。像是用最浓的墨画上去的，边缘规整得诡异，在惨白的皮肤衬托下，扎眼得要命。
死一样的寂静。
“我我操”杨子豪第一个蹦出脏话，他光着膀子就跳下沙发，几步凑到孙果面前，眯着眼仔细看。
越看，他脸色越白。
张昊也爬起来了，裤子都忘了提，踉跄著走过来。他药劲还没全过，看东西有点重影，但他也看见了那个十字。
“孙孙少”张昊声音发虚，“你这什么时候弄的纹身？挺挺特别啊”
“纹你妈个头！”孙果破口大骂，他自己也慌了，抬手使劲擦额头，擦得皮肤发红，那黑色印记却像是长在肉里，纹丝不动。
陈捷比较冷静，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孙果额头。
强光下，那黑色十字更加清晰，甚至隐隐有种凹陷进去的错觉。不像是画的，更像是什么东西烙上去的。
陈捷的手抖了一下。
“不是纹身。”他声音干涩，“擦不掉。”
“开什么玩笑！”吴大宝也挤过来，他胖，挤得其他人一个趔趄。他眯著小眼睛看了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手指颤抖著指向杨子豪，“杨杨少！你你额头上也有！”
“什么？！”杨子豪魂飞魄散，猛地转身找镜子。包间墙上就有装饰镜，他扑过去，借着昏暗的光一看——
镜子里的自己，额头正中，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十字，正冷冷地对着他。
杨子豪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张昊！你也有！”周明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向斯文的他此刻声音也变了调。
张昊慌慌张张摸自己额头，摸到一片平滑，但他从其他人惊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他转身也扑向镜子，然后发出一声怪叫。
紧接着，陈捷、吴大宝、周明轩，三人互相看去，都在对方额头上看到了那个该死的印记。
六个黑色十字。
六个苍白惊恐的脸。
包间里温度骤降。刚才还燥热混乱的空气，此刻冷得像停尸房。
“谁谁干的！”孙果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气急败坏地吼，“是不是你们谁搞的恶作剧！给老子站出来！”
没人吭声。每个人脸上都是同样的震惊和恐惧。
“这主播不是一直在京海省吗？”吴大宝声音发颤，“怎么跑我们彩云省来了还还一次找上我们六个？”
“找错人了吧？”张昊还在挣扎，他勉强提起裤子，皮带扣半天对不上孔，“我们又没惹他”
“闭嘴！”孙果烦躁地打断他，自己也手忙脚乱地穿裤子。他太慌了，拉链猛地往上一拉——
“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
拉链齿狠狠夹住了大腿内侧最嫩的那块肉。
孙果疼得整张脸扭曲变形，眼泪都迸出来了。他弯著腰，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才把拉链松开，低头一看，已经夹出血印子了。
“我操！操操操！”他暴怒，无处发泄，抬脚狠狠踹向面前的玻璃茶几。
“哐当——哗啦！！！”
茶几翻倒，上面堆著的酒瓶、果盘、小吃砸了一地，碎片和液体溅得到处都是。女孩们吓得尖叫着躲闪。
“开灯！把灯全打开！”孙果吼道。
有人摸索著找到开关。
“啪。”
刺眼的白光亮起，瞬间驱散了所有昏暗混乱。
这下看得更清楚了。
六个大男人，赤条条或衣衫不整地站在狼藉中，每个人额头中央，那个黑色十字印记都清晰无比，无可抵赖。
像六份死亡通知书，直接印在了脸上。
孙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其他五人。杨子豪脸色惨白，张昊还在哆嗦，陈捷抿著嘴眼神阴郁，吴大宝满头冷汗，周明轩手指无意识地揪著衬衫下摆。
刚才的醉意、药劲、放纵的亢奋，此刻被冰冷的恐惧冲刷得干干净净。
“没没意思了。”吴大宝第一个怂了，他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我我先回去了。”
“回个屁！”孙果红着眼睛，“现在回去有什么用？这玩意儿在额头上，去哪儿不被人看见？”
“那那怎么办？”张昊带着哭腔，“孙少，你家里关系硬，能不能找人”
“找谁？找警察？”杨子豪冷笑，笑容比哭还难看，“警察管得了这个？京海那边死那么多人，警察抓到谁了？”
这话像盆冰水，浇在每个人头上。
陈捷沉默地穿好衣服，走到孙果面前，压低声音：“孙少，这事不对劲。一次六个怕是真的冲我们来的。得赶紧联系家里，想办法。”
孙果胸口剧烈起伏，他当然知道不对劲。那黑色十字就像个定时炸弹，不，比定时炸弹还可怕。炸弹你知道它什么时候炸，这玩意儿你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些直播视频里的死法，一个个闪过脑海。
摔死的，烧死的，被意外夺走性命的还有最近那个，被一系列巧合活活弄死的。
孙果打了个寒颤。
“走。”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都先回去。把自己关家里，哪儿都别去。保镖叫上，二十四小时守着。我我找我爸。”
没人有异议。
刚才的喧闹彻底散了。女孩们早就吓得缩在角落，巴不得他们赶紧走。六个男人各自找到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穿好，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拉链没拉齐的，扣子扣错的，袜子只穿一只的，狼狈不堪。
他们跌跌撞撞冲出包间，穿过还没散尽的人潮，找到自己的保镖，一头钻进车里。
引擎轰鸣，一辆辆豪车像是逃命似的，冲出酒吧停车场，消失在昆阳市深夜的街道上。
虚空之中，萧然的意识冷冷地“注视”著这一切。
看着他们从放纵狂欢的云端，跌入恐惧绝望的泥潭。
看着那六个鲜红的灵魂，额头上被他亲手烙下的审判印记。
慌乱，愤怒，恐惧，推诿，崩溃多么精彩的表演。
他微微牵动了一下意识的“嘴角”，那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种近乎虚无的嘲弄。
