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人都来帮忙,包括傅时樾和薛栀。
毕竟,被积雪压塌房屋,在村中算是顶顶大的事。
否则别人都去帮忙,而他们连去看一看都不愿,等事后,村里人定会在背后说些胡话。
李红花本趴在傅强身上痛哭,转头看到衣冠不整的孙小倩,连带孙小倩后面的曹全,眼神一暗,顿时明白,起身冲上前,给了孙小倩一巴掌。
“啪——”
“不要脸的贱货,你赔我儿子,赔我儿子。”
李红花破口大骂道:“我家哪里对不起你?傅强对你不好吗?缺你吃了?缺你喝了?连偷人这种下流无耻的勾当你都做得出来?
我傅家真是瞎了眼,竟然要了你这么个荡妇。
随后,李红花冲到奸夫面前,左右开弓,扇了好几个巴掌,直至扇累了才停下。
只见曹全的脸上全是巴掌印,他想反抗,眼神凶狠地盯着李红花,然而手脚被村里的壮汉用绳子绑了起来,麻绳很粗,以他的力气完全无法挣开。
李红花没好气道:“瞪瞪瞪,让你再瞪。说说你是哪个村子的?跟这娼妇在一起多久了?”
曹全一整人沉默不语,自从被人发现后,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反倒是孙小倩,在被绑来的路上,一个劲地叫喊。
不是这疼,就是冷。
想让村里人宽宏大量,先让她把衣服穿好。
可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偷情之事,若没发现便就罢了。
一旦被发现,无论男女都要受到惩治。
这样的事在傅家村已经是几十年未曾发生过,村长也是第一次见到。
由于事关重大,村长让年事已高的几位族老出面解决。
傅强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又死了,且死因还和孙小倩有一丝丝微妙的联系。
傅家村村子封闭,排外意识非常强。
哪怕傅强偷奸耍滑,经常揍孙小倩,这在村民眼中算是正常。
有哪家汉子不打娘们?
孙小倩好好留在家中,不曾出去与人私通,或许傅强不会死。
因而,村里人多数是偏向傅强的。
村长吩咐几个小伙揍了曹全一顿,孙小倩见此,连忙大声维护,惊呼道:“啊!你们别打他!别打他!”
李红花凶神恶煞地踹了孙小倩几脚,唾沫道:“下贱的婊子!几位族老必须严惩。让这两人为我儿子偿命。”
李红花一边说着,一边哭。
处在人群中的薛栀望着李红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腹诽道:
明明都是与人私通,李红花眼睛都不眨,便说出这番话,她倒要看看,处置完孙小倩,待李红花的事情败露后,李红花本人会如何。
村长黑黢黢的脸上尽显严肃和谨慎,冲着三位族老解释道:“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已经调查过了。
奸夫曹全,和孙小倩是同村的。至于他们在一起多久,还不清楚。”
大族老已经九十多岁了,是傅家村内年纪最大的人,平日不怎么出来。
大族老眼神犀利地在孙小倩和曹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声音沧桑道:“派人去他们村送信,将此事宣扬出去,问问他们村的人,这曹全是哪家的人,知会一声,按规矩处理。”
听到最后一句话,曹全的表情终于有所波动,极力挣脱地大喊道:“不是我!是她!是孙小倩!是她勾引的我,是她跟我说,傅强光打她,她想报复傅强,想给傅强带绿帽。
我是被迫的!
要杀就杀她,别杀我!我是无辜的!”
族老轻飘飘地说出‘按规矩处置’,所谓的规矩着是不知何时流传下来的。
若是女子偷情,本人及其奸夫都要浸猪笼,以示警剔。
这事就算报官,官员也不会搭理。
孙小倩见曹全把所有的错都按在她的头上,瞬间崩溃了。
她没想到前脚温柔对她的人,现如今这副狰狞的面孔,竟让她感觉陌生。
这还是她喜欢的人吗?
这还是她值得维护的人吗?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孙小倩和曹全又不是什么夫妻,顶多是算是睡过的关系。
于是,孙小倩一股脑把所有的事都说了。
“曹全!你还是不是人啊?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孙小倩丑态毕露,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是曹全,是他趁我回娘家,强暴了我。”
“孙小倩,你乱说什么?明明你也很享受。”
前几个时辰还在同睡一榻的两人,现在却变得仇敌一般,互相推诿。
人群中的薛栀刻意改变声线,假装诧异道:“之前不是说大蛋不象傅强,难不成”
后面的话,薛栀没说。
只微微开了个口子,众人便纷纷怀疑起来。
“对啊!先前村子里不是传大蛋跟傅强长的不想,原本我还没注意,现在一看”
“大蛋像曹全!”
“什么?!”
“这大蛋不会是曹全的种吧?”
“哼!你看看大蛋那张脸,你觉得象谁啊?”
“瞧瞧那眉眼,嘴巴,耳朵多想曹全啊。”
“这要是猜得是真的。那这傅大勇家岂不是给别人养孩子啊?”
“大蛋都好几岁了,那这对奸夫淫妇都勾搭多少年了?傅家人难道一个都没察觉出不对劲吗?”
此刻,众人纷纷将目光转移到薛栀脸上。
薛栀顶着一双双带着期待好奇的眸子,眼不眨,心不跳。
傅大勇和李红花突然想起前几个月的事,当时他们以为薛栀在报复他们。
加之他们相信孙小倩没这个胆子。
毕竟在家时,傅强有事没事都会揍她,也就没当回事。
现在细细想来,薛栀八成没撒谎,她说的是真的,只是没人肯相信。
其中一位好奇的大娘忍不住开口问道:“薛娘子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见有人开口,一个个附和道:“是啊?要不然你之前怎么说大蛋和傅强长得不象?”
“薛娘子,你若是知道点什么,快告诉我们啊。”
薛栀被催得假装无措道:“我我也不太清楚。
只是每次安排我和孙小倩上山捡柴,或是在地里干活时,她都会偷懒,早早离开,一整天才回来。”
顿了顿又道:“每次回来,孙小倩身上总是装着几个糖块或是点心,脖子上也总是红红的,但我当时没细想,只以为田里多蚊虫,便没在意。”
经过薛栀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