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算是一品绝巅的修为,也救不了任何人,只会白白把自己也搭进去。”
这一点,夏煜无比笃定。
他看不透林渊的实力,但用他爹的话来说,局面到了这个地步,就算相国大人反悔了,也为时已晚。
即便是相国,也阻止不了这场灾难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是一品绝巅的强者,也不可能逆转这一切。
“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要如何做,与你无关,你要做的,只有回答我的问题。”
林渊淡淡的道。
“所以在你看来,你们的皇帝,真就一点权力都没有?”
“皇室宗亲呢?瀛洲的瀛公主,难道也不站在皇帝这边?”
“呵,瀛公主?”
夏煜冷笑一声。
“刚认祖归宗的时候,她的确是那些皇室宗亲的忠犬,没有一丝一毫忤逆的迹象。”
“以至于,在分封属地之时,骗的那些老不死舍弃了大量的好处,拼了命的帮她争取到了瀛洲。”
“大概在那些老不死的眼中,瀛洲将被经营成他们将来最后的退路。”
“可惜,去往瀛洲之后,这位瀛公主便干净利落的跟皇室划清了干系。”
“名义上,她是皇室公主,是皇室宗亲,实际上,她与相国并无二致,只是那些老家伙们不愿放弃自己从前的付出,还抱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如果不是认祖归宗时,皇室那些老不死的用尽各种办法验证了瀛公主的血脉,甚至都要有人怀疑她究竟是否公主之身了。
可惜,即便血脉是对的,也无法改变皇权衰落的事实。
从始至终,在那位公主的心中,她就没将自己当成过皇室的自己人。
“那,你们若是走的话,皇帝也会跟你们一起逃去瀛洲吗?”
思索片刻后,林渊又接着问。
“这……”
“应该是不会的。”
“她说过,自己会与京都共存亡。”
“更何况,也没人愿意带着这个累赘走。”
“毕竟相国还在瀛洲呢,他最想看到的,多半就是那傀儡死于北蛮之手,到时借着给陛下复仇的大义,顺势扶持个幼帝上位。”
后面自然就是理所应当的受禅登基。
这一连串的谋划,想的是挺美,且这心思也算是路人皆知了。
毕竟连夏煜这常年混迹烟花柳巷的二代都知道。
可问题是,林渊知道,司马肇始受禅登基的计划,已经破灭了。
幽州之战败逃,就注定了,他无法再如同从前一般压制各大顶尖门阀。
更何况,他还身处于瀛公主的地盘养伤。
在寄人篱下的前提下,即便真的扶持幼帝,受禅登基,瀛公主成功的可能性也要比他大的多。
“好,我没什么好问的了。”
作为夏氏中不得宠的纨绔,林渊并不觉得他能知道更多。
能问出这些,应该都已经算是意外收获了,原本他还以为,有些事得等混到皇宫里面才能找到答案。
“那,大侠,小的们能走了吗?”
夏煜连忙道。
“走吧,都走吧。”
林渊随意的摆摆手。
跟着夏煜一同前来的几人如释重负,眼见他们都松了口气,纷纷转身走出重新推开的房门,夏煜却是脸色更加难看,双腿更是比起方才还要抖。
他没有跟着那几人一起走出门,甚至连动都没敢动。
“不是说让你走了吗?”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林渊眼中仍旧还带着些戏谑。
“小的,小的就是有点担心,大侠都不需要我等为您保密的吗?”
夏煜倒不是不想走,只是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让他不敢迈腿离开。
“当然,不需要。”
林渊淡淡的道。
话音未落,踏出木门的那几人瞬时间尸首分离。
“死人又怎么会泄密呢?你说是吧?”
扑通一声,夏煜没有半分尤豫跪倒在地。
“大侠饶命!”
跪的这么干净利落,也有一半原因是被吓的腿软了。
看不透,他完全看不透林渊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以至于方才他甚至未曾感觉到真气的流动,就好似逃出门的那几人,脑袋是自己吵着要搬家的。
这是何等修为?
至少,他那四品修为的兄长,是远远做不到的。
至于他二品修为的老爹能不能做到,也得打个问号。
此刻他都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说一品绝巅,还真就是一品绝巅啊!
“小的有用,小的能带你进宫见圣上!”
眼见林渊手中刀尖缓缓递来,夏煜慌乱中喊道。
他不知道林渊是什么人,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目的来到京都。
但他从方才的对话中能感觉到,林渊似乎对他们的陛下很感兴趣。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寄希望于这样的条件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
“你不是说,金吾卫中的人瞧不起你?”
“这样的地位,也能带我见到你们的皇帝?”
刀尖停在了他脖颈前两分。
夏煜毫不怀疑,自己接下来的话只要不能取信于面前这年轻人,他会毫不尤豫将这把刀插进自己的脖子,顺带着将自己踢出屋子。
夏氏的出身,并不足以让他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优待。
“虽然,虽然金吾卫中那些人瞧不起小的,但小的好歹也是夏氏出身,面见圣上这种事,他们不会阻拦。”
“莫说带大侠一人,就是多带几人,也是轻而易举!”
“大侠,小的知道,以您的能力,出入皇宫轻而易举,可有小的带路,好歹能帮您省些力气不是。”
“更何况,您与陛下要说什么,小的还可以帮您把门!”
夏煜几乎就快把我很有用四个字纹脸上了。
看着他求生欲满满的表现,林渊随手将长刀扔出门去。
“死的这些人,你能搞定吧?”
“将尸体处理干净,明日晌午,来这里带我进宫。”
“交给小的,大侠您就放心吧!”
夏煜接连磕了七八个头后,才跪俯着身子,倒退着出了门。
出门前,他馀光瞥见角落瑟瑟发抖的爷孙俩,尤豫一瞬后,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放在门边。
做完这一切,退出屋子,他才敢慢慢爬起身。
“小的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