既然通知已经送到。
那么。
审判开始。
先从谁好呢？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了其中一辆正在疯狂超速、奔向所谓“安全”港湾的黑色轿车。
车后座上，张昊正抱着脑袋，一遍遍擦著额头，嘴里神经质地念叨：“假的，都是假的，擦掉就没事了，擦掉”
就从他开始吧。
毕竟，那些白色的粉末，那些被他拖入深渊的女孩，那些边境线外绝望的哭喊总得有人，第一个还债。
药劲差不多散干净的时候，包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一股子混杂着烟酒的闷臭味。
孙果脑袋还有点晕，但身体依旧亢奋。他瘫坐在沙发上，旁边靠着个长头发的女孩，女孩埋著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不清表情。
孙果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空空的，只剩下混沌的燥热感。
旁边沙发上，杨子豪歪躺着，一个女孩局促地坐在他身边，手足无措。
张昊更离谱，他药嗑得最多，这会儿直接瘫在单人座上，意识模糊，裤子褪到膝盖，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女孩蹲在他旁边，满脸慌乱地想帮他拉上裤子，张昊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还有三个男的，也都是这个圈子的。
靠在窗边那个瘦高个叫陈捷，家里开连锁酒店的，东南三省有几十家。他相对“规矩”点，正让一个女孩跪在地毯上收拾散落的酒瓶，自己则倚著墙，手里夹着根没点的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窝在角落沙发里的是个胖子，叫吴大宝。家里搞矿的，名副其实的土财主。他搂着两个女孩的胳膊，唾沫横飞地说著什么，手在沙发扶手上乱拍，显得兴致勃勃。
最后一个坐在点歌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叫周明轩。他家是做实业的，厂子不少，平时话不多，看起来最斯文。可这会儿他也衣衫不整，领带松垮垮挂在脖子上，一个女孩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酒杯，正犹豫着要不要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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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果正烦躁地扯着衣领，额头青筋都暴起来。
突然。
他身边的女孩身体僵住了。
女孩猛地抬起头，转过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额头。
那眼神不对。不是怯懦，不是茫然，是见了鬼似的惊恐。
孙果被她盯得发毛，语气不耐：“看什么看？”
女孩没说话，只是瞪大了眼，嘴唇开始哆嗦。她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孙果的脑门。
“孙孙少你你额头上”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孙果火了：“我额头上怎么了？有灰啊？”
“有有个黑色的十字架！”女孩终于尖叫出来，声音又尖又利，像玻璃刮过铁皮，“是死亡十字！那个轮回之眼！审判主播！你被他盯上了！！！”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孙果被她叫得浑身一哆嗦，那股燥热瞬间泄了个干净。他又惊又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啪！”
清脆响亮。
“你他妈乱叫什么！疯了吧！”孙果吼道，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女孩被打得歪倒在沙发上，捂著脸，却还是死死盯着他额头，眼神里的恐惧满得快要溢出来。她手脚并用往后缩，踢开了散落的酒瓶，嘴里颠三倒四：“真的黑十字我看清了和我网上看的一模一样他要来杀你了杀你们了”
她这话一出，包间里其他动静也停了。
杨子豪推开身边的女孩，坐起身：“怎么回事？吵吵啥？”
张昊迷迷糊糊睁开眼：“谁啊吵死了”
陈捷停下晃烟的手，吴大宝松开了搂着女孩胳膊的手，周明轩放下了刚拿起的酒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孙果脸上。
昏暗的光线下，孙果额头正中央，一个拇指大小的、纯黑色的十字架印记，清清楚楚地印在那里。像是用最浓的墨画上去的，边缘规整得诡异，在惨白的皮肤衬托下，扎眼得要命。
死一样的寂静。
“我我操”杨子豪第一个蹦出脏话，他光着膀子就跳下沙发，几步凑到孙果面前，眯着眼仔细看。
越看，他脸色越白。
张昊也爬起来了，裤子都忘了提，踉跄著走过来。他药劲还没全过，看东西有点重影，但他也看见了那个十字。
“孙孙少”张昊声音发虚，“你这什么时候弄的纹身？挺挺特别啊”
“纹你妈个头！”孙果破口大骂，他自己也慌了，抬手使劲擦额头，擦得皮肤发红，那黑色印记却像是长在肉里，纹丝不动。
陈捷比较冷静，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孙果额头。
强光下，那黑色十字更加清晰，甚至隐隐有种凹陷进去的错觉。不像是画的，更像是什么东西烙上去的。
陈捷的手抖了一下。
“不是纹身。”他声音干涩，“擦不掉。”
“开什么玩笑！”吴大宝也挤过来，他胖，挤得其他人一个趔趄。他眯著小眼睛看了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手指颤抖著指向杨子豪，“杨杨少！你你额头上也有！”
“什么？！”杨子豪魂飞魄散，猛地转身找镜子。包间墙上就有装饰镜，他扑过去，借着昏暗的光一看——
镜子里的自己，额头正中，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十字，正冷冷地对着他。
