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阳市，“迷迭”酒吧。
晚上十一点，正是场子最热的时候。低音炮震得地板发颤，彩光灯扫过攒动的人头，空气里混著香水、汗水和酒精的酸馊味。
二楼最里面的豪华包间，门关得严实。
隔音棉把外面的喧嚣吞掉大半，只剩闷闷的鼓点透过墙壁渗进来，像远处的心跳。
“来，孙少，走一个！”
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着件亮面绸缎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上那块镶钻的理乍得米勒。他叫张昊，脸喝得通红，端著杯琥珀色的洋酒，身子往前倾。
沙发正中央坐着孙果。
孙果没穿什么夸张的名牌，就一件简单的黑t恤，牛仔裤。但他坐在那儿，背靠真皮沙发，两条腿搭在玻璃茶几上，脚上那双限量版球鞋的鞋底几乎要蹭到果盘。他手里也拿着杯酒，没急着喝，只是晃着，冰块撞著杯壁，叮叮当当地响。
“急什么。”孙果笑了笑，那笑有点懒，眼皮半耷拉着，“酒又跑不了。”
“我这不是敬您嘛。”张昊把杯子又往前递了递，“上回那事儿，多亏孙少您家里打招呼，不然我可麻烦大了。”
孙果这才抬眼看了看他，举起杯子，随意地碰了一下。
“小事。”
他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酒液滑下去，他眯了眯眼，像是品味，又像是单纯享受这种被捧著的感觉。
包间里不止他俩。还有五六个人，男女都有，挤在长沙发和旁边的单人座上。女孩们都年轻，打扮得精致，短裙，高跟鞋，腿在暗光里白得晃眼。她们不怎么说话，只是笑，适时地递水果，点烟。
还有个男的坐在孙果另一边，年纪相仿，穿件花衬衫，扣子解了三颗。他叫杨子豪，圈里都喊杨少。
杨子豪没搭理张昊那套敬酒的把戏，自己拿着瓶啤酒直接对嘴吹。喝了半瓶，他抹抹嘴，往沙发里一瘫。
“光喝酒，没劲。”
声音不大，但包间里一下子静了点儿。
张昊转过头，脸上堆著笑：“杨少觉得怎么才有劲？”
杨子豪没看他，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旋转灯球，慢悠悠地说：“你这儿，就没点新鲜玩意儿？每次都是酒，喝来喝去，肚子里全是水。”
这话里有话。
张昊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咧开嘴。他放下酒杯，手伸进裤兜里摸索。
摸索了几下，掏出来一个小透明密封袋。
袋子里装着些白色粉末，但在包间昏沉的光线下，那点白色显得格外刺眼。
“哟。”杨子豪终于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了。
孙果也看了过来。他没动，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势，但眼神盯在那袋子上，像猫看见了晃动的羽毛。
“张昊，你小子”孙果拖长声音，“行啊。”
张昊嘿嘿笑了两声，献宝似的把袋子托在手心：“刚到的货，纯。孙少要不要试试？”
他说“试试”的时候，声音压低了些，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
旁边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咬了咬嘴唇，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另一个却往前凑了凑，眼睛好奇地看着那袋子。
孙果没立刻答话。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又喝了一口。酒是辣的，滚过喉咙，留下灼烧感。他把杯子放下，玻璃底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东西哪来的？”他问。
“路子绝对稳，孙少放心。”张昊拍胸脯，“我有个哥们儿在边境那边只要您需要，要多少有多少。”
杨子豪已经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拿：“废什么话，拿来。”
张昊却侧身一躲，眼睛还是看着孙果。他在等孙果点头。
孙果看着那张谄媚的脸，又看看那袋白色的粉末。
他笑了，朝张昊勾了勾手指。
“拿来吧。”
打火机啪嗒一声响。
火苗窜起来，蓝黄相间，舔舐著锡纸的边缘。白色粉末在加热下迅速融化、蒸腾，升起一缕带着甜腻焦味的白烟。
有人递过来一根吸管。
孙果接过来，俯下身。
第一口吸进去的时候，他猛地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喉咙像被砂纸刮过，火辣辣地疼。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奇异的轻飘感，从头顶开始，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眼前的光斑开始旋转、拉长、扭曲。音乐声变得无比清晰，每个鼓点都敲在他的耳膜上，又好像敲在他的心脏上。
“孙少，感觉怎么样？”张昊凑过来问，脸在迷离的光线下变形。
孙果没回答。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嘴角却慢慢咧开，越咧越大。
爽。
真他妈的爽。
那些烦心事，那些偶尔半夜会冒出来的画面，那些父亲严厉的眼神全都模糊了，融化了，变成一片混沌而愉悦的底色。
他听见旁边杨子豪粗重的喘息，听见女孩们痴痴的笑声，听见有人打翻了酒杯，液体汩汩地流到地毯上。
睁开眼，世界都不一样了。色彩鲜艳得过分，声音层层叠叠，身体轻得能飞起来。
“不够”孙果听见自己说，声音飘忽，“再来点。”
