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巴乃村的屋顶上。村长家的院子里亮着盏昏黄的油灯，木桌上摆满了腊肉、野菜和一坛自酿的米酒，香气混著泥土的湿气在空气中弥漫。
胖子喝得脸红脖子粗，一手拍著桌子，一手比划着：“想当年，胖爷我在斗里”话没说完，就被吴邪悄悄拽了拽袖子。吴邪朝他使了个眼色，转而笑着给村长倒酒：“阿贵叔，您给讲讲村里的事呗？”
黑瞎子没掺和这些，只默默给乐嫣夹了块炖得软烂的排骨，自己则啃著鸡腿，眼神半眯著，像只慵懒的猫。张起灵坐在角落，筷子动得不多，目光偶尔扫过院外的黑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来来来，烤鸡来了！”阿贵端著个大盘子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个梳着双尾辫的姑娘，粗布衣裳洗得发白，却衬得皮肤愈发黝黑透亮，眼睛像山涧的泉水，亮得很。
胖子原本还在吹牛，一见这姑娘，眼睛瞬间直了，嘴里喃喃道：“嘿，这真是山美水美人更美啊”
村长笑着拍了拍姑娘的肩：“这是我女儿，云彩。”
云彩被胖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给众人添碗筷。吴邪和黑瞎子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这胖子，真是走到哪儿都改不了这毛病。
黑瞎子对这些热闹没兴趣，扯下一个油光锃亮的鸡腿，递到乐嫣碗里：“尝尝，土灶烤的，香。”乐嫣刚接过来，就见张起灵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走到墙角挂著的几张旧照片前，目光定在其中一张上。
吴邪也跟着走过去，凑近一看，瞳孔猛地一缩：“这是文锦阿姨？”他指尖轻轻点着照片边缘，“看来1976年他们就来过巴乃，我一直以为西沙是起点，现在看来，这里才是。”
张起灵的视线落在另一张照片上，那是张泛黄的合影，前排站着几个穿着军装的人，其中一个年轻的身影，眉眼竟与他有几分相似，身旁还站着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人物——显然是当年的九门中人。可他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眉头微蹙，脑海里依旧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
“阿贵叔，这照片”吴邪刚要问，胖子已经凑了过来，拍著阿贵的肩膀：“叔，这照片上的事儿，您给说道说道？按字给钱，胖爷不差钱！”
阿贵喝了口酒，咂咂嘴：“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喽。那时候村里来了支考古队，穿得整整齐齐，说是来考察的。在村里住了好几个月，最后找到片湖，就在湖中心安营扎寨。他们嘱咐向导，三天进一次山送东西，不能早也不能晚。”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可有一回，向导家里有事，提前一天去了，结果山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可第二天他再去，人又都回来了，跟没事人一样。这事儿向导藏了好多年，直到考古队走了才敢说。”
饭局散了，吴邪扶著醉得东倒西歪的胖子往客房走，张起灵、黑瞎子和乐嫣则站在院子里。夜空格外清澈，星星密得像撒了把碎钻，亮得晃眼。
“好亮的星星呀。”乐嫣仰头看着，眼睛里映着星光，像落了片银河。
黑瞎子望着她的侧脸，指尖无意识摩挲著下巴，心里忽然觉得，要是能一直这样待着，好像也不错。张起灵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平日里没什么波澜的眼底，似乎柔和了些许。
第二天一早，几人便跟着张起灵往山里走，去他当年住过的木屋。那屋子破败得很，屋顶漏著天，墙角长著半人高的杂草，木窗棂也朽得快掉了。
胖子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打趣道：“小哥，我可算知道你的身世了——合著你是个种地的？还是个穷苦的种地的！”
乐嫣看着这简陋的屋子，心里有点发酸，小声道：“那时候一定很辛苦吧。”
黑瞎子拍了拍她的肩：“这有什么？当年穷，有地方遮风挡雨就不错了。”
话音刚落，张起灵突然走到屋角的木床前，抬脚猛地踹向床板。“哐当”一声，床板被踹开，露出底下的暗格。他伸手进去，似乎摸到了什么，正要拿出来，一道黑影突然从窗外窜进来，一把抢过那东西就往外跑！
“追！”张起灵反应极快，纵身追了出去。黑瞎子骂了句“操”，也拔腿跟上。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乐嫣跑得气喘吁吁，等她赶到时，张起灵和黑瞎子已经跟那人打了起来。那人的招式凌厉迅猛，竟和张起灵有几分相似，像是同出一脉。黑瞎子瞅准空隙，一鞭抽向那人的胳膊，对方躲闪不及，袖子被扯开，露出半边肩膀——上面赫然是一大片的纹身！
“他身上的纹身怎么跟小哥一样？”吴邪惊得脱口而出。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黑衣人瞅准机会，翻身跃过溪涧，几下就消失在密林里。
众人追到溪边，都有些泄气。溪水潺潺流过，带着山里的凉意。几人满身是泥，索性在溪边清洗。胖子掬起水泼在脸上，嘟囔道：“这到底是哪路神仙？跟小哥还挺像”
张起灵蹲在溪边，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眼神幽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乐嫣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轻声道：“先擦擦吧。”
他接过帕子，指尖碰到她的手，顿了顿，才低声道：“谢谢。”