杨子豪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张昊！你也有！”周明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向斯文的他此刻声音也变了调。
张昊慌慌张张摸自己额头，摸到一片平滑，但他从其他人惊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他转身也扑向镜子，然后发出一声怪叫。
紧接着，陈捷、吴大宝、周明轩，三人互相看去，都在对方额头上看到了那个该死的印记。
六个黑色十字。
药劲差不多散干净的时候，包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一股子混杂着烟酒的闷臭味。
孙果脑袋还有点晕，但身体依旧亢奋。他瘫坐在沙发上，旁边靠着个长头发的女孩，女孩埋著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不清表情。
孙果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空空的，只剩下混沌的燥热感。
旁边沙发上，杨子豪歪躺着，一个女孩局促地坐在他身边，手足无措。
张昊更离谱，他药嗑得最多，这会儿直接瘫在单人座上，意识模糊，裤子褪到膝盖，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女孩蹲在他旁边，满脸慌乱地想帮他拉上裤子，张昊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还有三个男的，也都是这个圈子的。
靠在窗边那个瘦高个叫陈捷，家里开连锁酒店的，东南三省有几十家。他相对“规矩”点，正让一个女孩跪在地毯上收拾散落的酒瓶，自己则倚著墙，手里夹着根没点的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窝在角落沙发里的是个胖子，叫吴大宝。家里搞矿的，名副其实的土财主。他搂着两个女孩的胳膊，唾沫横飞地说著什么，手在沙发扶手上乱拍，显得兴致勃勃。
最后一个坐在点歌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叫周明轩。他家是做实业的，厂子不少，平时话不多，看起来最斯文。可这会儿他也衣衫不整，领带松垮垮挂在脖子上，一个女孩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酒杯，正犹豫着要不要递过去。
包间里乌烟瘴气，灯光调得昏暗，勉强能看清人影轮廓。空气混浊得吸一口都呛嗓子。
孙果正烦躁地扯着衣领，额头青筋都暴起来。
突然。
他身边的女孩身体僵住了。
女孩猛地抬起头，转过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额头。
那眼神不对。不是怯懦，不是茫然，是见了鬼似的惊恐。
孙果被她盯得发毛，语气不耐：“看什么看？”
女孩没说话，只是瞪大了眼，嘴唇开始哆嗦。她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孙果的脑门。
“孙孙少你你额头上”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孙果火了：“我额头上怎么了？有灰啊？”
“有有个黑色的十字架！”女孩终于尖叫出来，声音又尖又利，像玻璃刮过铁皮，“是死亡十字！那个轮回之眼！审判主播！你被他盯上了！！！”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孙果被她叫得浑身一哆嗦，那股燥热瞬间泄了个干净。他又惊又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啪！”
清脆响亮。
“你他妈乱叫什么！疯了吧！”孙果吼道，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女孩被打得歪倒在沙发上，捂著脸，却还是死死盯着他额头，眼神里的恐惧满得快要溢出来。她手脚并用往后缩，踢开了散落的酒瓶，嘴里颠三倒四：“真的黑十字我看清了和我网上看的一模一样他要来杀你了杀你们了”
她这话一出，包间里其他动静也停了。
杨子豪推开身边的女孩，坐起身：“怎么回事？吵吵啥？”
张昊迷迷糊糊睁开眼：“谁啊吵死了”
陈捷停下晃烟的手，吴大宝松开了搂着女孩胳膊的手，周明轩放下了刚拿起的酒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孙果脸上。
昏暗的光线下，孙果额头正中央，一个拇指大小的、纯黑色的十字架印记，清清楚楚地印在那里。像是用最浓的墨画上去的，边缘规整得诡异，在惨白的皮肤衬托下，扎眼得要命。精武暁税罔 勉肺越独
死一样的寂静。
“我我操”杨子豪第一个蹦出脏话，他光着膀子就跳下沙发，几步凑到孙果面前，眯着眼仔细看。
越看，他脸色越白。
张昊也爬起来了，裤子都忘了提，踉跄著走过来。他药劲还没全过，看东西有点重影，但他也看见了那个十字。
“孙孙少”张昊声音发虚，“你这什么时候弄的纹身？挺挺特别啊”
“纹你妈个头！”孙果破口大骂，他自己也慌了，抬手使劲擦额头，擦得皮肤发红，那黑色印记却像是长在肉里，纹丝不动。
陈捷比较冷静，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孙果额头。
强光下，那黑色十字更加清晰，甚至隐隐有种凹陷进去的错觉。不像是画的，更像是什么东西烙上去的。
陈捷的手抖了一下。
“不是纹身。”他声音干涩，“擦不掉。”
“开什么玩笑！”吴大宝也挤过来，他胖，挤得其他人一个趔趄。他眯著小眼睛看了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手指颤抖著指向杨子豪，“杨杨少！你你额头上也有！”
“什么？！”杨子豪魂飞魄散，猛地转身找镜子。包间墙上就有装饰镜，他扑过去，借着昏暗的光一看——
镜子里的自己，额头正中，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十字，正冷冷地对着他。