昆阳市，“迷迭”酒吧。
晚上十一点，正是场子最热的时候。低音炮震得地板发颤，彩光灯扫过攒动的人头，空气里混著香水、汗水和酒精的酸馊味。
二楼最里面的豪华包间，门关得严实。
隔音棉把外面的喧嚣吞掉大半，只剩闷闷的鼓点透过墙壁渗进来，像远处的心跳。
“来，孙少，走一个！”
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着件亮面绸缎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上那块镶钻的理乍得米勒。他叫张昊，脸喝得通红，端著杯琥珀色的洋酒，身子往前倾。
沙发正中央坐着孙果。
孙果没穿什么夸张的名牌，就一件简单的黑t恤，牛仔裤。但他坐在那儿，背靠真皮沙发，两条腿搭在玻璃茶几上，脚上那双限量版球鞋的鞋底几乎要蹭到果盘。他手里也拿着杯酒，没急着喝，只是晃着，冰块撞著杯壁，叮叮当当地响。
“急什么。”孙果笑了笑，那笑有点懒，眼皮半耷拉着，“酒又跑不了。”
“我这不是敬您嘛。”张昊把杯子又往前递了递，“上回那事儿，多亏孙少您家里打招呼，不然我可麻烦大了。”
孙果这才抬眼看了看他，举起杯子，随意地碰了一下。
“小事。”
他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酒液滑下去，他眯了眯眼，像是品味，又像是单纯享受这种被捧著的感觉。
包间里不止他俩。还有五六个人，男女都有，挤在长沙发和旁边的单人座上。女孩们都年轻，打扮得精致，短裙，高跟鞋，腿在暗光里白得晃眼。她们不怎么说话，只是笑，适时地递水果，点烟。
还有个男的坐在孙果另一边，年纪相仿，穿件花衬衫，扣子解了三颗。他叫杨子豪，圈里都喊杨少。
杨子豪没搭理张昊那套敬酒的把戏，自己拿着瓶啤酒直接对嘴吹。喝了半瓶，他抹抹嘴，往沙发里一瘫。
“光喝酒，没劲。”
声音不大，但包间里一下子静了点儿。
张昊转过头，脸上堆著笑：“杨少觉得怎么才有劲？”
杨子豪没看他，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旋转灯球，慢悠悠地说：“你这儿，就没点新鲜玩意儿？每次都是酒，喝来喝去，肚子里全是水。”
这话里有话。
张昊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咧开嘴。他放下酒杯，手伸进裤兜里摸索。
摸索了几下，掏出来一个小透明密封袋。
袋子里装着些白色粉末，但在包间昏沉的光线下，那点白色显得格外刺眼。
“哟。”杨子豪终于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了。
孙果也看了过来。他没动，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势，但眼神盯在那袋子上，像猫看见了晃动的羽毛。
“张昊，你小子”孙果拖长声音，“行啊。”
张昊嘿嘿笑了两声，献宝似的把袋子托在手心：“刚到的货，纯。孙少要不要试试？”
他说“试试”的时候，声音压低了些，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
旁边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咬了咬嘴唇，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另一个却往前凑了凑，眼睛好奇地看着那袋子。
孙果没立刻答话。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又喝了一口。酒是辣的，滚过喉咙，留下灼烧感。他把杯子放下，玻璃底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东西哪来的？”他问。
“路子绝对稳，孙少放心。”张昊拍胸脯，“我有个哥们儿在边境那边只要您需要，要多少有多少。”
杨子豪已经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拿：“废什么话，拿来。”
张昊却侧身一躲，眼睛还是看着孙果。他在等孙果点头。
孙果看着那张谄媚的脸，又看看那袋白色的粉末。
他笑了，朝张昊勾了勾手指。
“拿来吧。”
打火机啪嗒一声响。
火苗窜起来，蓝黄相间，舔舐著锡纸的边缘。白色粉末在加热下迅速融化、蒸腾，升起一缕带着甜腻焦味的白烟。
有人递过来一根吸管。
孙果接过来，俯下身。
第一口吸进去的时候，他猛地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喉咙像被砂纸刮过，火辣辣地疼。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奇异的轻飘感，从头顶开始，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眼前的光斑开始旋转、拉长、扭曲。音乐声变得无比清晰，每个鼓点都敲在他的耳膜上，又好像敲在他的心脏上。
“孙少，感觉怎么样？”张昊凑过来问，脸在迷离的光线下变形。
孙果没回答。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嘴角却慢慢咧开，越咧越大。
爽。
真他妈的爽。
那些烦心事，那些偶尔半夜会冒出来的画面，那些父亲严厉的眼神全都模糊了，融化了，变成一片混沌而愉悦的底色。
他听见旁边杨子豪粗重的喘息，听见女孩们痴痴的笑声，听见有人打翻了酒杯，液体汩汩地流到地毯上。
睁开眼，世界都不一样了。色彩鲜艳得过分，声音层层叠叠，身体轻得能飞起来。
“不够”孙果听见自己说，声音飘忽，“再来点。”
