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来应聘行政助理的，我叫韩雯雯。”
“韩雯雯？”
陈新猛地抬头，握着笔的手顿了一下。
这名字耳熟得很，可眼前这干练的姑娘，和记忆里那个总缩在教室角落、说话都不敢抬头的女生，实在对不上号。
韩雯雯也愣了，盯着陈新看了两秒，眼睛突然亮了：“你是陈新？高二三班那个陈新？”
陈新这才彻底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是我！真没想到是你，高中时候你总坐在最后一排，我都没怎么跟你说过话。”
他起身给她倒水，“快坐，这办公室刚装修好，有点乱，别介意。”
韩雯雯坐下，指尖摩挲着水杯壁，语气里带着感慨：“我那时候太内向了，上课都不敢举手。”
“大学毕业我就来正海市了，在一家外贸公司做行政，没想到上个月公司裁员，我就失业了。”
她把简历推过去，“我看您的招聘启事写得很实在，觉得初创公司有冲劲，就想来试试。”
陈新翻开简历，目光一路往下扫。
行政工作经验三年，会用财务软件，考过秘书资格证，还帮前公司做过活动策划。
他抬头挑眉：“你这条件，怎么会来应聘我们这种小公司的行政助理？”
“我更看重发展空间。” 韩雯雯抬眼看他，眼神坦诚，
“大公司分工太细，我想试试全能型的工作，您这不仅要做行政，还要兼财务助理，正好能发挥我的优势。而且……”
她笑了笑，“我知道你高中时候就靠谱，跟着你干，比在大公司混日子强。”
这话说到了陈新心坎里，他刚要开口细聊，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砰地推开，
姚璐拎着个文档袋走进来，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声音清脆又强势：“陈新，厂家的样品和报价单我给你……”
她的话在看到韩雯雯时戛然而止。
目光在韩雯雯的职业套装和清秀脸蛋上转了一圈，
又落到两人相对而坐的亲近姿态上，眉头瞬间皱起，手里的文档袋啪地放在桌上，语气里多了几分审视：“这位是？”
陈新刚要介绍，姚璐已经抢先一步，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帮他理了理衬衫领口。
动作熟稔，带着亲昵。
“我是姚璐，陈老板的私人助理，负责帮他对接所有业务。”
她特意加重私人助理四个字，眼神扫过韩雯雯，带着点示威的意味。
韩雯雯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主动伸出手：“姚小姐您好，我叫韩雯雯，是来应聘行政助理的，也是陈新的高中同学。”
她的手停在半空，笑容得体，没有丝毫怯意。
姚璐却没伸手，反而往陈新身边又靠了靠，
拿起桌上的简历翻了两页，语气轻飘飘的：“行政助理？”
“我们这小公司，可是要身兼数职的，不仅要管考勤、做报表，还得帮陈新安排行程、准备会议资料，甚至得知道他咖啡不加糖、开会不超过一小时的习惯。”
这话明显是说给韩雯雯听的，潜台词是 “你懂陈新吗？你能比我贴心吗？”
陈新尴尬地咳嗽一声：“姚璐，你别捣乱，我在面试呢。”
“我哪捣乱了？”
姚璐瞪他一眼，转头看向韩雯雯，嘴角勾起一抹笑，“韩小姐是吧？外贸公司的行政，跟建材行业可不搭边。”
“我们这要的是能跟着跑工地、懂点材料知识的助理，不是只会坐在办公室里敲键盘的。”
韩雯雯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语气依旧平稳：“姚小姐误会了，我在之前的公司，不仅做行政，还帮业务部对接过供应商。”
“合同审核、报价对比都做过。而且我自学过基础的财务知识，陈新的招聘启事里写的行政兼财务助理，我完全能胜任。”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递给陈新：“这是我做的行政工作流程表，还有之前帮公司做的成本分析表，您可以看看。”
“至于建材知识，我最近一直在恶补，这是我的学习笔记。”
笔记本上的字迹工整，流程表列得条理清淅，成本分析表后面还附了详细的计算公式。
陈新越看越满意，点头道：“这些做得不错，比我预期的还好。”
姚璐见陈新夸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伸手柄笔记本合上，塞回韩雯雯手里：“光有纸面功夫可不行。陈新下周要去厂家考察，得有人帮他整理样品、对接检测机构，这些锁碎事，可不是看几本书就能做好的。”
她转头对陈新说，“上次你去考察，忘带样品检测报告，还是我让人开车送过去的，对吧？”
“那是意外……” 陈新试图解释。
“意外也不能有第二次。” 姚璐打断他，看向韩雯雯，
“我们这需要的是能兜底的助理，不是刚失业就来碰运气的应届生，哦，不好意思，我忘了韩小姐有三年经验，但经验不代表能适配。”
这话就有点伤人了。
韩雯雯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却没生气，反而看向陈新，语气坚定：
“陈新，我知道姚小姐和你关系好，但工作能力不是靠熟悉习惯就能替代的。”
“行政工作讲的是流程和效率，财务助理要的是细心和专业，这些我都能做到。”
“如果您觉得我合适，我明天就能入职，如果不合适，也请您直接告诉我，我也好找下一家。”
她的直接让姚璐愣了一下，随即更不服气了：“找下一家？正海市的建材圈就这么大，你觉得除了陈新，还有谁会要一个没行业经验的行政？”
“姚总这话就偏颇了。” 韩雯雯直视着她，
“行业经验可以学，但专业能力是底子。我之前帮外贸公司对接过十多个国家的供应商，复杂程度不比建材行业低。”
“而且陈新是初创公司，需要的是性价比高的员工，我愿意接受试用期薪资，用成绩证明自己。”
陈新夹在中间，头都大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韩雯雯争的是这份工作，句句都在讲能力、讲适配。
“好了，姚璐，你先别说话。” 陈新按住她的肩膀，转头对韩雯雯说，
“你的能力我认可，这样，你先回去等消息，我今天之内给你答复。”
“不用等今天。” 韩雯雯从包里拿出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