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天资不在这里。”陆珩之道。
确实，曦月一心修炼，修灵修武都是天纵奇才，但对奇门遁甲类的天赋她不如陆珩之。
曦月右手握着长筒，陆珩之脸庞凑近她，左手摆正长筒位置，右手搭在她手上。
嘭！
一次炮轰，对面山峰坍塌，夷为平地！
曦月估摸着一击有二步修士的威力。
“叶姑娘，你炼制这种武器真的很厉害。”曦月把长筒还给叶云凰。
不需要灵力，只需要能源晶石，如此逆天功效她不敢想象，如果在各地售卖都被疯抢成什么模样！
要知道，除了神族，每一个修士都需要从凡阶一层开始修炼，小时候必定会有弱者阶段，为了防止自家天才被扼杀在摇篮，大多家族都会让强者护道。
可再强的人都不能贴身寸步不离，而且也可能有意外。
但若手中若有一把不需要灵力操作的法器，等于自己有实力！
简直是多少青年梦寐以求的神器！
难怪姬家要为了这把武器一直追杀叶云凰了。
“真的吗？”叶云凰兴奋了一瞬，垂眸，摸着长筒，“其实，它有很多缺点。”
“什么缺点？”
“比如，能量晶石的本质还是灵力，渡化修士凝聚出来的灵力放进去就会退成碎虚实力。它会导致灵力降级，而且催动它耗时比较长，没有灵力瞬发快。”
曦月立马道：“虽然它会使修士灵力威力降级，但你想想，假设一个七八岁小孩拿着道尊凝聚的能量晶石，也能发动道君的实力，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若说一个七八岁小孩能敌过道君，简直荒唐！
但有这么一个人，把人人以为的荒唐变为了现实。
曦月望着眼前垂眸抚摸长筒的女子。
她似乎看到了一颗奇迹之心冉冉升起。
如今，她只是离火洲第一炼器师，可将来，她的成就能有多高，可以大胆的去想象！
如此天才！
能让炼器界发生巨大革新的天才！姬家竟想杀她！
曦月对脑残的姬家进行千字以上的骂骂咧咧。
“道尊……我从来没有接触过那样的强者，但我肯定，现在玄元雷火筒的材料是用赤阳铜制作的，无法承受道尊灵力。”叶云凰纠正。
“我只是打个比方，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假设等它能的时候，我都不敢想象，整个炼器界会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它的对材料要求高，不是任何能源晶石都能承受，比如现在它只能承受特殊的水火两种载体。”叶云凰补充。
“这可是神界呀！诸天第一界，只要用心，还怕什么材料不能找到吗，我相信总有一种材料能承受大部分形式的灵力。”
“但那样会耗费千晶，性价比极低……”
“我学院里的老师曾告诉我，一样东西，不怕它昂贵就怕它没有特点。虽然它只是个雏形，有了第一步，我们可以继续简化，终有一天，它可以像其它神器一样量产。”
“可它有很多缺点，比如启动时间长，说不定你启动后，敌人已经把你秒杀了。”
“但如果是团队协作，一人能给你拖住对手，你就有足够时间绝境反杀！”
“……”
无人的山巅第一次如此吵闹。
两人说得热火朝天。
她们谈论理想。
她们憧憬人生前程。
陆珩之一句都插不进去，因为很多高级词汇，他无法理解。
故此，出现了这样的现象——
叶云凰一直说缺点。
曦月一直说优点。
陆珩之一直查字典。
“吱吱！”
滚滚是音响担当。
虽然它不懂，但它必须有存在感！
原来夜晚从不漫长，和叶云凰交流，日落月生，再到共看一轮烈日破夜而出。
“云凰，你有什么梦想吗？”
一夜的畅聊，曦月称呼已经从叶姑娘变成云凰了。
叶云凰站起身，面向晨熹，眼里的野心再也不曾遮掩。
“成为九洲第一炼器师！”
“低调了。”曦月严肃着脸，“应该是诸天第一炼器师！”
叶云凰被她的天真逗笑了。
“诸天有好多优秀的炼器师，都是我不敢奢求超过的存在。比如神界的金错大师，灵族的海蓝仙子，凡族的代皇风华，他们都是诸天赫赫有名的顶尖炼器师，不求超越，只求拜他们任何一人为师，此生无憾。”
金错大师，百器联盟盟主，稳坐神界炼器界巅峰万载的泰斗人物。
代风华，凡族五皇之一，千岁炼制道神器，诸天年纪最小的道神器炼器师。
海蓝仙子，戚王府群主，君王器产出水平最稳定，灵界第一炼器师。
这三人便是诸天唯三能炼制道神器的炼器师，他们每一个人的都是自己本族中最负盛名的大师，是万里无一人的天才。
叶云凰清晰知道自己水平，她现在顶多能炼制域主器，且三百岁了，君王器都无法炼制，算什么天才？
可代皇风华，百岁炼制君王器名震诸天，千岁道神器出旷古未有。
如果见过代皇风华，那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天骄……
叶云凰知道她与他们的距离，如行星与恒星，看似我与你同轨存在，但你是我永远接近不了的光彩。
“你呢，又有什么梦想？”叶云凰看向曦月。
她拢着手。
“我嘛，喜欢众星拱月，天赋自诩顶尖，名扬天下是迟早的事情。喜欢强大实力，问鼎道尊在我计划之中。这两者我觉得不难办到。而梦想嘛……就该是我难以企及只得仰望的存在。所以，它们二者是我想要的，并非我的梦想。”
曦月以轻松口气说出那欠打的话。
什么名扬天下手到擒来。
问鼎道尊不在话下！
真的好想揍她这欠打的样子。
可她又很艳羡曦月这种性格，不怕别人说她痴心妄想，不惧别人议论她狂傲无知……不在乎世人所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像自由的风。
“所以，我真正的梦想是，走到寰宇的边际，或者探索寰宇究竟有没有边际。哈哈哈，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个很没用的梦想？”
一个异想天开的梦想。
没用，不能带来任何实际好处。
她就是单纯好奇。
好奇世界有多大。
好奇寰宇是如何诞生的。
好奇就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根据因果道修和时空道修联合推算，诸天已知界域不过占整个寰宇三分之一。修士能抵达的区域也是这三分之一。创世纪以来，唯有子夜神上到过三分之二边界。你想要三分之三，甚至三分之四，是真够狂的啊。”
“不过，我还真就喜欢你这盲目自信的模样。”
“那你可要比我努力几百倍去追逐梦想了。”
叶云凰很久没有如此畅快的笑了。
被曦月的狂言瞽说影响，她也渐渐淡忘姬慕臣不愿跟她走的事情，见机，曦月开口回到最初的问题。
“云凰，如果你现在不知道你努力究竟是为什么，我们一起走出离火洲，去更大的世界，届时，你再告诉我你是为何而努力好吗？”
“好。”
叶云凰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