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多亏了你,否则我们也不可能赢。”柏珊珊感激道:“真是太谢谢你了。”
冯纯也是一脸激动的盯着薛栀,不过她有些忧虑,“栀栀,事情虽然成了,但等这一批货结束,他们会不会辞退我们啊?”
薛栀摇了摇头,“不确定。如果他们愿意在没有威胁的情况下,按时给你们发工钱,自然是不会辞退你们。
可他们占了那么多年的便宜,他们忍心放弃吗?
绣娘可以培养,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
随即转折道:“就算辞退也没关系。我已经和锦绣楼的东家说好了,你们若是被辞退了,他们愿意要。”
“真的?”
“真的?”
柏珊珊和冯纯两人眼巴巴的望着薛栀,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冯纯着急道:“锦绣楼真的愿意收我们吗?他们就不怕华衣阁找事?”
之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
只要离开华衣阁,就别想去任何一家衣裳铺子。
薛栀:“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两人见薛栀说得认真,心里默默信服。
有了薛栀开口,也算是给了她们退路,她们也不用一直担惊受怕了。
之后,三人又聊了许久,薛栀才离开柏珊珊家中。
这次来四方镇,不仅是因为柏姗姗的事,她还想看看有没有哪些商机可寻。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她和锦绣楼的合作,每月只需出几张图样即可,很轻松,但时间太长了,她想要尽快拿到银子,还得等东西卖出去。
这几日又置办了许多东西,手中的钱早就花得七七八八了。
就在她无措时,偶尔间听到了路边摊上的几个年轻书生的交谈。
“书院里的饭真难吃,这些日,光吃食堂,我都瘦了。”
“谁说不是啊,那饭可不是一般的难吃。”
“哎,咱们也只能偶尔出来打趟牙祭。”
闻言,薛枳蹙眉暗道:书院里的饭有那么难吃吗?
后来,她又仔仔细细打探了一遍。
原来书院午休的时间十分短暂,周围也没有食肆,虽允许带饭,但天渐渐凉了,早上带的饭,到中午就凉了。
若想让食堂帮忙热热,需要花钱,除了一些有钱家的书生,普通书生要么忍受吃凉饭,要么就只能吃食堂的饭。
这让薛栀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新主意——盒饭。
她可以把饭做好,按时将饭送到书院,这样一来,书生可以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唯独一点,从傅家村到书院的距离有一段路程,恐怕到了书院,饭菜也变凉了。
除非在书院附近租房,可附近的房价很高,她貌似租不起。
要不然只能日日租车送饭。
她没有轻易放弃,而是选择去书院看看,究竟有多少潜在客人。
正好以‘还钱’为理由,找傅时樾探探口风。
——
南溪书院。
甲班。
“傅时樾!”
“傅时樾!有人找你,现在就在书院门口,正等着呢。”
听到声音,傅时樾猛地抬起头,一脸迷茫,问道:“谁啊?”
“一位女郎。”书生回答道。
女郎?!
突然间,傅时樾脑中猛地闪过薛栀的容貌,下意识站起身,往外跑去,边跑边想:
他认识的女郎不多,也不会有人来找他。除了最近刚认识的
薛栀?
难道真是她?
她来找自己干什么?
快到书院门口时,傅时樾停住了脚步,假装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但仍然掩盖不住呼吸的急促,以及额头的汗珠。
傅时樾远远就看到了薛栀的身影,嘴角咧出一抹弧度,眉宇间带着喜悦,腹诽道:真的是她!
而薛栀看到傅时樾,连忙迎了上去,“傅秀才。”
“薛娘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傅时樾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中的关心。
薛栀点了点头应道:“的确有些事,想问问傅秀才,让你替我拿拿主意。”
“你说。”
“我听说,你们书院食堂的饭难吃。
我我想问问你们食堂还招人吗?我厨艺应该还不错。或者我每日做好饭,能拿到书院这边卖吗?”