昆阳市，“迷迭”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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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孙少，走一个！”
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着件亮面绸缎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上那块镶钻的理乍得米勒。他叫张昊，脸喝得通红，端著杯琥珀色的洋酒，身子往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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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果没穿什么夸张的名牌，就一件简单的黑t恤，牛仔裤。但他坐在那儿，背靠真皮沙发，两条腿搭在玻璃茶几上，脚上那双限量版球鞋的鞋底几乎要蹭到果盘。他手里也拿着杯酒，没急着喝，只是晃着，冰块撞著杯壁，叮叮当当地响。
“急什么。”孙果笑了笑，那笑有点懒，眼皮半耷拉着，“酒又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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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果这才抬眼看了看他，举起杯子，随意地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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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男的坐在孙果另一边，年纪相仿，穿件花衬衫，扣子解了三颗。他叫杨子豪，圈里都喊杨少。
杨子豪没搭理张昊那套敬酒的把戏，自己拿着瓶啤酒直接对嘴吹。喝了半瓶，他抹抹嘴，往沙发里一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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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但包间里一下子静了点儿。
张昊转过头，脸上堆著笑：“杨少觉得怎么才有劲？”
杨子豪没看他，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旋转灯球，慢悠悠地说：“你这儿，就没点新鲜玩意儿？每次都是酒，喝来喝去，肚子里全是水。”
这话里有话。
张昊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咧开嘴。他放下酒杯，手伸进裤兜里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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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里装着些白色粉末，但在包间昏沉的光线下，那点白色显得格外刺眼。
“哟。”杨子豪终于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了。
孙果也看了过来。他没动，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势，但眼神盯在那袋子上，像猫看见了晃动的羽毛。
“张昊，你小子”孙果拖长声音，“行啊。”
张昊嘿嘿笑了两声，献宝似的把袋子托在手心：“刚到的货，纯。孙少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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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咬了咬嘴唇，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另一个却往前凑了凑，眼睛好奇地看着那袋子。
孙果没立刻答话。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又喝了一口。酒是辣的，滚过喉咙，留下灼烧感。他把杯子放下，玻璃底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东西哪来的？”他问。
“路子绝对稳，孙少放心。”张昊拍胸脯，“我有个哥们儿在边境那边只要您需要，要多少有多少。”
杨子豪已经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拿：“废什么话，拿来。”
张昊却侧身一躲，眼睛还是看着孙果。他在等孙果点头。
孙果看着那张谄媚的脸，又看看那袋白色的粉末。
他笑了，朝张昊勾了勾手指。
“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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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递过来一根吸管。
孙果接过来，俯下身。