黑瞎子看着溪水里自己的倒影，忽然笑了：“有意思，这巴乃村，藏的秘密可真不少。”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巴乃村的屋顶上。村长家的院子里亮着盏昏黄的油灯，木桌上摆满了腊肉、野菜和一坛自酿的米酒，香气混著泥土的湿气在空气中弥漫。
胖子喝得脸红脖子粗，一手拍著桌子，一手比划着：“想当年，胖爷我在斗里”话没说完，就被吴邪悄悄拽了拽袖子。吴邪朝他使了个眼色，转而笑着给村长倒酒：“阿贵叔，您给讲讲村里的事呗？”
黑瞎子没掺和这些，只默默给乐嫣夹了块炖得软烂的排骨，自己则啃著鸡腿，眼神半眯著，像只慵懒的猫。张起灵坐在角落，筷子动得不多，目光偶尔扫过院外的黑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来来来，烤鸡来了！”阿贵端著个大盘子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个梳着双尾辫的姑娘，粗布衣裳洗得发白，却衬得皮肤愈发黝黑透亮，眼睛像山涧的泉水，亮得很。
胖子原本还在吹牛，一见这姑娘，眼睛瞬间直了，嘴里喃喃道：“嘿，这真是山美水美人更美啊”
村长笑着拍了拍姑娘的肩：“这是我女儿，云彩。”
云彩被胖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给众人添碗筷。吴邪和黑瞎子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这胖子，真是走到哪儿都改不了这毛病。
黑瞎子对这些热闹没兴趣，扯下一个油光锃亮的鸡腿，递到乐嫣碗里：“尝尝，土灶烤的，香。”乐嫣刚接过来，就见张起灵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走到墙角挂著的几张旧照片前，目光定在其中一张上。
吴邪也跟着走过去，凑近一看，瞳孔猛地一缩：“这是文锦阿姨？”他指尖轻轻点着照片边缘，“看来1976年他们就来过巴乃，我一直以为西沙是起点，现在看来，这里才是。”
张起灵的视线落在另一张照片上，那是张泛黄的合影，前排站着几个穿着军装的人，其中一个年轻的身影，眉眼竟与他有几分相似，身旁还站着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人物——显然是当年的九门中人。可他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眉头微蹙，脑海里依旧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
“阿贵叔，这照片”吴邪刚要问，胖子已经凑了过来，拍著阿贵的肩膀：“叔，这照片上的事儿，您给说道说道？按字给钱，胖爷不差钱！”
阿贵喝了口酒，咂咂嘴：“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喽。那时候村里来了支考古队，穿得整整齐齐，说是来考察的。在村里住了好几个月，最后找到片湖，就在湖中心安营扎寨。他们嘱咐向导，三天进一次山送东西，不能早也不能晚。”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可有一回，向导家里有事，提前一天去了，结果山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可第二天他再去，人又都回来了，跟没事人一样。这事儿向导藏了好多年，直到考古队走了才敢说。”
饭局散了，吴邪扶著醉得东倒西歪的胖子往客房走，张起灵、黑瞎子和乐嫣则站在院子里。夜空格外清澈，星星密得像撒了把碎钻，亮得晃眼。
“好亮的星星呀。”乐嫣仰头看着，眼睛里映着星光，像落了片银河。
黑瞎子望着她的侧脸，指尖无意识摩挲著下巴，心里忽然觉得，要是能一直这样待着，好像也不错。张起灵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平日里没什么波澜的眼底，似乎柔和了些许。
第二天一早，几人便跟着张起灵往山里走，去他当年住过的木屋。那屋子破败得很，屋顶漏著天，墙角长著半人高的杂草，木窗棂也朽得快掉了。
胖子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打趣道：“小哥，我可算知道你的身世了——合著你是个种地的？还是个穷苦的种地的！”
乐嫣看着这简陋的屋子，心里有点发酸，小声道：“那时候一定很辛苦吧。”
黑瞎子拍了拍她的肩：“这有什么？当年穷，有地方遮风挡雨就不错了。”
话音刚落，张起灵突然走到屋角的木床前，抬脚猛地踹向床板。“哐当”一声，床板被踹开，露出底下的暗格。他伸手进去，似乎摸到了什么，正要拿出来，一道黑影突然从窗外窜进来，一把抢过那东西就往外跑！
“追！”张起灵反应极快，纵身追了出去。黑瞎子骂了句“操”，也拔腿跟上。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乐嫣跑得气喘吁吁，等她赶到时，张起灵和黑瞎子已经跟那人打了起来。那人的招式凌厉迅猛，竟和张起灵有几分相似，像是同出一脉。黑瞎子瞅准空隙，一鞭抽向那人的胳膊，对方躲闪不及，袖子被扯开，露出半边肩膀——上面赫然是一大片的纹身！
“他身上的纹身怎么跟小哥一样？”吴邪惊得脱口而出。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黑衣人瞅准机会，翻身跃过溪涧，几下就消失在密林里。
众人追到溪边，都有些泄气。溪水潺潺流过，带着山里的凉意。几人满身是泥，索性在溪边清洗。胖子掬起水泼在脸上，嘟囔道：“这到底是哪路神仙？跟小哥还挺像”
张起灵蹲在溪边，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眼神幽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乐嫣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轻声道：“先擦擦吧。”
他接过帕子，指尖碰到她的手，顿了顿，才低声道：“谢谢。”
黑瞎子看着溪水里自己的倒影，忽然笑了：“有意思，这巴乃村，藏的秘密可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