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山河缓缓打了个问号。
他不明白,为什么林鸿业忽然要骂他。
当然,尽管不解,他还是从心的乖乖让开身位,同时收起这漫天的药力。
“交给你了,镇南王,你不是废物,那便劳烦你再多撑一会。”
“顶多再有两炷香的时间,后续援军便能赶到。”
“到时结军阵,以煞气加持,你便能短时间内登临一品绝巅,必能轻易将你家的逆子拿下!”
林鸿业上前挡住林渊的同时,又是狠狠的瞪了王山河一眼。
“本帅伤势未愈,如何能承受一品绝巅的煞气,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东西!”
“乖乖在一旁等着,本帅撑不住时,记得以药力为我恢复伤势!”
“车轮战?”
“那镇南王怕是要失望了。”
“父子之间的仇怨,那就该由你们两人了断,至于我的父亲,那就该交给我。”
“父亲,你说,是吗?”
就在两人缠斗,王山河欲要以温和药力缓缓加持在林鸿业之身时,王新月自城上飘然落下。
城上的守军指挥,她交给了周慵。
某种程度上,这位周知府的兵法,要远胜于她。
毕竟知府也算得上封疆大吏,不仅对治世之才要求极高,兵法之上也同样要有造诣。
无论是指挥守军,还是配合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援军,他做的都绝不会差。
“逆女,你当真要如此?”
“在你年幼之时,为父的确是一念之差,听了他人的谗言。”
“但最终不还是悬崖勒马,让你在这贵女之位上一坐便是这么多年?”
“你我父女之间,难道真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怨?”
眼见王新月逼近,王山河毫不尤豫,选择开始嘴炮。
“只有年幼之时吗?”
“十一岁那年,家中嬷嬷给我下药,被我察觉之后,你非但没有将那嬷嬷执行家法,反倒将她给送了出去,好生安顿了起来。”
王新月冷笑一声。
“好在,新月还算机灵,让小欢暗中查到了嬷嬷的下落,小小的用了几分刑,她便全招了。”
“她就是得了父亲你的示意呢,还是说,父亲大人大量,已经忘了?”
“自那之后,几乎每年都有针对新月的刺杀,直至今年,你们决定了我的婚事,这才稍微放缓了针对我的手段。”
“……”
“其实,并非每一次都是为父示意,有很多时候是他们误解了为父的意思。”
王山河眼神有些闪铄。
“其实后面的刺杀,新月都已经不在意了,毕竟在那之后,我已经有了防备。”
“最让我心寒的,还是入京的那一次。”
王新月步步逼近。
“那个时候,我对父亲你可是满腔的信任啊。”
“那时,是你三叔蛊惑的为父,为父也是一时糊涂!”
王山河连连摆手。
他试图朝林鸿业递出求救的眼神。
然而两人眼神刚刚交汇,迎面而来的便是破口大骂。
“王山河,你这老废物,药力呢?还不赶紧给本帅疗伤!”
“我……”
两头挨骂,身居高位多年的王山河险些爆发。
可想了想林鸿业的身份,以及他背后所代表的力量,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还是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老夫有心无力啊,镇南王,你再撑一撑,等……”
等援军到了,局面就能倾刻间扭转。
可惜,这句话都还未说完,周遭陡然喊杀声四起。
青州城防军几乎在短短片刻时间内,便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连带着加持于林鸿业体内的军阵煞气都隐隐有些动摇。
与此同时,内城之上的周慵抓准时机领兵杀出。
里应外合之下,林鸿业只一眼就能看出,大势已去。
他此时看向王山河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其没问出口的几句话,在脸上写的十分明显。
“这不是你们王氏的青州城吗?”
“为什么在你们王氏自己的青州城内,被埋伏的反而是我们?”
“你t个王氏家主,当代药王,你是吃干饭的?”
王山河脸上的褶子拧巴成了一团。
一口口咽下去的憋屈,在这一刻已经达到了巅峰。
可他还是得忍。
真要是敌不过这帮伏兵,他还得指望着林鸿业带自己离开。
“对对对,老夫是吃干饭的……”
“镇南王,跑路别忘了带老夫,只要老夫活着,留得老夫在,在青州就不怕没柴烧啊!”
听着他舔着个b脸说出的话,林鸿业只感觉一阵牙疼。
但凡不是王氏其他物质方面的条件当真不错,有钱又有粮,他真是想先将这老废物给弄死。
“你王氏在青州城内不会就这点兵马吧?”
“伏兵人数并不多,只是杀出来的太过突然,才有此奇效,你赶紧集成兵马反击,还有机会!”
林鸿业已经知道,想今日诛杀林渊这孽种已经成了不可能,但至少,他也想输的没这么难看。
若在城内的,是他的镇南军,那这点伏兵,绝对掀不起一丝一毫的风波!
可恨,这王氏的兵马,未免太过于杂鱼了!
“没法集成,军中将领都还未来,老夫将他们留在后头调集馀下的援军了。”
王山河脸色更加尴尬。
有林鸿业在,他一直觉得接下来会是一场畅快淋漓的碾压。
连后面调集的援军,他给的命令也是准备打扫战场。
他从未想过,这小小的一场平叛,场面竟然能乱到这个份上。
见状,林鸿业也只剩下咬牙切齿。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废物!”
他拼着硬生生被林渊一爪再度洞穿左肩,长戟横扫借力之下,退至王山河身旁将王新月逼退。
看着这老废物,他只有咬牙切齿。
没法集成兵马就意味着,即将兵败如山倒。
一旦军阵维持不住,失去煞气加持,他恐怕真要沦为那孽种的阶下囚!
“没错,镇南王,你说的对,我是废物,你赶紧带我走。”
“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青州很大,咱们去其他郡县,也一样能东山再起!”
“毕竟,老夫才是王氏的家主啊!”
这番话不仅将林鸿业听的一肚子火,连冲过来的王新月动作都是一顿。
什么玩意?
“好,你是真好,王山河,本帅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竟是这般无耻!”
“你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