第一口吸进去的时候，他猛地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喉咙像被砂纸刮过，火辣辣地疼。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奇异的轻飘感，从头顶开始，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眼前的光斑开始旋转、拉长、扭曲。音乐声变得无比清晰，每个鼓点都敲在他的耳膜上，又好像敲在他的心脏上。
“孙少，感觉怎么样？”张昊凑过来问，脸在迷离的光线下变形。
孙果没回答。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嘴角却慢慢咧开，越咧越大。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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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烦心事，那些偶尔半夜会冒出来的画面，那些父亲严厉的眼神全都模糊了，融化了，变成一片混沌而愉悦的底色。
他听见旁边杨子豪粗重的喘息，听见女孩们痴痴的笑声，听见有人打翻了酒杯，液体汩汩地流到地毯上。
睁开眼，世界都不一样了。色彩鲜艳得过分，声音层层叠叠，身体轻得能飞起来。
“不够”孙果听见自己说，声音飘忽，“再来点。”
昆阳市，“迷迭”酒吧。
晚上十一点，正是场子最热的时候。低音炮震得地板发颤，彩光灯扫过攒动的人头，空气里混著香水、汗水和酒精的酸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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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音棉把外面的喧嚣吞掉大半，只剩闷闷的鼓点透过墙壁渗进来，像远处的心跳。
“来，孙少，走一个！”
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着件亮面绸缎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上那块镶钻的理乍得米勒。他叫张昊，脸喝得通红，端著杯琥珀色的洋酒，身子往前倾。
沙发正中央坐着孙果。
孙果没穿什么夸张的名牌，就一件简单的黑t恤，牛仔裤。但他坐在那儿，背靠真皮沙发，两条腿搭在玻璃茶几上，脚上那双限量版球鞋的鞋底几乎要蹭到果盘。他手里也拿着杯酒，没急着喝，只是晃着，冰块撞著杯壁，叮叮当当地响。
“急什么。”孙果笑了笑，那笑有点懒，眼皮半耷拉着，“酒又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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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果这才抬眼看了看他，举起杯子，随意地碰了一下。
“小事。”
他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酒液滑下去，他眯了眯眼，像是品味，又像是单纯享受这种被捧著的感觉。
包间里不止他俩。还有五六个人，男女都有，挤在长沙发和旁边的单人座上。女孩们都年轻，打扮得精致，短裙，高跟鞋，腿在暗光里白得晃眼。她们不怎么说话，只是笑，适时地递水果，点烟。
还有个男的坐在孙果另一边，年纪相仿，穿件花衬衫，扣子解了三颗。他叫杨子豪，圈里都喊杨少。
杨子豪没搭理张昊那套敬酒的把戏，自己拿着瓶啤酒直接对嘴吹。喝了半瓶，他抹抹嘴，往沙发里一瘫。
“光喝酒，没劲。”
声音不大，但包间里一下子静了点儿。
张昊转过头，脸上堆著笑：“杨少觉得怎么才有劲？”
杨子豪没看他，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旋转灯球，慢悠悠地说：“你这儿，就没点新鲜玩意儿？每次都是酒，喝来喝去，肚子里全是水。”
这话里有话。
张昊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咧开嘴。他放下酒杯，手伸进裤兜里摸索。
摸索了几下，掏出来一个小透明密封袋。
袋子里装着些白色粉末，但在包间昏沉的光线下，那点白色显得格外刺眼。
“哟。”杨子豪终于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了。
孙果也看了过来。他没动，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势，但眼神盯在那袋子上，像猫看见了晃动的羽毛。
“张昊，你小子”孙果拖长声音，“行啊。”
张昊嘿嘿笑了两声，献宝似的把袋子托在手心：“刚到的货，纯。孙少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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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咬了咬嘴唇，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另一个却往前凑了凑，眼睛好奇地看着那袋子。