杨子豪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张昊！你也有！”周明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向斯文的他此刻声音也变了调。
张昊慌慌张张摸自己额头，摸到一片平滑，但他从其他人惊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他转身也扑向镜子，然后发出一声怪叫。
紧接着，陈捷、吴大宝、周明轩，三人互相看去，都在对方额头上看到了那个该死的印记。
六个黑色十字。
药劲差不多散干净的时候，包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一股子混杂着烟酒的闷臭味。
孙果脑袋还有点晕，但身体依旧亢奋。他瘫坐在沙发上，旁边靠着个长头发的女孩，女孩埋著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不清表情。
孙果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空空的，只剩下混沌的燥热感。
旁边沙发上，杨子豪歪躺着，一个女孩局促地坐在他身边，手足无措。
张昊更离谱，他药嗑得最多，这会儿直接瘫在单人座上，意识模糊，裤子褪到膝盖，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女孩蹲在他旁边，满脸慌乱地想帮他拉上裤子，张昊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还有三个男的，也都是这个圈子的。
靠在窗边那个瘦高个叫陈捷，家里开连锁酒店的，东南三省有几十家。他相对“规矩”点，正让一个女孩跪在地毯上收拾散落的酒瓶，自己则倚著墙，手里夹着根没点的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窝在角落沙发里的是个胖子，叫吴大宝。家里搞矿的，名副其实的土财主。他搂着两个女孩的胳膊，唾沫横飞地说著什么，手在沙发扶手上乱拍，显得兴致勃勃。
最后一个坐在点歌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叫周明轩。他家是做实业的，厂子不少，平时话不多，看起来最斯文。可这会儿他也衣衫不整，领带松垮垮挂在脖子上，一个女孩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酒杯，正犹豫着要不要递过去。
包间里乌烟瘴气，灯光调得昏暗，勉强能看清人影轮廓。空气混浊得吸一口都呛嗓子。
孙果正烦躁地扯着衣领，额头青筋都暴起来。
突然。
他身边的女孩身体僵住了。
女孩猛地抬起头，转过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额头。
那眼神不对。不是怯懦，不是茫然，是见了鬼似的惊恐。
孙果被她盯得发毛，语气不耐：“看什么看？”
女孩没说话，只是瞪大了眼，嘴唇开始哆嗦。她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孙果的脑门。
“孙孙少你你额头上”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孙果火了：“我额头上怎么了？有灰啊？”
“有有个黑色的十字架！”女孩终于尖叫出来，声音又尖又利，像玻璃刮过铁皮，“是死亡十字！那个轮回之眼！审判主播！你被他盯上了！！！”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孙果被她叫得浑身一哆嗦，那股燥热瞬间泄了个干净。他又惊又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啪！”
清脆响亮。
“你他妈乱叫什么！疯了吧！”孙果吼道，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女孩被打得歪倒在沙发上，捂著脸，却还是死死盯着他额头，眼神里的恐惧满得快要溢出来。她手脚并用往后缩，踢开了散落的酒瓶，嘴里颠三倒四：“真的黑十字我看清了和我网上看的一模一样他要来杀你了杀你们了”
她这话一出，包间里其他动静也停了。
杨子豪推开身边的女孩，坐起身：“怎么回事？吵吵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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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孙果脸上。
昏暗的光线下，孙果额头正中央，一个拇指大小的、纯黑色的十字架印记，清清楚楚地印在那里。像是用最浓的墨画上去的，边缘规整得诡异，在惨白的皮肤衬托下，扎眼得要命。
死一样的寂静。
“我我操”杨子豪第一个蹦出脏话，他光着膀子就跳下沙发，几步凑到孙果面前，眯着眼仔细看。
越看，他脸色越白。
张昊也爬起来了，裤子都忘了提，踉跄著走过来。他药劲还没全过，看东西有点重影，但他也看见了那个十字。
“孙孙少”张昊声音发虚，“你这什么时候弄的纹身？挺挺特别啊”
“纹你妈个头！”孙果破口大骂，他自己也慌了，抬手使劲擦额头，擦得皮肤发红，那黑色印记却像是长在肉里，纹丝不动。
陈捷比较冷静，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孙果额头。
强光下，那黑色十字更加清晰，甚至隐隐有种凹陷进去的错觉。不像是画的，更像是什么东西烙上去的。
陈捷的手抖了一下。
“不是纹身。”他声音干涩，“擦不掉。”
“开什么玩笑！”吴大宝也挤过来，他胖，挤得其他人一个趔趄。他眯著小眼睛看了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手指颤抖著指向杨子豪，“杨杨少！你你额头上也有！”
“什么？！”杨子豪魂飞魄散，猛地转身找镜子。包间墙上就有装饰镜，他扑过去，借着昏暗的光一看——
镜子里的自己，额头正中，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十字，正冷冷地对着他。
