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家,我女儿已经看过大夫了,腹中有了孩子。”林萍得意扬扬地开口。
“是嘛?”薛栀随意道。
“当然,你若不信,可让大夫亲自诊脉。”
薛栀哈了口气,无趣道:“哦,有就有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玉儿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傅举人的,今日我不管,必须迎娶我家玉儿进门。”
薛栀讥笑一声道:“我家夫君不在,我一个妇人,岂敢做他的主?
何况,谁能确定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家夫君的?
谁能证明?有人证吗?有物证吗?”
顿了顿,眼神一沉,直勾勾地望着孟玉儿道:“我倒是有证据,证明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夫君的。”
孟玉儿被薛栀犀利的眼神弄得心脏忐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而后强装淡定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证据?
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傅大哥的,你休想抵赖。
你这个妒妇,等傅大哥回来,我一定让他休了你。”
孟玉儿假模假样地捂着肚子,好似肚子里的孩子又好几个月的似的。
过年期间,家家户户都走亲戚,孟玉儿和林萍两人的声音又很大,招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薛栀当众翻了个白眼,大喊道:“孟玉儿,你孩子的爹,你心知肚明。
别在这挑战我的底线,你们母女若还想拥有现在的一切,就闭上你们的臭嘴,赶紧给我滚。”
话音一落,孟玉儿破口大骂道:“薛栀,你以为你是谁啊?
如果不是傅大哥,你现在就是一个弃妇!
是你占了我的位置,是你勾引了傅大哥。
是你,一切都是你。
薛栀,我和傅大哥才是真心相爱的,你和他不过是个错误。
我现在在纠正这个错误。”
林萍察言观色,大声哭诉道:“大家快来看看啊。
原是我家和傅举人订下了婚约,岂料傅举人不认帐,转头娶了别人。
现在把我家女儿的肚子又搞大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今日,薛东家若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那我们就娶报官,让县老爷给我们做主。”
薛栀没想到林萍母女如此不要脸,既然如此,她也不必为其留面子,直接道:“我给你们退路,你们不要,那就别怪我了。
孟玉儿,你孩子的爹乃是镇上杂货铺的段山,我说的可对?”
闻言,林萍母女两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诧异和慌乱。
林萍眼神示意:她是怎么知道的?
孟玉儿摇摇头,她真的不清楚。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蛋了!
段山
薛栀能查到段山,想来她们之间所有的阴谋,薛栀都已知晓。
众人听到段山的名字,不由纷纷猜测起来。
“段山?谁啊?没听说过啊?”
“我知道。”
“段山是我二婶子家的隔壁,听说啊,他前不久刚把家里的生意糟塌没了,那间杂货铺也用来抵债了。没想到,还和傅举人扯上关系了。”
“这母女两人也真是搞笑,明明是其他男人的孩子,反倒赖上傅举人了。”
“如果不是薛东家强势,换一个,现在指不定害怕流言蜚语,把这母女俩接回家中,等傅举人回来,怕是已经晚了。
傅举人只好忍气吞声,接纳母女俩。”
“真是好算计啊!”
孟玉儿没主见,顿时乱了起来,倒是林萍强硬的不肯承认,“薛栀!你在胡说什么?我家玉儿冰清玉洁,岂会和别的男人私通?
哦,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
故意把我家玉儿的名声弄臭,让傅举人娶不了我家玉儿。
真是好狠的心啊。
如此毒妇,必须惩罚。”
薛栀见林萍死性不改,甚至倒打一耙。
她现在已经不想和对方再这么无休止地掰扯下去,直接道:“林萍,孟玉儿,自上次你们来闹事后,我就一直派人跟踪你们。大家猜猜,她们这段时间干什么了?”
“不知道啊。”群众附和道。
“薛东家快说说。”
“是啊,快说!”
孟玉儿紧紧抓住了林萍的骼膊,眼里带着惊恐,小声道:“娘,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林萍没有回答孟玉儿,此刻她的脑海一片混乱。
薛栀轻飘飘地开口,“林萍竟然唆使她的女儿查找男子,借种生子。
呵呵,这是好大的胆子。
若是人人都用这种龌龊的手段。赖上举人,那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停顿了片刻又道:“哦,也是。你们母女俩本就是通辑犯,王法都犯了,也不差这点了。”
众人听到‘通辑犯’三个字时,一双双凌厉中透露着惊讶的目光全部放在了林萍母女身上。
“什么?!”
“通辑犯?!”
“真的假的啊?要是通辑犯,怎么没被官府抓走啊?”
“咱们这里居然还有通辑犯?”
“她们犯了什么事啊?”
薛栀淡定解释道:“林萍和孟玉儿母女联手,合谋欺骗各地男子银子,家财等,许多家庭因你们支离破碎。甚至还有人死亡。
你们早已上了官府的通辑榜。
你们不在暗处好好躲着,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出来,生怕没人知道你们是罪犯啊?”
薛栀和傅时樾本就对突如其来的姨母感到警剔,自庆祝宴后,便让人去林萍之前的州府打探,过年前几日,传来了两人的消息。
薛栀这才知道林萍母女竟然还是个骗婚惯犯。
孟玉儿勾引男子,怂恿男子将妻子休弃,一些妇人被迫无奈只好自杀。
可以说,孟玉儿是杀人犯。
一些家庭为了让自家儿子娶上媳妇,掏空了家底,而孟玉儿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以上种种,皆是林萍母女两人干的坏事。
林萍和孟玉儿两人直至如今,才真正感到害怕和恐惧。
她们没想到,薛栀居然调查得这么清楚。
在了解完事情原委后,在场众人纷纷喊道:“报官!”
“必须报官!”
“报官!”
薛栀:“傅家村那边,你们也别想回去了。院子,田产,我都会收回来。”
傅家村人绝不想和两个通辑犯一起生活,万一被抓,官差污蔑他们一个包庇的罪名怎么办?
这一刻,林萍和孟玉儿两人的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
孟玉儿冲着林萍埋怨道:“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想到勾引傅大哥?”
林萍上前狠狠扇了孟玉儿一巴掌,怒吼道:“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你爹卖了。
我可是你娘,我是真心为你好。
若不是为了你,我现在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孟玉儿,你太没良心了!”
“良心?!”孟玉儿冷嗤一声,“你有教过我吗?我能变成现在这样,一切拜你所赐。
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生!”
林萍:“你个贱人,我是你娘,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一旦遇到利益冲突,再好的亲人也会反目成仇。
在林萍母女两人的互骂中,不知是谁跑去报了官。
捕头带着一队人,把林萍母女抓走了。
两人一边骂着彼此,被带上了手铐。
见主角走了,很快人群散开。
薛栀的心仿佛疏通了一般,畅快无比。
薛栀没让两个路人扰乱自己的兴致,冲着荷花道:“今日行程不变,咱们收拾一下,起程去县里。”
解决了一桩烦心事,兴致非但未曾减少,反而增加了许多。
“是!”荷花行礼,并笑呵呵地应道。
随后,薛栀带着葡萄,还有几个下人,坐上马车往景宁县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