孙果没立刻答话。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又喝了一口。酒是辣的，滚过喉咙，留下灼烧感。他把杯子放下，玻璃底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东西哪来的？”他问。
“路子绝对稳，孙少放心。”张昊拍胸脯，“我有个哥们儿在边境那边只要您需要，要多少有多少。”
杨子豪已经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拿：“废什么话，拿来。”
张昊却侧身一躲，眼睛还是看着孙果。他在等孙果点头。
孙果看着那张谄媚的脸，又看看那袋白色的粉末。
他笑了，朝张昊勾了勾手指。
“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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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果接过来，俯下身。
第一口吸进去的时候，他猛地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喉咙像被砂纸刮过，火辣辣地疼。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奇异的轻飘感，从头顶开始，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眼前的光斑开始旋转、拉长、扭曲。音乐声变得无比清晰，每个鼓点都敲在他的耳膜上，又好像敲在他的心脏上。
“孙少，感觉怎么样？”张昊凑过来问，脸在迷离的光线下变形。
孙果没回答。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嘴角却慢慢咧开，越咧越大。
爽。
真他妈的爽。
那些烦心事，那些偶尔半夜会冒出来的画面，那些父亲严厉的眼神全都模糊了，融化了，变成一片混沌而愉悦的底色。
他听见旁边杨子豪粗重的喘息，听见女孩们痴痴的笑声，听见有人打翻了酒杯，液体汩汩地流到地毯上。
睁开眼，世界都不一样了。色彩鲜艳得过分，声音层层叠叠，身体轻得能飞起来。
“不够”孙果听见自己说，声音飘忽，“再来点。”
昆阳市，“迷迭”酒吧。
晚上十一点，正是场子最热的时候。低音炮震得地板发颤，彩光灯扫过攒动的人头，空气里混著香水、汗水和酒精的酸馊味。
二楼最里面的豪华包间，门关得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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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孙少，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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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果没穿什么夸张的名牌，就一件简单的黑t恤，牛仔裤。但他坐在那儿，背靠真皮沙发，两条腿搭在玻璃茶几上，脚上那双限量版球鞋的鞋底几乎要蹭到果盘。他手里也拿着杯酒，没急着喝，只是晃着，冰块撞著杯壁，叮叮当当地响。
“急什么。”孙果笑了笑，那笑有点懒，眼皮半耷拉着，“酒又跑不了。”
“我这不是敬您嘛。”张昊把杯子又往前递了递，“上回那事儿，多亏孙少您家里打招呼，不然我可麻烦大了。”
孙果这才抬眼看了看他，举起杯子，随意地碰了一下。
“小事。”
他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酒液滑下去，他眯了眯眼，像是品味，又像是单纯享受这种被捧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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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男的坐在孙果另一边，年纪相仿，穿件花衬衫，扣子解了三颗。他叫杨子豪，圈里都喊杨少。
杨子豪没搭理张昊那套敬酒的把戏，自己拿着瓶啤酒直接对嘴吹。喝了半瓶，他抹抹嘴，往沙发里一瘫。
“光喝酒，没劲。”
声音不大，但包间里一下子静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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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豪没看他，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旋转灯球，慢悠悠地说：“你这儿，就没点新鲜玩意儿？每次都是酒，喝来喝去，肚子里全是水。”
这话里有话。
张昊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咧开嘴。他放下酒杯，手伸进裤兜里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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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里装着些白色粉末，但在包间昏沉的光线下，那点白色显得格外刺眼。
“哟。”杨子豪终于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了。