杨子豪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张昊！你也有！”周明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向斯文的他此刻声音也变了调。
张昊慌慌张张摸自己额头，摸到一片平滑，但他从其他人惊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他转身也扑向镜子，然后发出一声怪叫。
紧接着，陈捷、吴大宝、周明轩，三人互相看去，都在对方额头上看到了那个该死的印记。
六个黑色十字。
药劲差不多散干净的时候，包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一股子混杂着烟酒的闷臭味。
孙果脑袋还有点晕，但身体依旧亢奋。他瘫坐在沙发上，旁边靠着个长头发的女孩，女孩埋著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不清表情。
孙果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空空的，只剩下混沌的燥热感。
旁边沙发上，杨子豪歪躺着，一个女孩局促地坐在他身边，手足无措。
张昊更离谱，他药嗑得最多，这会儿直接瘫在单人座上，意识模糊，裤子褪到膝盖，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女孩蹲在他旁边，满脸慌乱地想帮他拉上裤子，张昊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还有三个男的，也都是这个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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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乌烟瘴气，灯光调得昏暗，勉强能看清人影轮廓。空气混浊得吸一口都呛嗓子。
孙果正烦躁地扯着衣领，额头青筋都暴起来。
突然。
他身边的女孩身体僵住了。
女孩猛地抬起头，转过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额头。
那眼神不对。不是怯懦，不是茫然，是见了鬼似的惊恐。
孙果被她盯得发毛，语气不耐：“看什么看？”
女孩没说话，只是瞪大了眼，嘴唇开始哆嗦。她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孙果的脑门。
“孙孙少你你额头上”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孙果火了：“我额头上怎么了？有灰啊？”
“有有个黑色的十字架！”女孩终于尖叫出来，声音又尖又利，像玻璃刮过铁皮，“是死亡十字！那个轮回之眼！审判主播！你被他盯上了！！！”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孙果被她叫得浑身一哆嗦，那股燥热瞬间泄了个干净。他又惊又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啪！”
清脆响亮。
“你他妈乱叫什么！疯了吧！”孙果吼道，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女孩被打得歪倒在沙发上，捂著脸，却还是死死盯着他额头，眼神里的恐惧满得快要溢出来。她手脚并用往后缩，踢开了散落的酒瓶，嘴里颠三倒四：“真的黑十字我看清了和我网上看的一模一样他要来杀你了杀你们了”
她这话一出，包间里其他动静也停了。
杨子豪推开身边的女孩，坐起身：“怎么回事？吵吵啥？”
张昊迷迷糊糊睁开眼：“谁啊吵死了”
陈捷停下晃烟的手，吴大宝松开了搂着女孩胳膊的手，周明轩放下了刚拿起的酒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孙果脸上。
昏暗的光线下，孙果额头正中央，一个拇指大小的、纯黑色的十字架印记，清清楚楚地印在那里。像是用最浓的墨画上去的，边缘规整得诡异，在惨白的皮肤衬托下，扎眼得要命。
死一样的寂静。
“我我操”杨子豪第一个蹦出脏话，他光着膀子就跳下沙发，几步凑到孙果面前，眯着眼仔细看。
越看，他脸色越白。
张昊也爬起来了，裤子都忘了提，踉跄著走过来。他药劲还没全过，看东西有点重影，但他也看见了那个十字。
“孙孙少”张昊声音发虚，“你这什么时候弄的纹身？挺挺特别啊”
“纹你妈个头！”孙果破口大骂，他自己也慌了，抬手使劲擦额头，擦得皮肤发红，那黑色印记却像是长在肉里，纹丝不动。
陈捷比较冷静，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孙果额头。
强光下，那黑色十字更加清晰，甚至隐隐有种凹陷进去的错觉。不像是画的，更像是什么东西烙上去的。
陈捷的手抖了一下。
“不是纹身。”他声音干涩，“擦不掉。”
“开什么玩笑！”吴大宝也挤过来，他胖，挤得其他人一个趔趄。他眯著小眼睛看了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手指颤抖著指向杨子豪，“杨杨少！你你额头上也有！”
“什么？！”杨子豪魂飞魄散，猛地转身找镜子。包间墙上就有装饰镜，他扑过去，借着昏暗的光一看——
镜子里的自己，额头正中，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十字，正冷冷地对着他。
杨子豪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张昊！你也有！”周明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向斯文的他此刻声音也变了调。
张昊慌慌张张摸自己额头，摸到一片平滑，但他从其他人惊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他转身也扑向镜子，然后发出一声怪叫。
