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羊呢?”
“这都接连两日过去了,即便是玩女人,也该玩腻了吧?”
闲云阁赌坊中,王嘉明端坐正中,他左侧下首之人正忍不住嘟囔着。
“王宪,怎么?输急了?”
王嘉明轻笑一声。
桌上就他面前的银票最厚,其他几人面前仅剩下寥寥几张,显然是快输光了。
“这两日都是你在赢,你当然不急。”
“再输下去,我都快成表兄你的肥羊了!”
不仅是王宪在抱怨,其他几人也是连连点头。
虽然他们都不是输不起的人,可也架不住一首输啊。
整整两日,赢的次数屈指可数,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扮演送财童子。
若非前些时日王嘉明吐了不少银子出来,这个时候怕是要被榨干的就不是肥羊,而是他们了。
“下面的人说了,他带着周青君进厢房玩了一天,又听了一天的曲。”
“再等两日,若是他不来,我便去问问看。”
“便是不来,每日五千两,拿回去分分,也足够你们平日里的开销了。”
王嘉明解释道。
他带来的肥羊,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派人关注着。
问题就在于,林渊没有值得怀疑的表现,却也没有玩腻的意思。
他总不能去催促人家赶紧来给自己等人宰一宰吧?
好歹也是卢氏准家主,至少在明面上,他王嘉明还没有强迫人的资格。
“周青君那小娘皮虽然心怀鬼胎,但那相貌着实没的说,便宜了个外人还真是可惜,过些时日等他走了,咱们应该也能尝尝味吧?”
“不过这五千两,连塞牙缝都不够!”
“表兄,你想想办法。”
“这两日,我可是连裤衩子都快输给你了,你不得带兄弟回回血?”
“”
王嘉明伸手掂量掂量面前的银票,又看看周遭几人。
赢的是不少。
为了可持续性发展,的确是该带他们吃口肉了!
“周青君先放一边,周慵那条狗还挺好用,暂时不动她,往后自然有你们开荤的时候。”
“既然也输的差不多了,那便都下去歇几日,等新月举办诗会,到时我带你们去架一架那位卢公子。”
“不爱跟我们小赌怡情无妨,只要他想在新月面前表现,那就有大把的机会掏空他的口袋!”
对此,王嘉明信心十足,没有男人能够拒绝在王新月面前出风头。
只要稍稍激上那么一激,这肉自然也就能送上门来!
“那可就全仰仗表兄了!”
“不过表兄,家主不会真有打算,将新月小姐嫁到卢氏去吧?”
王宪满口答应下来,又小心的问道。
他远远的见过几回王新月,每次见,都会无比的惊艳,感慨怎会有女人能生的这般好看。
一想到要将她嫁出去,往后再也见不到,他心中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面对他格外关切的目光,王嘉明眼中露出不屑。
“卢氏?呵呵,卢氏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即便挺过去,影响力也定然大不如前。”
“虽不至于从五姓除名,却也大概率是要取代崔氏垫底的位置。”
“你觉得,这样的货色,我王氏真能看得上?”
“啊?那为何还要办这诗会?”
王宪愣了愣。
“新月己到了婚配的年纪,他来的巧,父亲便想着借这次诗会,将新月的美名传出去罢了。”
“悄悄给你们透露些,我曾听父亲提过一嘴,新月的将来,几乎板上钉钉是要母仪天下的。”
母仪天下?
“嫁给当朝那己年迈的太子?”
这听起来,似乎还不如嫁给那卢氏的准家主吧!
好歹卢氏是幽州的土皇帝,手中权势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那老不死的太子有什么?
除了自以为是的认为,坐上皇位便能令天下归心臣服的盲目自信之外,他什么都没有!
“蠢货,谁说要母仪这大楚的天下了?”
王嘉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这破破烂烂的江山,除了那蠢太子,谁还乐意接盘?
真要铁了心辅佐太子,那得耗费多大的力气来修补这天下?
闻言,王宪顿时想到,不久前曾在家族内部听到的传闻。
他似乎有些明白表兄这句话的含金量了。
不是要当大楚的皇后,而是去当开国太祖的皇后,才是真正的母仪天下!
“我明白了!”
“不过卢氏这位公子若是纠缠不清,是否会影响新月小姐的清名?”
王宪相信,只要是见过王新月的男人,就没有不想纠缠的!
也就是他未出五服,否则他估摸着自己就远远见上过那么几眼,都得茶不思饭不想!
“嘿,这句话,你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王嘉明忽的笑了。
“他但凡有些自知之明,那也就罢了,榨干他的银子,安排人好吃好喝的送回幽州,去让他自生自灭。”
“若是太过于不识相,那单独送个他的脑袋回幽州,也不是不行。”
“反正这段时间幽州乱的很,他沿途被齐军安插进来的探子宰了也很合理,到时我王氏帮他报仇,卢俊愈还得谢谢咱呢,不是么?”
明面上,卢氏准家主的地位的确要在他王嘉明之上,也配得上新月。
可若要看双方真正的实力、底蕴,以及当下的境况,那他就连给新月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宰了,也便宰了,谁会给他出头?
卢俊愈那老小子,敢为了些许嫌疑,去顶着齐军的压力,跟他们王氏翻脸?
笑话!
只要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能证明那位公子死在青州城内,卢俊愈便只能乖乖咽下这个事实!
“那为何不首接动手?”
“眼下知道他存在的人也不多,不如干脆点,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闲云阁,抽个时间再去城外伪造一场截杀!”
一旁立即有大聪明提议。
“?”
“蠢货,没脑子就少说两句话,你把卢俊愈当傻子呢?”
“诗会的消息己经传出去了,卢俊愈定然知道,这诗会是为了安排他与新月见面而筹办的。”
“他人若是没出现在诗会,那跟当着卢俊愈的面杀他有什么区别?”
王嘉明恶狠狠的瞪了那大聪明一眼。
厌蠢症犯了。
他不介意身边小弟坏事做绝,毕竟他自己也同样是一肚子坏水。
但他不能容忍身边人犯蠢。
尤其是不该说这种最没脑子的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