孙果也看了过来。他没动，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势，但眼神盯在那袋子上，像猫看见了晃动的羽毛。
“张昊，你小子”孙果拖长声音，“行啊。”
张昊嘿嘿笑了两声，献宝似的把袋子托在手心：“刚到的货，纯。孙少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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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哪来的？”他问。
“路子绝对稳，孙少放心。”张昊拍胸脯，“我有个哥们儿在边境那边只要您需要，要多少有多少。”
杨子豪已经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拿：“废什么话，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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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口吸进去的时候，他猛地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喉咙像被砂纸刮过，火辣辣地疼。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奇异的轻飘感，从头顶开始，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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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少，感觉怎么样？”张昊凑过来问，脸在迷离的光线下变形。
孙果没回答。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嘴角却慢慢咧开，越咧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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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烦心事，那些偶尔半夜会冒出来的画面，那些父亲严厉的眼神全都模糊了，融化了，变成一片混沌而愉悦的底色。
他听见旁边杨子豪粗重的喘息，听见女孩们痴痴的笑声，听见有人打翻了酒杯，液体汩汩地流到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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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豪没搭理张昊那套敬酒的把戏，自己拿着瓶啤酒直接对嘴吹。喝了半瓶，他抹抹嘴，往沙发里一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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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果没立刻答话。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又喝了一口。酒是辣的，滚过喉咙，留下灼烧感。他把杯子放下，玻璃底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东西哪来的？”他问。
“路子绝对稳，孙少放心。”张昊拍胸脯，“我有个哥们儿在边境那边只要您需要，要多少有多少。”
杨子豪已经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拿：“废什么话，拿来。”
张昊却侧身一躲，眼睛还是看着孙果。他在等孙果点头。
孙果看着那张谄媚的脸，又看看那袋白色的粉末。
他笑了，朝张昊勾了勾手指。
“拿来吧。”
打火机啪嗒一声响。
火苗窜起来，蓝黄相间，舔舐著锡纸的边缘。白色粉末在加热下迅速融化、蒸腾，升起一缕带着甜腻焦味的白烟。
有人递过来一根吸管。
孙果接过来，俯下身。
第一口吸进去的时候，他猛地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喉咙像被砂纸刮过，火辣辣地疼。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奇异的轻飘感，从头顶开始，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眼前的光斑开始旋转、拉长、扭曲。音乐声变得无比清晰，每个鼓点都敲在他的耳膜上，又好像敲在他的心脏上。
“孙少，感觉怎么样？”张昊凑过来问，脸在迷离的光线下变形。
孙果没回答。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嘴角却慢慢咧开，越咧越大。
爽。
真他妈的爽。
那些烦心事，那些偶尔半夜会冒出来的画面，那些父亲严厉的眼神全都模糊了，融化了，变成一片混沌而愉悦的底色。
他听见旁边杨子豪粗重的喘息，听见女孩们痴痴的笑声，听见有人打翻了酒杯，液体汩汩地流到地毯上。