紧接着，陈捷、吴大宝、周明轩，三人互相看去，都在对方额头上看到了那个该死的印记。
六个黑色十字。
药劲差不多散干净的时候，包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一股子混杂着烟酒的闷臭味。
孙果脑袋还有点晕，但身体依旧亢奋。他瘫坐在沙发上，旁边靠着个长头发的女孩，女孩埋著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不清表情。
孙果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空空的，只剩下混沌的燥热感。
旁边沙发上，杨子豪歪躺着，一个女孩局促地坐在他身边，手足无措。
张昊更离谱，他药嗑得最多，这会儿直接瘫在单人座上，意识模糊，裤子褪到膝盖，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女孩蹲在他旁边，满脸慌乱地想帮他拉上裤子，张昊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还有三个男的，也都是这个圈子的。
靠在窗边那个瘦高个叫陈捷，家里开连锁酒店的，东南三省有几十家。他相对“规矩”点，正让一个女孩跪在地毯上收拾散落的酒瓶，自己则倚著墙，手里夹着根没点的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窝在角落沙发里的是个胖子，叫吴大宝。家里搞矿的，名副其实的土财主。他搂着两个女孩的胳膊，唾沫横飞地说著什么，手在沙发扶手上乱拍，显得兴致勃勃。
最后一个坐在点歌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叫周明轩。他家是做实业的，厂子不少，平时话不多，看起来最斯文。可这会儿他也衣衫不整，领带松垮垮挂在脖子上，一个女孩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酒杯，正犹豫着要不要递过去。
包间里乌烟瘴气，灯光调得昏暗，勉强能看清人影轮廓。空气混浊得吸一口都呛嗓子。
孙果正烦躁地扯着衣领，额头青筋都暴起来。
突然。
他身边的女孩身体僵住了。
女孩猛地抬起头，转过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额头。
那眼神不对。不是怯懦，不是茫然，是见了鬼似的惊恐。
孙果被她盯得发毛，语气不耐：“看什么看？”
女孩没说话，只是瞪大了眼，嘴唇开始哆嗦。她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孙果的脑门。
“孙孙少你你额头上”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孙果火了：“我额头上怎么了？有灰啊？”
“有有个黑色的十字架！”女孩终于尖叫出来，声音又尖又利，像玻璃刮过铁皮，“是死亡十字！那个轮回之眼！审判主播！你被他盯上了！！！”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孙果被她叫得浑身一哆嗦，那股燥热瞬间泄了个干净。他又惊又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啪！”
清脆响亮。
“你他妈乱叫什么！疯了吧！”孙果吼道，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女孩被打得歪倒在沙发上，捂著脸，却还是死死盯着他额头，眼神里的恐惧满得快要溢出来。她手脚并用往后缩，踢开了散落的酒瓶，嘴里颠三倒四：“真的黑十字我看清了和我网上看的一模一样他要来杀你了杀你们了”
她这话一出，包间里其他动静也停了。
杨子豪推开身边的女孩，坐起身：“怎么回事？吵吵啥？”
张昊迷迷糊糊睁开眼：“谁啊吵死了”
陈捷停下晃烟的手，吴大宝松开了搂着女孩胳膊的手，周明轩放下了刚拿起的酒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孙果脸上。
昏暗的光线下，孙果额头正中央，一个拇指大小的、纯黑色的十字架印记，清清楚楚地印在那里。像是用最浓的墨画上去的，边缘规整得诡异，在惨白的皮肤衬托下，扎眼得要命。
死一样的寂静。
“我我操”杨子豪第一个蹦出脏话，他光着膀子就跳下沙发，几步凑到孙果面前，眯着眼仔细看。
越看，他脸色越白。
张昊也爬起来了，裤子都忘了提，踉跄著走过来。他药劲还没全过，看东西有点重影，但他也看见了那个十字。
“孙孙少”张昊声音发虚，“你这什么时候弄的纹身？挺挺特别啊”
“纹你妈个头！”孙果破口大骂，他自己也慌了，抬手使劲擦额头，擦得皮肤发红，那黑色印记却像是长在肉里，纹丝不动。
陈捷比较冷静，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孙果额头。
强光下，那黑色十字更加清晰，甚至隐隐有种凹陷进去的错觉。不像是画的，更像是什么东西烙上去的。
陈捷的手抖了一下。
“不是纹身。”他声音干涩，“擦不掉。”
“开什么玩笑！”吴大宝也挤过来，他胖，挤得其他人一个趔趄。他眯著小眼睛看了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手指颤抖著指向杨子豪，“杨杨少！你你额头上也有！”
“什么？！”杨子豪魂飞魄散，猛地转身找镜子。包间墙上就有装饰镜，他扑过去，借着昏暗的光一看——
镜子里的自己，额头正中，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十字，正冷冷地对着他。
杨子豪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张昊！你也有！”周明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向斯文的他此刻声音也变了调。
张昊慌慌张张摸自己额头，摸到一片平滑，但他从其他人惊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他转身也扑向镜子，然后发出一声怪叫。
紧接着，陈捷、吴大宝、周明轩，三人互相看去，都在对方额头上看到了那个该死的印记。