她不确定书院门口允不允许买卖。
听到薛栀的话,傅时樾眼底深处划过一丝亮光,抿唇道:“你之前不是有活计了吗?”
他记得自己上次见她,对方还置办了一车东西,那些东西绝非是他借给对方的钱所能买的。
他以为薛栀找到了活计,但而今却又来找,期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此,薛栀诧异了片刻,迅速调整状态道:“上次是我偶尔的的,并不长久。”
“书院的厨子都是院长定下的,近期没有要招工的意思。”傅时樾委婉道。
“这样啊。薛栀也不失落,“那我可以来书院门口卖吗?”
“这应该可以。”傅时樾想了想,发现并没有哪条规定是禁止书院门口买卖的。
“那太好了。傅秀才你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你说。”
“明日我带一些饭盒过来,你帮我在书院宣传宣传,可以吗?”
傅时樾望着薛栀满含期盼的眼眸,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可以。”
“谢谢傅秀才。”
随即又道:“那我就不打扰傅秀才读书了,快回去吧。”
不知为何,傅时樾表情一僵,暗道:她找自己,难道只有这件事吗?
薛栀见傅时樾一直不走,疑惑不解,而后突然想通,不好意思地说,“傅秀才,我抱歉啊,近期我没办法还钱,不过你放心,等我赚了钱,我会第一时间还给你的。”
实际上,她早就可以把钱还给傅时樾了,只是她不想。
若是把钱还了,那她以后还有什么理由跟对方接触?
她还想抱傅时樾这个未来首辅的大腿呢。
傅时樾:“钱的事不着急,慢慢来。”
薛栀刚想开口回答,忽然间,看到了傅时樾衣服上的洞,抬手指了指道:“傅秀才你的衣服坏了,要不你脱下来,我带回去缝补好,明日给你送来。”
循着薛栀的手,傅时樾低头看了看,发现了一个明晃晃的裂缝。
书院每年的学费很贵,但架不住傅时樾常年保持第一,致使院长将他的学费免除,只是日常费用,还需要自己交钱。
傅时樾平日里靠抄书,或是帮人写信等之类的事生活。好在傅时樾对衣食住行并不在意。
饭,只要便宜,难吃也没关系。
衣服,平日里他都穿校服,也没时间穿其他衣服。
至于住的地方,常年住在书院,书院里的公斋四人一间,既遮风又避雨。
导致他的开销很节约,衣服破了,缝补一下就好了。
傅时樾身上的补丁不止一个,以往他都是拿去裁缝铺子,花钱帮忙缝补。
因着薛栀的话,傅时樾唰的一下子,耳尖爆红,仿若炸毛的小狗一般,支支吾吾不知该回答些什么。
他他的窘态,都被眼前人看到了。
薛栀见此,解释道:“傅秀才,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报答你对我的恩情。若是傅秀才不愿,我我也不会勉强。”
傅时樾咳了咳道:“麻烦稍等片刻。”
说完,傅时樾转身回了书院。
等了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傅时樾红着张脸,抱着一个包袱走了过来。
薛栀看傅时樾换了身衣服,笑眯眯地张开双手去接,“给我吧。”
傅时樾别扭地把包袱递到薛栀手中,不好意思地说,“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那我走了。”
说完,薛栀抱着包袱转身离开,傅时樾望着薛栀的背影,眸中满是温柔,就在此刻,薛栀猛地回头,冲着傅时樾扬了扬手,大喊道:“傅秀才,快回去吧,别眈误了读书。”
女子的声音清亮明媚,仿若一汪水软化了整个身体,傅时樾呆愣愣地看了许久,直至薛栀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才依依不舍的回书院。
整个下午,傅时樾破天荒上课发呆。
被夫子发现后,幸而回答出了问题。
待傅时樾坐下后,一旁的甄诏小声道:“时樾,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薛栀来时,甄诏还在夫子那里问问题,因而傅时樾走神的缘故。
“无事。”傅时樾摇了摇头,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