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猛地推开天眼专案组办公室的门，差点和正要冲出来的孙莉撞个满怀。
“李组！你回来了！”孙莉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被焦急取代，“他们几个的资料查到了！还有，我们通过最后消失的车辆gps和手机信号，定位到大概区域了！”
“在哪？”李建国脚步不停，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汉东和滨海交界的321国道那片。但信号很弱，断断续续，只能确定大概范围。”
“确定了就行！”李建国抓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立刻组织人手，我们马上出发！”
孙莉脸上露出难色：“李组，那个区域距离我们太远了，等我们的人开车赶过去，怕是怕是那边早就”
李建国看着屏幕上那个依旧在进行的诡异直播，看着长毛发捂著流血的耳朵，看着黑狗和强子惊惶失措的样子，猛地将水杯顿在桌上。
“联系空勤支队！”他声音斩钉截铁，“让他们立刻出动三架直升机！我们的人尽量往那边赶！能抢下一分钟是一分钟！”
他顿了顿，想起另一个关键人物，语气急促地问：“还有，罗雄那边呢？实施抓捕了没有？”
孙莉的脸色更加为难，她拿起桌上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递到李建国面前。
“李组，这是罗雄的详细资料您看看。他他的背景有点复杂，关系网很深。我们怕是不太好直接动手要不，还是先向上汇报一下？”
李建国接过文件，目光快速扫过。几行关键信息跳入眼帘，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沉了下来。资料上罗列的几个名字和关联职务，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让他感到一阵压力。
他沉默了几秒钟，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文件边缘。
“我去和祁厅长汇报。”他最终做出决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你们先把人手和装备准备好，直升机联系好，先出发去直播现场！！”
他转身，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祁厅长的办公室。
敲门前，他深吸了一口气。
“进来。”里面传来祁厅长低沉的声音。
李建国推门而入。
祁厅长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色铁青，眼睛死死盯着墙上那块巨大的显示屏。屏幕上正是那个阴森恐怖的直播画面。他面前的烟灰缸里，烟头已经堆成了小山，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厅长，”李建国走上前，将那份关于罗雄的资料轻轻放在办公桌上，“这里有个紧急情况，需要您决断。”
祁厅长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在文件上。他拿起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看得很慢，很仔细。
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屏幕里隐约传来的、属于直播间的诡异声响和弹幕喧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李建国站在桌前，能清晰地看到祁厅长额角微微跳动的青筋，和他夹着烟却忘了抽的手指。
终于，祁厅长看完了最后一页。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资料轻轻放回桌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右手用力揉着眉心。
沉默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你先下去准备。”祁厅长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熬夜和焦虑造成的沙哑，“直升机，人手，都准备好，先去直播现场，其他的等我通知。”
他睁开眼，目光锐利中透著一丝疲惫。
“我去向上面汇报一下这个情况。”
“是！”李建国立正敬礼，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李建国站在空旷的走廊里，窗外是汉东市华灯初上的夜景。他却感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脚底蔓延上来，像这冬日里冰冷的寒气，一点点渗进骨头缝里。
直播屏幕上的弹幕还在疯狂滚动，隔着门板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警方到底在干嘛？怎么还没到？”
“直升机？听到李组长说调直升机了！”
“卧槽！！评论里真的是藏龙卧虎，楼上的你怎么知道？？”
“快啊！再晚就只能收尸了！”
“罗雄背景这么硬？连警察都不敢动？”
“官官相护！呸！”
“指望不上他们了，还是看主播表演吧！”
“我赌警方赶到时，只能看到一地鸡毛！”
“快点啊！急死我了！”
这些滚动的文字，像一根根针，扎在李建国的心上。他知道每耽搁一秒钟，变数就多一分，那个无法无天的主播就可能再次得手，而他们警方，将再次沦为全网的笑柄。
他抬头看着走廊天花板刺眼的灯光，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深无奈。法律、证据、程序、权力层层枷锁，而对手，却是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拥有匪夷所思能力的“幽灵”。
可他只能等。
等一个来自越南更高层的、充满权衡与利弊的决断。
这种身不由己的束缚感，比面对任何穷凶极恶的罪犯，都更让他感到窒息和疲惫。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李建国猛地推开天眼专案组办公室的门，差点和正要冲出来的孙莉撞个满怀。