六个黑色十字。
药劲差不多散干净的时候，包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一股子混杂着烟酒的闷臭味。
孙果脑袋还有点晕，但身体依旧亢奋。他瘫坐在沙发上，旁边靠着个长头发的女孩，女孩埋著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不清表情。
孙果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空空的，只剩下混沌的燥热感。
旁边沙发上，杨子豪歪躺着，一个女孩局促地坐在他身边，手足无措。
张昊更离谱，他药嗑得最多，这会儿直接瘫在单人座上，意识模糊，裤子褪到膝盖，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女孩蹲在他旁边，满脸慌乱地想帮他拉上裤子，张昊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还有三个男的，也都是这个圈子的。
靠在窗边那个瘦高个叫陈捷，家里开连锁酒店的，东南三省有几十家。他相对“规矩”点，正让一个女孩跪在地毯上收拾散落的酒瓶，自己则倚著墙，手里夹着根没点的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窝在角落沙发里的是个胖子，叫吴大宝。家里搞矿的，名副其实的土财主。他搂着两个女孩的胳膊，唾沫横飞地说著什么，手在沙发扶手上乱拍，显得兴致勃勃。
最后一个坐在点歌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叫周明轩。他家是做实业的，厂子不少，平时话不多，看起来最斯文。可这会儿他也衣衫不整，领带松垮垮挂在脖子上，一个女孩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酒杯，正犹豫着要不要递过去。
包间里乌烟瘴气，灯光调得昏暗，勉强能看清人影轮廓。空气混浊得吸一口都呛嗓子。
孙果正烦躁地扯着衣领，额头青筋都暴起来。
突然。
他身边的女孩身体僵住了。
女孩猛地抬起头，转过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额头。
那眼神不对。不是怯懦，不是茫然，是见了鬼似的惊恐。
孙果被她盯得发毛，语气不耐：“看什么看？”
女孩没说话，只是瞪大了眼，嘴唇开始哆嗦。她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孙果的脑门。
“孙孙少你你额头上”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孙果火了：“我额头上怎么了？有灰啊？”
“有有个黑色的十字架！”女孩终于尖叫出来，声音又尖又利，像玻璃刮过铁皮，“是死亡十字！那个轮回之眼！审判主播！你被他盯上了！！！”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孙果被她叫得浑身一哆嗦，那股燥热瞬间泄了个干净。他又惊又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啪！”
清脆响亮。
“你他妈乱叫什么！疯了吧！”孙果吼道，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女孩被打得歪倒在沙发上，捂著脸，却还是死死盯着他额头，眼神里的恐惧满得快要溢出来。她手脚并用往后缩，踢开了散落的酒瓶，嘴里颠三倒四：“真的黑十字我看清了和我网上看的一模一样他要来杀你了杀你们了”
她这话一出，包间里其他动静也停了。
杨子豪推开身边的女孩，坐起身：“怎么回事？吵吵啥？”
张昊迷迷糊糊睁开眼：“谁啊吵死了”
陈捷停下晃烟的手，吴大宝松开了搂着女孩胳膊的手，周明轩放下了刚拿起的酒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孙果脸上。
昏暗的光线下，孙果额头正中央，一个拇指大小的、纯黑色的十字架印记，清清楚楚地印在那里。像是用最浓的墨画上去的，边缘规整得诡异，在惨白的皮肤衬托下，扎眼得要命。
死一样的寂静。
“我我操”杨子豪第一个蹦出脏话，他光着膀子就跳下沙发，几步凑到孙果面前，眯着眼仔细看。
越看，他脸色越白。
张昊也爬起来了，裤子都忘了提，踉跄著走过来。他药劲还没全过，看东西有点重影，但他也看见了那个十字。
“孙孙少”张昊声音发虚，“你这什么时候弄的纹身？挺挺特别啊”
“纹你妈个头！”孙果破口大骂，他自己也慌了，抬手使劲擦额头，擦得皮肤发红，那黑色印记却像是长在肉里，纹丝不动。
陈捷比较冷静，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孙果额头。
强光下，那黑色十字更加清晰，甚至隐隐有种凹陷进去的错觉。不像是画的，更像是什么东西烙上去的。
陈捷的手抖了一下。
“不是纹身。”他声音干涩，“擦不掉。”
“开什么玩笑！”吴大宝也挤过来，他胖，挤得其他人一个趔趄。他眯著小眼睛看了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手指颤抖著指向杨子豪，“杨杨少！你你额头上也有！”
“什么？！”杨子豪魂飞魄散，猛地转身找镜子。包间墙上就有装饰镜，他扑过去，借着昏暗的光一看——
镜子里的自己，额头正中，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十字，正冷冷地对着他。
杨子豪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张昊！你也有！”周明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向斯文的他此刻声音也变了调。
张昊慌慌张张摸自己额头，摸到一片平滑，但他从其他人惊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他转身也扑向镜子，然后发出一声怪叫。
紧接着，陈捷、吴大宝、周明轩，三人互相看去，都在对方额头上看到了那个该死的印记。
六个黑色十字。
