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意,都打到本宫近卫身上了?”
“很遗撼的告诉你,徐统领的确有二品修为,但本宫近卫不过寥寥数千,即便有煞气加持,也不足以让他与绝巅一战。”
“巧了!”
司马肇始早已猜到曹瀛会拒绝,当下一拍手掌。
“下官已修书送往京都,不久后,第一批司马氏子弟将会带着部分金吾卫前来瀛洲。”
“殿下你的近卫军,加之部分金吾卫,足以将那位近卫军统领修为堆砌到足以与绝巅一战。”
“……”
曹瀛险些没绷住破口大骂。
合著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将整个瀛洲上下能够调动的力量尽数调查清楚了!
此番上门,压根就不是问询的意思。
别看嘴里左一个殿下,右一个下官,喊的那叫一个躬敬。
实则剥开表面看本质,这就是在通知她!
曹双加之近卫军,这两个是她手里的底牌,也是瀛洲最后的牌面。
一旦丢了任何一方,在接下来的乱世之中,瀛洲怕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将司马肇始乱棍打出去。
可正如他所言,司马氏已经带着金吾卫前来瀛洲,追杀的敌人在哪,何时到来,是否真的会来都还不好说。
真要翻了脸,很难说他是否会在养好伤之后直接强攻拿下瀛洲。
甚至于,可能那所谓的敌人都是他编撰出来,为的就是找个翻脸的由头。
她如果挡不住那未知的敌人,便更不可能挡得住养好伤的司马肇始。
一根筋变成了两头堵。
看着司马肇始那带着些许笑意的脸,曹瀛忽然明白了过来。
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眼下这件事,一个应对的不好,结果可能就是她连带着整个瀛洲尽数复灭!
到时候别说帮她的林哥哥,怕是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帮你这一次,本宫能有什么好处?”
不知过了多久,曹瀛才开口。
“能换来下官的一个承诺,从今往后,瀛洲就是你瀛公主的,无论齐国如何。”
“且,殿下往后想要将手伸去楚国之时,下官也能领司马家全力相助。”
“如果臣没猜错的话,瀛洲应该是你为那小情郎准备的后路吧?”
司马肇始咧嘴一笑。
“后路这种东西,难道不是越多越好吗?你帮下官这一次,往后下官也会是他的后路。”
“如何?”
“调查的还真够清楚,连林哥哥都查到了?”
“本宫很好奇,相国,在你眼中,这世上还有秘密吗?”
曹瀛先是一愣,紧接着脸色便冷了下来。
林天羽是她心中最深的秘密。
知情的那几人,在她逐渐得势的路上早已经被灭了口。
按理来说,除了她与林天羽两人之外,不该还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段关系。
“下官是人,不是无所不知的神,自然还是有秘密的。”
“不过不巧的是,护送殿下回京都的那几人中,恰好有一人是下官安插在皇室之中的心腹。”
“在殿下灭口之前,他先一步将消息送到了下官手上。”
“那还真是够不巧的。”
“你的事,本宫答应了。”
“另外,你得给本宫个期限,要护你多长时间,总不能你在瀛洲呆多久,本宫便要戒备多久吧?”
曹瀛冷哼一声,后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她没得选。
尤其是当司马肇始将林天羽也抬出来之后,更堵死了另一条路。
帮他,或许未必能给林天羽多留一条活路。
可拒绝他,那就定然是给林天羽准备了一条死路。
“金吾卫大约十日左右到,至于下官,大概需要月馀时间。”
“而追杀下官的人,应该也就在这月馀时间之内会到。”
“他若到的早,便劳烦殿下帮下官挡上一挡,若到的晚,下官会出手,将他猎杀在此!”
……
“司马肇始应该觉得,我现在会急着去杀他。”
“为何?”
“他受了重创,狼狈逃窜到了瀛洲,的确也是杀他最好的机会。”
“那又为何不去?”
“是杀他的机会,但同时也是他布局铲除异己的机会。”
朝堂之上,烛光忽明忽暗。
还未到上朝的时间,大殿之下空无一人。
林渊随意的坐在龙椅上,身穿龙袍的曹慕诗却乖乖的站在他身旁。
原本林渊想的是,以圣旨让整个齐国先乱起来,让司马肇始留下的那两道防线先打起来。
可在不久前,他忽然改了主意。
司马肇始留下的两道防线,他能看明白,也的确能让那两道防线相互厮杀。
但这样做,对他而言并不会有什么实质的利益。
即便王氏援军入驻幽州,以卢俊愈等人的状态,以及被打残的幽州兵马来看,也很难组织起反攻的力量。
勉强反攻,大概率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这显然不是林渊想看到的。
毕竟只是齐国内部大乱,而没有外部压力的话,无法真正让司马肇始露出破绽。
跟这样的对手交锋,若不能逼的他露出极大破绽便冒然跳进去,那大概率不仅救不了任何人,反倒会将自己给搭进去。
这个道理,林渊还是明白的。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还是说,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
曹慕诗并未有丝毫不满。
相比于林渊,她对司马肇始更了解,也有着更深的恐惧。
年幼还未登基时,算无遗策是她对前朝武侯的印象,而登基之后,在她心中,这个词就成了司马肇始的代名词。
一个人坏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仅坏,而且聪明绝顶。
要想对付司马肇始,那无论怎样的谨慎都不为过!
“等上朝再说吧。”
“我先看看朝堂格局如何,再做下一步的判断。”
“到时你不用过于紧张,一切如常,我会在暗中看着。”
“啊?公子,你不留下陪我一起吗?”
曹慕诗顿时一惊。
“呵,你才是齐国的皇帝,真要在上朝之时让我坐在这龙椅上算个怎么回事?”
“说实话,这张椅子,还真没什么好坐的,硬的很,还没寻常椅子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