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正赶路的林渊忽然打了个喷嚏。
按理来说如今有姜堰武的加持,一品修为体验卡在身的他,应该不会生这种无关紧要的小病才对。
难不成是谁在背后暗暗的念叨自己?
姜堰武?
还是……
再度不告而别的崔剑霄?
若是前者,那他觉得,姜老头多半在不怀好意的揣测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若是后者,他也只能表示很无奈。
那丫头的实力倒是够了,寻常的一品绝巅强者,短时间内也未必能拿得下她,可惜性子太过单纯耿直,演技几乎等于没有。
对她来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万一碰上需要曲线救国,或者稍稍妥协的时候,她的状态很难糊弄人。
带着她对自己的限制太大。
就在他困惑之际,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
“哟?这才多久不见,都已经这么虚了?”
“?”
“岳如鸢,你不抓住这个机会去好好争一波权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林渊瞬间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转头便看到了岳如鸢。
她收敛了气息,就这么静静的等在那。
这显然是不智之举。
之前司马肇始的确是抱着飞鸟尽良弓藏的心思,打算将岳如鸢这良弓折断。
可问题是,现在被折断的反而是司马肇始。
岳如鸢潜伏在大楚这么长时间,加之无数经由她手处理过的情报都精准无误。
若要论功行赏,她的功劳,甚至可能都要在司马肇始之上!
毕竟,司马肇始在幽州城下接连受挫,而她到目前为止,还真的并未出过岔子。
即便她身后没有多么深厚的底蕴,但凭借战功,齐国那些人就算是捏着鼻子,也得承认她的功劳,以及给予她映射的权力。
只要留在齐军内部,不说一步登天,至少不必再做个随时都可能被舍弃的棋子,而是有可能坐上棋桌,成为棋手。
但她偏偏离开了,离开了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在此等着自己。
“你觉得,我该去争?”
“可我去争的话,谁来帮你?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独自潜入齐国,找上司马大将军之后,还能凭一己之力全身而退吧?”
岳如鸢没好气的道。
正是因为她掌握着大量的情报,以及林渊在客栈中杀了那几人之后,身边再无敢于忤逆她的人,所以她才能迅速知晓城下之战的结果,以及雪雨的状态。
通过结果推演接下来林渊的决定并不难。
他连自己都愿意救,就更别说雪雨了。
分析出林渊接下来的行动轨迹之后,她便果断放弃了后面争权夺利的环节。
“不智。”
林渊皱眉说了两个字。
还未等岳如鸢反驳,他的眉头便骤然舒展。
“但,谢谢。”
跟崔剑霄不同,岳如鸢的实力不差多少的同时,无论谋略、心机,还是手段,都是无比优秀。
再加之,她出身齐国,对内部无比了解。
有她在侧,齐国之行的确可能会轻松很多。
“谢就免了,就当是本姑娘睡了你之后,给你的报酬吧。”
岳如鸢摆摆手。
林渊缓缓打出问号。
“?”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夜求饶的好象是你吧!
“闭嘴,不准说,我说是我睡了你,你不准反驳!”
“另外,你也别跟无头苍蝇似得到处乱碰了,直接去瀛洲即可。”
“司马肇始与北蛮之间有秘密交易,没人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条件,但他既然身受重伤,同时还失去了对于前线兵马的指挥权,那对他而言,真正还能称得上安全的地方, 反倒就只有北蛮的地盘了。”
齐国内部想让司马肇始死的人,可不比楚国想让他死的人少。
在那样虚弱的状态下,他只会选择自己最信任的地方。
亲信?家族?
在他心中,这两者都远不如利益交换来的可靠。
所以,在他心中最安全的地方,也是唯一可能选择养伤的地方,就只有瀛洲!
“如果他真的去了,有没有可能,北蛮会直接撕破与他的约定?”
“毕竟从前跟北蛮结定盟约的,可是那个权倾朝野,一身修为惊天动地的司马大将军,而现在,他就是个身受重伤,丢失兵权的无能之人。”
“这个时候,北蛮真的还能乖乖遵守契约?”
指望那些野蛮不开化的蛮人信守承诺,遵守盟约,那还不如期待着太阳从西边升起。
“北蛮必须遵守,毕竟与他们做交易的,也只有司马肇始。”
“一旦司马肇始真的身死,那他们再想得到接下来的报酬,可就只能凭手中刀兵去抢了。”
岳如鸢笑了笑。
虽然北蛮向来都是不吝于动刀兵,不怕发动战争的。
可明明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手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付出那么大的牺牲呢?
北蛮与中原不同,他们没有近乎源源不断的兵力,强盛的关键,只在于无论男女老幼,上马皆可为兵。
可他们的人口是有限的,能够不伤一兵一卒拿下司马肇始承诺的三州之地,可远比动用刀兵去抢,来的划算的多。
“瀛洲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齐国某位公主的属地?”
林渊思索片刻道。
他想到了那位齐国公主。
原着中标配的女主之一,年幼流落民间,与林天羽青梅竹马,后被林天羽送回齐国,确认血脉后,才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公主之位。
某种意义上,她也算是林天羽最得力的臂助,甚至在后期镇南军与楚辞忧麾下兵马僵持之时,还说服了北蛮发兵相助。
为了让北蛮发兵,在司马肇始割让的三州基础上,又加了两州之地,让近二十万百姓沦为北蛮的两脚羊。
最终评价,恋爱脑一个!
“没错,瀛公主的属地,我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或许能请她派人帮忙搜寻。”
“请她帮忙?那不是送羊入虎口?”
“?”
“你不是没去过齐国吗?与瀛公主也有仇怨?”
“你又干什么了?”
岳如鸢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不会又是被你这个登徒子渣过的可怜人吧!
“想什么呢,我只是跟她的情郎有些仇而已。”
“准确来说就是,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替身,就是为了给她的情郎挡刀。”
“而在用完我这个替身之后,她的情郎还要杀我,这份仇怨够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