“李组！你回来了！”孙莉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被焦急取代，“他们几个的资料查到了！还有，我们通过最后消失的车辆gps和手机信号，定位到大概区域了！”
“在哪？”李建国脚步不停，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汉东和滨海交界的321国道那片。但信号很弱，断断续续，只能确定大概范围。”
“确定了就行！”李建国抓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立刻组织人手，我们马上出发！”
孙莉脸上露出难色：“李组，那个区域距离我们太远了，等我们的人开车赶过去，怕是怕是那边早就”
李建国看着屏幕上那个依旧在进行的诡异直播，看着长毛发捂著流血的耳朵，看着黑狗和强子惊惶失措的样子，猛地将水杯顿在桌上。
“联系空勤支队！”他声音斩钉截铁，“让他们立刻出动三架直升机！我们的人尽量往那边赶！能抢下一分钟是一分钟！”
他顿了顿，想起另一个关键人物，语气急促地问：“还有，罗雄那边呢？实施抓捕了没有？”
孙莉的脸色更加为难，她拿起桌上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递到李建国面前。
“李组，这是罗雄的详细资料您看看。他他的背景有点复杂，关系网很深。我们怕是不太好直接动手要不，还是先向上汇报一下？”
李建国接过文件，目光快速扫过。几行关键信息跳入眼帘，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沉了下来。资料上罗列的几个名字和关联职务，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让他感到一阵压力。
他沉默了几秒钟，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文件边缘。
“我去和祁厅长汇报。”他最终做出决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你们先把人手和装备准备好，直升机联系好，先出发去直播现场！！”
他转身，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祁厅长的办公室。
敲门前，他深吸了一口气。
“进来。”里面传来祁厅长低沉的声音。
李建国推门而入。
祁厅长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色铁青，眼睛死死盯着墙上那块巨大的显示屏。屏幕上正是那个阴森恐怖的直播画面。他面前的烟灰缸里，烟头已经堆成了小山，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厅长，”李建国走上前，将那份关于罗雄的资料轻轻放在办公桌上，“这里有个紧急情况，需要您决断。”
祁厅长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在文件上。他拿起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看得很慢，很仔细。
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屏幕里隐约传来的、属于直播间的诡异声响和弹幕喧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李建国站在桌前，能清晰地看到祁厅长额角微微跳动的青筋，和他夹着烟却忘了抽的手指。
终于，祁厅长看完了最后一页。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资料轻轻放回桌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右手用力揉着眉心。
沉默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你先下去准备。”祁厅长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熬夜和焦虑造成的沙哑，“直升机，人手，都准备好，先去直播现场，其他的等我通知。”
他睁开眼，目光锐利中透著一丝疲惫。
“我去向上面汇报一下这个情况。”
“是！”李建国立正敬礼，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李建国站在空旷的走廊里，窗外是汉东市华灯初上的夜景。他却感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脚底蔓延上来，像这冬日里冰冷的寒气，一点点渗进骨头缝里。
直播屏幕上的弹幕还在疯狂滚动，隔着门板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警方到底在干嘛？怎么还没到？”
“直升机？听到李组长说调直升机了！”
“卧槽！！评论里真的是藏龙卧虎，楼上的你怎么知道？？”
“快啊！再晚就只能收尸了！”
“罗雄背景这么硬？连警察都不敢动？”
“官官相护！呸！”
“指望不上他们了，还是看主播表演吧！”
“我赌警方赶到时，只能看到一地鸡毛！”
“快点啊！急死我了！”
这些滚动的文字，像一根根针，扎在李建国的心上。他知道每耽搁一秒钟，变数就多一分，那个无法无天的主播就可能再次得手，而他们警方，将再次沦为全网的笑柄。
他抬头看着走廊天花板刺眼的灯光，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深无奈。法律、证据、程序、权力层层枷锁，而对手，却是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拥有匪夷所思能力的“幽灵”。
可他只能等。
等一个来自越南更高层的、充满权衡与利弊的决断。
这种身不由己的束缚感，比面对任何穷凶极恶的罪犯，都更让他感到窒息和疲惫。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