睁开眼，世界都不一样了。色彩鲜艳得过分，声音层层叠叠，身体轻得能飞起来。
“不够”孙果听见自己说，声音飘忽，“再来点。”
昆阳市，“迷迭”酒吧。
晚上十一点，正是场子最热的时候。低音炮震得地板发颤，彩光灯扫过攒动的人头，空气里混著香水、汗水和酒精的酸馊味。
二楼最里面的豪华包间，门关得严实。
隔音棉把外面的喧嚣吞掉大半，只剩闷闷的鼓点透过墙壁渗进来，像远处的心跳。
“来，孙少，走一个！”
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着件亮面绸缎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上那块镶钻的理乍得米勒。他叫张昊，脸喝得通红，端著杯琥珀色的洋酒，身子往前倾。
沙发正中央坐着孙果。
孙果没穿什么夸张的名牌，就一件简单的黑t恤，牛仔裤。但他坐在那儿，背靠真皮沙发，两条腿搭在玻璃茶几上，脚上那双限量版球鞋的鞋底几乎要蹭到果盘。他手里也拿着杯酒，没急着喝，只是晃着，冰块撞著杯壁，叮叮当当地响。
“急什么。”孙果笑了笑，那笑有点懒，眼皮半耷拉着，“酒又跑不了。”
“我这不是敬您嘛。”张昊把杯子又往前递了递，“上回那事儿，多亏孙少您家里打招呼，不然我可麻烦大了。”
孙果这才抬眼看了看他，举起杯子，随意地碰了一下。
“小事。”
他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酒液滑下去，他眯了眯眼，像是品味，又像是单纯享受这种被捧著的感觉。
包间里不止他俩。还有五六个人，男女都有，挤在长沙发和旁边的单人座上。女孩们都年轻，打扮得精致，短裙，高跟鞋，腿在暗光里白得晃眼。她们不怎么说话，只是笑，适时地递水果，点烟。
还有个男的坐在孙果另一边，年纪相仿，穿件花衬衫，扣子解了三颗。他叫杨子豪，圈里都喊杨少。
杨子豪没搭理张昊那套敬酒的把戏，自己拿着瓶啤酒直接对嘴吹。喝了半瓶，他抹抹嘴，往沙发里一瘫。
“光喝酒，没劲。”
声音不大，但包间里一下子静了点儿。
张昊转过头，脸上堆著笑：“杨少觉得怎么才有劲？”
杨子豪没看他，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旋转灯球，慢悠悠地说：“你这儿，就没点新鲜玩意儿？每次都是酒，喝来喝去，肚子里全是水。”
这话里有话。
张昊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咧开嘴。他放下酒杯，手伸进裤兜里摸索。
摸索了几下，掏出来一个小透明密封袋。
袋子里装着些白色粉末，但在包间昏沉的光线下，那点白色显得格外刺眼。
“哟。”杨子豪终于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了。
孙果也看了过来。他没动，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势，但眼神盯在那袋子上，像猫看见了晃动的羽毛。
“张昊，你小子”孙果拖长声音，“行啊。”
张昊嘿嘿笑了两声，献宝似的把袋子托在手心：“刚到的货，纯。孙少要不要试试？”
他说“试试”的时候，声音压低了些，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
旁边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咬了咬嘴唇，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另一个却往前凑了凑，眼睛好奇地看着那袋子。
孙果没立刻答话。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又喝了一口。酒是辣的，滚过喉咙，留下灼烧感。他把杯子放下，玻璃底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东西哪来的？”他问。
“路子绝对稳，孙少放心。”张昊拍胸脯，“我有个哥们儿在边境那边只要您需要，要多少有多少。”
杨子豪已经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拿：“废什么话，拿来。”
张昊却侧身一躲，眼睛还是看着孙果。他在等孙果点头。
孙果看着那张谄媚的脸，又看看那袋白色的粉末。
他笑了，朝张昊勾了勾手指。
“拿来吧。”
打火机啪嗒一声响。
火苗窜起来，蓝黄相间，舔舐著锡纸的边缘。白色粉末在加热下迅速融化、蒸腾，升起一缕带着甜腻焦味的白烟。
有人递过来一根吸管。
孙果接过来，俯下身。
第一口吸进去的时候，他猛地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喉咙像被砂纸刮过，火辣辣地疼。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奇异的轻飘感，从头顶开始，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眼前的光斑开始旋转、拉长、扭曲。音乐声变得无比清晰，每个鼓点都敲在他的耳膜上，又好像敲在他的心脏上。
“孙少，感觉怎么样？”张昊凑过来问，脸在迷离的光线下变形。
孙果没回答。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嘴角却慢慢咧开，越咧越大。
爽。
真他妈的爽。
那些烦心事，那些偶尔半夜会冒出来的画面，那些父亲严厉的眼神全都模糊了，融化了，变成一片混沌而愉悦的底色。
他听见旁边杨子豪粗重的喘息，听见女孩们痴痴的笑声，听见有人打翻了酒杯，液体汩汩地流到地毯上。
睁开眼，世界都不一样了。色彩鲜艳得过分，声音层层叠叠，身体轻得能飞起来。
“不够”孙果听见自己说，声音飘忽，“再来点。”
