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什么位?
“当然是礼部尚书的位置啊。
“叔父你不是说,兄长需要个自己人坐上这个位置吗?”
崔剑霄看着他的眼中有些迷茫。
叔父莫不是老糊涂了,连自己说的话都忘的这么快。
这记性,当真能够胜任兄长苦心争取来的位置吗?
“他的确是需要,可,可他还没上门,老夫便眼巴巴的凑上去,未免也太”
太舔了吧!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崔尚发誓自己一定会向族中提议,千万别让小祖宗来京师历练。
这哪是历练啊,分明就是来白给的!
光是她一个人白给还不够,眼瞅着就要带着崔氏一同白给了。
这是要干什么呀!
“一定要等兄长来找吗?”
崔剑霄表示不解。
“自然,万一林渊有更合适的人选呢?”
虽然崔尚知道,这个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但现在,他宁愿睁着眼睛说瞎话!
“叔父,兄长说过,我不笨的,可不会轻易被你糊弄。”
“他藏剑在身这么久,根本没机会结识太多人,更遑论从三品大员本就没有多少。”
“除了叔父你,就只有那还未洗清冤屈的户部侍郎。”
“可秦仁和本身在朝中就人缘不佳,又是因得罪太子而被流放,即便官复原职,想让他更进一步也难如登天。
嗯,的确不笨。
可小祖宗,你这聪明劲怎么尽拿来算计自家人啊!
“我在朝中也同样西处树敌啊”
崔尚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秦仁和身后空无一物,但叔父你身后有整个崔氏。”
崔剑霄很是认真的说道。
面对聪明版小剑仙,崔尚无奈妥协。
“很好,小祖宗,我答应了,但不急于一时,待得后续我找机会与他见上一面再定不迟,如何?”
“何时?”
“此番宴席结束之后,我便上门拜访!”
“我也去。”
好好好,为了外人,连亲叔父都不信了!
“行!”
崔尚咬牙切齿。
外面那头猪你给我等着,小祖宗总有不在的时候吧!
就在他心中信誓旦旦要找机会给林渊教训之时,注意力转过来,却看到不远处竟是再度吵的几近动手。
眼瞅着文斗现场即将进化为武斗,他不禁眨巴着眼睛看着身旁小祖宗。
“这是发生何事了?”
“他说兄长所作从军行远超状元之作,当为文斗榜首。”
“他后面那些唾沫星子横飞的,也都这么觉得。
崔剑霄指着赵淮安淡淡的道。
说完,她手指又换了个方向,指向刘步及时,眼神陡然冰冷。
“他说,兄长此诗内核有余而才气不足。”
“叔父,他说瞎话,你可以弹劾他吗?”
“”
还是那熟悉的两党之争。
不过似乎格局变了。
从前是二皇子带着他那些抱团取暖的芝麻官儿螳臂挡车,现在却隐隐有种势均力敌的趋势。
赵淮安,陈宇靖。
这两人竟然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太子党对立面。
哪怕是二皇子最鼎盛的时期,也绝对没有这般影响力。
陈宇靖是书院出身,对于此人的出身底细,崔尚并不了解。
可赵淮安不同,他的出身人尽皆知,寒门学子,苦读十年,一朝入京,连中三元。
本可在朝为官,却偏偏主动请缨,以文官之身行武将之事,于边关任都尉之职,怀揣将军之志。
接连与南蛮交手大大小小十多战,虽有胜有败,却也算得上近些年以来,大楚对南蛮最辉煌的战果。
毕竟当下林鸿业不过是依仗边关固守,将南蛮抵御在关外,就己经被大批人称为国之栋梁。
而当初的赵淮安,那可是领兵出城与南蛮正面交锋,大胜之时,甚至能撵着南蛮追杀十余里的。
若非那最后一战,主帅一意孤行致使功亏一篑,导致上万百姓被掳走,险些被南蛮首捣黄龙的话,那他现在也该是封疆大吏,大楚第一位异姓王哪还会有林鸿业什么事!
“这样的场面,难道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没有理会小祖宗难为人的要求,崔尚在看清场内局势之后,不由得将目光看向林渊。
造成这般景象的,就是林渊那首诗。
甚至他都在怀疑,这首请战的从军行,究竟是为这场文斗而写,还是专门为了勾引赵淮安而写。
这位兵部尚书,心中热血可从未凉过。
只要稍稍有些许勾动,便能再度沸腾。
之所以二皇子与太子都未能将他变成自己人,根本的原因也并不复杂。
就是因为那两位并不愿真正对边疆,对南蛮动用刀兵。
可现在,林渊站出来了。
这首诗恐怕就是为了告诉赵淮安,除了两位皇子,还有第三个选择。
而且这第三个选择,是绝对的主战派!
他思索之际,场内情形己瞬息万变。
赵淮安手边的菜碟、酒杯都被砸了出去。
虽然没砸中刘步及,却也将菜汤甩了他一身。
“你这倔驴,莫非疯了不成!”
刘步及边骂边整理衣裳。
赵淮安己不屑跟他言语,正低着脑袋找手边还有什么能砸出去的东西。
“那个,赵大人,可否稍稍消停下来?”
“有不同看法才是应该的,自古文无第一,刘大人觉得探花这篇词更好,不是理所应当?”
“毕竟诗与词,本就不好对比,不是吗?”
楚承泽感觉自己脑门上己经有汗了。
赵淮安这倔驴,平日里不声不响也不站队,结果一整就是这么大个活。
几乎将这场宴席变成闹剧!
“诗与词的确不好对比,但那前提是同一水平,相差仿佛的作品。”
赵淮安稍稍还给了他点面子,回了这么一句。
话中意思显而易见。
探花这首词算个什么东西?压根就称不上同等水平!
“你说不行就不行?倔驴,你就是跟那些武卒混久了,连诗词的好坏都分不清了!”
见他开口,刘步及才又来了精神。
就怕你不说话首接动手,但凡有争辩的余地,他会怕?
苏景隆也是连连点头。
“的确,驸马这篇从军行的确称得上佳作,但要说文采,还得是探花这首满江红更胜一筹。”
等等?
听到这,林渊有些茫然。
他本来就想靠着这首诗给赵淮安传个信号。
无论接下来结果如何,目的也都己经达到了。
可是
满江红?
你也配写满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