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商仙尊名誉不保。
据南天宗内部消息，裴彧盯上了新入门的天才弟子。
据知情人说，那位新入门的弟子长相漂亮，还是跟当初那位商酒尊者一模一样的名字。
这是话本子中的“替身文学”？
那裴彧甚至不顾在场长老的反对，让那弟子成为其师姐。
当然这些消息只在修仙人中秘密流传。
没有人敢八卦到两个当事人面前。
那日从大殿中离开后。
裴彧乖巧地跟在商酒身后，目光一直盯着她的侧脸，久久不移开。
商酒心中无奈，偏过头对上他的眸子。
天边阳光正好。
温暖的风拂过她脸颊处的发丝。
她恍惚发现，这么多年不见，面前的人变了很多。
当初一直喜欢叫着她师姐的肆意少年，如今脸颊消瘦下来，变得越发沉稳凌厉，甚至有着她当初的模样。
商酒伸出手拉住他的手。
温暖的触感让裴彧神色恍惚，许久才僵硬地握住她的手指。
“怎么不叫我师姐了？”
“之前不是很喜欢吗？”
“师姐。”裴彧哑着声喊她，眼睛也不眨，“我怕是假的。”
“我怕我喊了你，你就会消失不见。”
就像南天秘境中那幻术一般，只要喊出声，师姐就会消失。
长久一个人坐在灵剑峰上。
裴彧甚至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他甚至失去了成为掌门的理智，强行开启了南天秘境，将它独占。
只要自己一人，他就会进入秘境中，被那简单的诱惑术法困住。
在那里，他能看见日思夜想的师姐。
但只要他出声师姐就会消失。
今日的一切，甚至让他恍惚觉得还是在那幻境中。
商酒握住他手的动作顿了下。
她不知道那么久的时日他经历了什么，牵起唇角，踮起脚尖将他抱住。
“不骗你。”
“今天不是假象，我回来了。”
温暖的身体贴上他的胸口，裴彧却没有半点欲念，垂着头将脸颊埋进她颈窝。
低低地“嗯”了声。
裴彧带着商酒去了南天宗后山。
一片白雾中，是数不清的坟墓，一个一个落于白雾中，白雾将石碑上的名字掩盖得看不真切。
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阵风拂过，栽在坟墓边的树枝叶晃动，掉落几片树叶朝他们飘来，落在脚边。
商酒眼眶发酸，低身跪在地上，嗓音干涩。
“诸位长老同门，我来晚了。”
“魔族已经被镇压，以后这人仙界再也不会遭遇危险……”
“你们可安心？”
裴彧同样跪下。
当年南天宗内外门数万名弟子几乎全都折损在那场战争中。
牺牲了那么多人，裴彧甚至记不清当初自己是怎么将他们背回来掩埋在这后山中。
只记得。
他第一次知道南天宗的人是那么得多。
多到数不清多少个来回。
带回来多少人。
甚至不敢想当初还有多少同门没有带回来。
就像符修长老那样，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再也没了踪影，甚至什么都没有留下。
黄土下，只是一虚冢。
回去的路上，商酒说起了当年发生的事。
封印魔族后，她陷入沉睡中。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东西找上了我将我唤醒。”
她偏头看向裴彧，弯了下唇角。
“它告诉我，我不应该永远待在那，我该回来。”
“再次睁眼，我来到了这。”
“甚至当初魔族对我的伤害也已经恢复好。”
裴彧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心底像是有股又酸又涩的汤水在咕噜咕噜冒着泡。
在庆幸那个不知名东西的存在。
要不是它，或许他跟师姐将永生永世无法相见。
他无声弯了下唇角，压抑着喉间的酸涩。
“还好师姐回来了。”
“只要师姐回来就好。”
收徒不到一月。
南天宗掌门宣布结侣，对象是那位成为他师姐的新弟子。
惹来修仙界震惊。
结侣仪式在南天宗举行，其余宗门掌门纷纷前来道贺。
不少人都听说那“替身”的言论。
只是看着上首女子的模样，那些当初在战争中活下来的人恍惚。
这哪是什么替身，这就是本人吧。
不然，怎么会那么像。
但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根本不影响裴彧在仪式结束后丝毫没有犹豫带着商酒离开现场。
原地只剩下茫然的弟子以及一众掌门。
“裴彧。”
商酒红着一张脸被他抱在怀里，“你做什么？”
“这样不合规矩，那些掌门弟子还在……”
“师姐。”裴彧打断她的话，弯眸笑着，眉眼间仿佛又回到当初的神色。
“你放心我已经交代人去处理。”
“我跟那些掌门早已相识，他们不会介意。”
商酒还要说些什么，裴彧直接带着她进入自己住的房间。
即便商酒回来一个月，两人依旧没有住在一起，而是跟以前一样住在各自的房间内。
这还是商酒第二次进入裴彧的房间。
进门后裴彧也没松开手，一直将她抱在怀中。
埋头将脑袋抵上她的颈窝，一下一下地蹭着。
商酒被蹭得发痒，刚想推开他。
“师姐，你最终于是我的妻了。”
这场结侣仪式，他等了数百年。
好在不是假象。
商酒愣了下，弯了下唇，抬起手摸了下他的脑袋。
“嗯，是你的妻了。”
只是揉着他脑袋的手还没揉几下，一只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背。
滚烫的呼吸落向她的颈间。
“师姐。”
裴彧抬起脑袋，垂眸看着她，刚刚还乖巧的眼神转瞬间变得晦涩难懂。
喉结滚动着拉着她的手触碰上脸颊。
“今后你就是我的妻。”
“我们要同甘共苦，所以你的修为自然也要提上去。”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双修，用我补你，过段时日你的修为肯定能上涨。”
“所以现在……”
他眼神中的欲望再也无法遮挡。
弯着唇，低身咬上她的唇瓣，“我们要加快进度……”
当初孟修观想要拿走他们仙骨的缘由。
后来只知晓一些。
这还是从其他掌门口中听闻。
当年孟修观也是这天底下难得的天才，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举成神。
成为这天地间最厉害的存在。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实力反而一点点变得平庸。
在达到化神期之后再也无法增进。
或许是无法面对众人对他从期盼到失落的眼神，又或许是无法接受自己变得平庸，这才走向了错路。
众人只知道当初孟修观大徒弟死后。
只是几月，他的实力瞬间从化神初期抵达化神中期。
想要夺走他们仙骨，或许就是这原因。
至于为何成魔。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