昆阳市，“迷迭”酒吧。
晚上十一点，正是场子最热的时候。低音炮震得地板发颤，彩光灯扫过攒动的人头，空气里混著香水、汗水和酒精的酸馊味。
二楼最里面的豪华包间，门关得严实。
隔音棉把外面的喧嚣吞掉大半，只剩闷闷的鼓点透过墙壁渗进来，像远处的心跳。
“来，孙少，走一个！”
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着件亮面绸缎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上那块镶钻的理乍得米勒。他叫张昊，脸喝得通红，端著杯琥珀色的洋酒，身子往前倾。
沙发正中央坐着孙果。
孙果没穿什么夸张的名牌，就一件简单的黑t恤，牛仔裤。但他坐在那儿，背靠真皮沙发，两条腿搭在玻璃茶几上，脚上那双限量版球鞋的鞋底几乎要蹭到果盘。他手里也拿着杯酒，没急着喝，只是晃着，冰块撞著杯壁，叮叮当当地响。
“急什么。”孙果笑了笑，那笑有点懒，眼皮半耷拉着，“酒又跑不了。”
“我这不是敬您嘛。”张昊把杯子又往前递了递，“上回那事儿，多亏孙少您家里打招呼，不然我可麻烦大了。”
孙果这才抬眼看了看他，举起杯子，随意地碰了一下。
“小事。”
他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酒液滑下去，他眯了眯眼，像是品味，又像是单纯享受这种被捧著的感觉。
包间里不止他俩。还有五六个人，男女都有，挤在长沙发和旁边的单人座上。女孩们都年轻，打扮得精致，短裙，高跟鞋，腿在暗光里白得晃眼。她们不怎么说话，只是笑，适时地递水果，点烟。
还有个男的坐在孙果另一边，年纪相仿，穿件花衬衫，扣子解了三颗。他叫杨子豪，圈里都喊杨少。
杨子豪没搭理张昊那套敬酒的把戏，自己拿着瓶啤酒直接对嘴吹。喝了半瓶，他抹抹嘴，往沙发里一瘫。
“光喝酒，没劲。”
声音不大，但包间里一下子静了点儿。
张昊转过头，脸上堆著笑：“杨少觉得怎么才有劲？”
杨子豪没看他，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旋转灯球，慢悠悠地说：“你这儿，就没点新鲜玩意儿？每次都是酒，喝来喝去，肚子里全是水。”
这话里有话。
张昊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咧开嘴。他放下酒杯，手伸进裤兜里摸索。
摸索了几下，掏出来一个小透明密封袋。
袋子里装着些白色粉末，但在包间昏沉的光线下，那点白色显得格外刺眼。
“哟。”杨子豪终于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了。
孙果也看了过来。他没动，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势，但眼神盯在那袋子上，像猫看见了晃动的羽毛。
“张昊，你小子”孙果拖长声音，“行啊。”
张昊嘿嘿笑了两声，献宝似的把袋子托在手心：“刚到的货，纯。孙少要不要试试？”
他说“试试”的时候，声音压低了些，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
旁边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咬了咬嘴唇，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另一个却往前凑了凑，眼睛好奇地看着那袋子。
孙果没立刻答话。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又喝了一口。酒是辣的，滚过喉咙，留下灼烧感。他把杯子放下，玻璃底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东西哪来的？”他问。
“路子绝对稳，孙少放心。”张昊拍胸脯，“我有个哥们儿在边境那边只要您需要，要多少有多少。”
杨子豪已经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拿：“废什么话，拿来。”
张昊却侧身一躲，眼睛还是看着孙果。他在等孙果点头。
孙果看着那张谄媚的脸，又看看那袋白色的粉末。
他笑了，朝张昊勾了勾手指。
“拿来吧。”
打火机啪嗒一声响。
火苗窜起来，蓝黄相间，舔舐著锡纸的边缘。白色粉末在加热下迅速融化、蒸腾，升起一缕带着甜腻焦味的白烟。
有人递过来一根吸管。
孙果接过来，俯下身。
第一口吸进去的时候，他猛地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喉咙像被砂纸刮过，火辣辣地疼。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奇异的轻飘感，从头顶开始，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眼前的光斑开始旋转、拉长、扭曲。音乐声变得无比清晰，每个鼓点都敲在他的耳膜上，又好像敲在他的心脏上。
“孙少，感觉怎么样？”张昊凑过来问，脸在迷离的光线下变形。
孙果没回答。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嘴角却慢慢咧开，越咧越大。
爽。
真他妈的爽。
那些烦心事，那些偶尔半夜会冒出来的画面，那些父亲严厉的眼神全都模糊了，融化了，变成一片混沌而愉悦的底色。
他听见旁边杨子豪粗重的喘息，听见女孩们痴痴的笑声，听见有人打翻了酒杯，液体汩汩地流到地毯上。
睁开眼，世界都不一样了。色彩鲜艳得过分，声音层层叠叠，身体轻得能飞起来。
“不够”孙果听见自己说，声音飘忽，“再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