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去,就和女人双目相对。傅时樾被吓了一跳,身体往后缩了缩,眉头紧皱,声音冰冷道:“你怎么还在这?”
“我”女人搓着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她们她们都走了,我”
“你怎么不走?”傅时樾抢先道。
“我”女人立马跪在了傅时樾面前,极力哀求道:“求求傅举人,就让我留下吧。
我和她们不一样。
我我是被骗来的。我我要是真走了,夏老板肯定会杀了我的,我求求傅举人,就让我留下吧。
我我什么活都能干,只要只要能有口饭吃就行。”
傅时樾眼眸闪过一丝疑惑,“骗?你是怎么被骗来的?”
“我我家在南丰城,被亲戚带来,说是这边有好的活计,可可谁知道亲戚居然把我卖到了青楼。
幸好,当天夏老板经过,把我赎了回去。
他他见我长得好,便把我送来,给傅举人暖床。
她们三人跟在夏老板身边许多年了,是夏老板专门培养出来,拉拢人用的。
或许夏老板会放过她们,可一定不会放过我。
我我只想攒钱回乡,对您没有企图。
还请傅举人就把我留下吧。”
听完女人的一番话,傅时樾眼底没有一丁点波动,他本就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旁人再苦再惨,那都是旁人的事,与他何干。
傅时樾张口想要拒绝,便被门内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夫君,让她进来。”
傅时樾脸色闪过一丝诧异,道:“夫人让你进去。”
“是是是!”
女人立马起身,走进房间。
女人刚想跪地,被薛栀拒绝,“不必,站着就好。”
薛栀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女人,确认没有威胁后,嘴角露出一抹轻嘲。
有时候她太紧张傅时樾,也会让对方感觉到窒息。
既是如此,她何故不大方点呢。
若是傅时樾知晓薛栀的心思,定会将拴着脖子的绳索亲自递到薛栀手中。
什么窒息不窒息的?
他只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
薛栀随口道:“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正巧,我店里还差一个帮厨,你若是愿意便留下吧。”
此话一出,女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抿抿唇,有些尤豫。
她说的那些话都是骗傅时樾的。
她不是被骗来的。
她本就出身青楼,是夏老板专门买回去送人的。
哼!真是恶毒的正妻!
让她在店里当厨娘,整日被灶台的油烟味熏,做活计,会让皮肤变粗糙。
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啊。
只可惜,如此威胁,没有一点用。
她会让对方知晓,留下她,是对方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女人握紧拳头,忍辱负重般点头,“全听夫人安排。”
说话时,女人眼底划过一抹恨意,薛栀敏锐地感受到,眼神一沉,而后假装平静。
随后,薛栀叫来馀小刚,让对方给女人安排一下。
馀小刚不满道:“跟我来吧。”
女人临走前,‘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傅时樾,奈何傅时樾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薛栀身上没有发现。
待人离开后,傅时樾微微皱眉,直接道:“栀栀,你怎么把她留下了?她来历不明,万一”
话还没说完,就被薛栀打断,“好了,不过一个女子,身世可怜,留下就是,若是出了什么问题,直接赶出去便是。
一个小女郎,翻不起什么风浪。”
她要是真让对方作起来,只能说她白白重生一世。
傅时樾见薛栀执意如此,没再劝说。
——
女人名唤鸣儿,青楼里的老鸨见女人嗓音好,便取了这个名字。
女人凭借在青楼学的本事,竟真在后厨过得风生水起。
除了馀盛这个主厨外,还有郭婶这个副厨,以及三个帮工。
这三个帮工都是男子,见鸣儿柔弱,便主动提出帮忙。
馀盛向来只关注自己的事,研究菜品之类,因而没多说。
郭婶虽出言说过几次,但三个帮工不听,她也没办法,只好放任。
有人帮忙干活,鸣儿仍是每日怏怏不乐。
只因,傅时樾进进出出走后门,离后厨很远,导致鸣儿没见过傅时樾。
鸣儿主动打听,打探到的也都是些傅时樾和薛栀恩爱的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便到了庆祝宴和葡萄满月酒的日子。
薛栀早几日便能下床了,整天在床上休养,身体都僵硬了。
这日,傅家村内大摆宴席,除了傅时樾邀请来的朋友宾客外,还有一些不请自来的人。
例如:鸣儿的前主子,四个女子,回来的只有三个。
夏东家从管家口中得知傅时樾收下了鸣儿后,喜笑颜开。
哪怕没被邀请,他也厚着脸皮蹭一蹭喜气。
像夏老板这样的人很多,村长乍一见到这么多人,有些惊慌,询问了傅时樾,“时樾这咱们怎么办啊?是把他们赶走,还是”
“留下吧。”傅时樾淡淡道。
来都来了,哪有赶人的道理。
傅时樾引着薛栀到处认人,在成亲时,薛栀只能在房间带着不会能出来。
其实,这一次也应如此。
只是傅时樾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娘子是薛栀。
他和薛栀还有一个孩子——葡萄。
众人看在傅时樾的面子上,十分和善,一口一个举人娘子,傅夫人的。
酒过三巡,宴席办到一半时,突然间不知从哪冲出来一个疯婆子,顶着一个脏兮兮的脸,跑到傅时樾面前,大哭道:“侄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傅时樾象是被人给了当头一棒,脸色一暗,不解道:“你你是”
“我是你林姨母啊!你忘记了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林姨母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傅时樾唤来村长,谦卑道:“村长,你可认得此人?我我有姓林的姨母吗?”
傅母是其他村子里的人,他也没什么姨母,只有两个舅舅,不怎么来往。
况且,傅母也不姓林。
村长仔细看了看,眉头皱起,摇了摇头道:“我我这我一时还真难分辨。要不请你舅舅来看看?”
这次宴席,傅时樾请了两位舅舅。
“大舅你可认识”
话还没说完,林姨母急匆匆道:“大哥!是我啊!我是林萍,章燕的闺中好友啊。”
话音一出,傅时樾眼底划过一丝震惊。
章燕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