药劲差不多散干净的时候，包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一股子混杂着烟酒的闷臭味。
孙果脑袋还有点晕，但身体依旧亢奋。他瘫坐在沙发上，旁边靠着个长头发的女孩，女孩埋著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不清表情。
孙果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空空的，只剩下混沌的燥热感。
旁边沙发上，杨子豪歪躺着，一个女孩局促地坐在他身边，手足无措。
张昊更离谱，他药嗑得最多，这会儿直接瘫在单人座上，意识模糊，裤子褪到膝盖，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女孩蹲在他旁边，满脸慌乱地想帮他拉上裤子，张昊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还有三个男的，也都是这个圈子的。
靠在窗边那个瘦高个叫陈捷，家里开连锁酒店的，东南三省有几十家。他相对“规矩”点，正让一个女孩跪在地毯上收拾散落的酒瓶，自己则倚著墙，手里夹着根没点的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窝在角落沙发里的是个胖子，叫吴大宝。家里搞矿的，名副其实的土财主。他搂着两个女孩的胳膊，唾沫横飞地说著什么，手在沙发扶手上乱拍，显得兴致勃勃。
最后一个坐在点歌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叫周明轩。他家是做实业的，厂子不少，平时话不多，看起来最斯文。可这会儿他也衣衫不整，领带松垮垮挂在脖子上，一个女孩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酒杯，正犹豫着要不要递过去。
包间里乌烟瘴气，灯光调得昏暗，勉强能看清人影轮廓。空气混浊得吸一口都呛嗓子。
孙果正烦躁地扯着衣领，额头青筋都暴起来。
突然。
他身边的女孩身体僵住了。
女孩猛地抬起头，转过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额头。
那眼神不对。不是怯懦，不是茫然，是见了鬼似的惊恐。
孙果被她盯得发毛，语气不耐：“看什么看？”
女孩没说话，只是瞪大了眼，嘴唇开始哆嗦。她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孙果的脑门。
“孙孙少你你额头上”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孙果火了：“我额头上怎么了？有灰啊？”
“有有个黑色的十字架！”女孩终于尖叫出来，声音又尖又利，像玻璃刮过铁皮，“是死亡十字！那个轮回之眼！审判主播！你被他盯上了！！！”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孙果被她叫得浑身一哆嗦，那股燥热瞬间泄了个干净。他又惊又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啪！”
清脆响亮。
“你他妈乱叫什么！疯了吧！”孙果吼道，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女孩被打得歪倒在沙发上，捂著脸，却还是死死盯着他额头，眼神里的恐惧满得快要溢出来。她手脚并用往后缩，踢开了散落的酒瓶，嘴里颠三倒四：“真的黑十字我看清了和我网上看的一模一样他要来杀你了杀你们了”
她这话一出，包间里其他动静也停了。
杨子豪推开身边的女孩，坐起身：“怎么回事？吵吵啥？”
张昊迷迷糊糊睁开眼：“谁啊吵死了”
陈捷停下晃烟的手，吴大宝松开了搂着女孩胳膊的手，周明轩放下了刚拿起的酒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孙果脸上。
昏暗的光线下，孙果额头正中央，一个拇指大小的、纯黑色的十字架印记，清清楚楚地印在那里。像是用最浓的墨画上去的，边缘规整得诡异，在惨白的皮肤衬托下，扎眼得要命。
死一样的寂静。
“我我操”杨子豪第一个蹦出脏话，他光着膀子就跳下沙发，几步凑到孙果面前，眯着眼仔细看。
越看，他脸色越白。
张昊也爬起来了，裤子都忘了提，踉跄著走过来。他药劲还没全过，看东西有点重影，但他也看见了那个十字。
“孙孙少”张昊声音发虚，“你这什么时候弄的纹身？挺挺特别啊”
“纹你妈个头！”孙果破口大骂，他自己也慌了，抬手使劲擦额头，擦得皮肤发红，那黑色印记却像是长在肉里，纹丝不动。
陈捷比较冷静，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孙果额头。
强光下，那黑色十字更加清晰，甚至隐隐有种凹陷进去的错觉。不像是画的，更像是什么东西烙上去的。
陈捷的手抖了一下。
“不是纹身。”他声音干涩，“擦不掉。”
“开什么玩笑！”吴大宝也挤过来，他胖，挤得其他人一个趔趄。他眯著小眼睛看了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手指颤抖著指向杨子豪，“杨杨少！你你额头上也有！”
“什么？！”杨子豪魂飞魄散，猛地转身找镜子。包间墙上就有装饰镜，他扑过去，借着昏暗的光一看——
镜子里的自己，额头正中，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十字，正冷冷地对着他。
杨子豪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张昊！你也有！”周明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向斯文的他此刻声音也变了调。
张昊慌慌张张摸自己额头，摸到一片平滑，但他从其他人惊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他转身也扑向镜子，然后发出一声怪叫。
紧接着，陈捷、吴大宝、周明轩，三人互相看去，都在对方额头上看到了那个该死的印记。
六个黑色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