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俊早已经和陈墨冉精修多次。
剑经和剑魂术早已经精通,经过这三十年的沉淀,都已经圆满。
话说,玄鉴魂镜这等宝物,为何会流落魔门?陈墨冉的剑魂,又为何偏偏被封于此镜之中?
“此事绝非偶然,如今剑阁的人果真现身,看来背后牵扯的因果,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崔俊想起赵呦呦人生剧本中提及的另一桩筑基机缘,那第二个筑基机缘‘紫金破境剑,应该也与此有关。
他立刻转身,看向镜中的陈墨冉。
“陈道友,你可知晓一柄名为紫金破境剑的灵剑?此剑有何特征,通常会藏于何处,与剑阁有没有关联?”
陈墨冉闻言,思索片刻道:“紫金破境剑?此名我似乎在哪部阁内古籍中见过……剑身隐有紫金纹路,锋锐无匹,能一剑开天门,更蕴含一股破境之力,对冲击瓶颈大有裨益。”
“但其具体下落……我亦不知,至于是否与剑阁有关,我也难以确定。”
崔俊默默记下这些信息,心中念头飞转。
“背后都是布局深远的老阴比啊。”
“初升东曦内殿的师兄们,三大正道宗门,还有这即将浮出水面的剑阁之人个个都在算计。”
“我若想在这夹缝中火中取栗,夺下这紫金破境剑,就得比他们想得更深,藏得更深,下手更阴比!”
……
阴尸岛边缘,一处被剑气悄然清理出的空地上。
一男一女两名修士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与岛上阴煞格格不入的凌厉剑意。
男子身形挺拔,面容冷峻,名为凌风,女子容颜俏丽,眉眼间却带着刻薄,名为柳絮。
若有熟悉太乙剑阁功法之人在此,便能认出,这正是崔俊之前感知到的那两股剑气源头。
“凌师兄,那魔头噬魂楼主,还有陈师姐的魂镜……”柳絮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
凌风目光锐利如剑,扫视着初升楼的方向,冷冷道:“不会错,魂镜感应就在那栋楼里,至于那初升楼主,不过一炼气魔修,仗着几分阵法造诣龟缩其中罢了,修为不如你我炼气巅峰!”
柳絮眼中一冷。
“凭什么她陈墨冉天生剑心,生来便是圣女,受尽师门宠爱,资源倾斜!”
“我与凌师兄勤学苦练,付出多少心血,却只能永远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屈居其下?”
一股积压已久的嫉妒在她心中灼烧。
凌风冷哼。
“圣女?哼,不过是天赋好些,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她的玄鉴魂镜,在你我的捣鼓下,落入了魔门,竟落在那个叫崔俊的手里。”
“听说他并未如寻常魔修那般折磨陈师姐的剑魂?真是便宜她了!”
“她越惨,我的道心越通畅,我的剑道也才能更进一步啊。”
凌风似乎看穿了柳絮的心思,沉声道:“柳师妹,放心。”
“那紫金破境剑在我手中,可引蛇出洞,也可直接出手。”
柳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师兄,我们以阁内秘传的‘微尘剑阵’困住那魔修,破其阵法,再以专门针对魂体的‘锁魂咒’对付师姐剑魂,双管齐下,必能成功!”
两人皆对自身实力与准备的底牌充满自信。
认为拿下崔俊,与折磨陈墨冉魂镜是十拿九稳之事,心中恶意与算计交织。
“无论如何,定要让她一点朱红万人尝!”
……
初升楼。
崔俊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所觉,依旧在与陈墨冉探讨着太乙剑经中的细微变化。
陈墨冉看着崔俊挥洒间,已然颇具神韵的剑意,忍不住再次惊叹。
“崔道友,你于剑道一途的悟性,实在令人惊叹。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在这条路上走出自己的风采。”
她的夸赞发自内心。
“都是老熟人了,不知精修’过多少次,也太客气了,但这好话听着,确实还挺受用。”崔俊只是谦逊地笑了笑。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骤然间,初升楼外阵法光幕剧烈荡漾!两道凌厉无匹的剑气,如同撕裂长空的血色闪电,悍然轰击在阵法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
嗤!
其中一道剑光馀势未消,扫平了楼外三座低矮的山峰,断口平滑如镜。
更将天上积聚的浓密乌云一分为二,露出了其后惨淡的天光。
那看似坚固的阴阳交媾皮影大阵光幕如同脆弱的琉璃般首先破碎,
紧接着九子噬仙大阵的怨气被凌厉剑意强行驱散,剧烈闪铄了几下,竟然都瞬间破灭!
“魔头,交出玄鉴魂镜与陈墨冉剑魂!”
一个女声伴随着剑气传来,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命令,冷漠至极。
“否则,今日便踏平你这魔楼!”
楼内,崔俊缓缓收势,脸上并无多少意外之色,他走到窗边,目光平静地看向外界悬浮于空中的柳絮。
“剑阁弟子?”
“二位不请自来,好大的火气。”
崔俊瞬间看出来,来人的修为竟然已经炼气巅峰。
竟然能够一剑扫平自己的阵法,实力可想而知。
崔俊的太乙皮影剑已经取出,另一只手握着初升幡,眯起了眼睛。
柳絮转而目光扫过,锁定桌案上的玄鉴魂镜,看到了镜中的陈墨冉虚影,脸上妒火与嫉恨交织:
“陈师姐!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竟与魔头为伍,苟活于这污秽之地!你还有半点剑阁圣女的尊严吗?!”
陈墨冉虚影晃动,认出了来人:“柳师妹?事情并非你们所想,崔道友他待我以礼。”
“呵呵,堂堂太乙剑阁圣女的剑魂,竟为魔门畜生说话,真是我剑阁之耻,滑天下之大稽!”
柳絮转而将矛头再次对准崔俊,眼神极度轻篾:“区区炼气九层的魔修。”
崔俊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桀桀一笑。
他轻轻抬手,初升楼周遭的三重阵法光华内敛,却散发出更加危险的气息。
“我早已经等着你们了,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清淅地传入两人耳中。
“来……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