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月振振有词。
“我喜欢这么改不行吗？你到底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火？不就是改个备注吗？你至于吗？”
陆言脑壳开始抽痛。
“因为你我已经有家不能回了，你说至不至于？”
陆灵月诧异道。
“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可别碰瓷，我一共就见过弟妹两次，第一次我是态度不好，可第二次我已经保持风度了，我可没有和她闹不愉快……”
陆言懒得再和她解释，疲惫道。
“你爱信不信，反正以后少联系我，就这样吧。”
陆灵月急声问。
“等等，你丫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到底哪里惹她了？”
“你没惹她，是她误会我和你……”
陆言欲言又止，这种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实在太逆天了。
陆灵月追问道。
“我和你怎么了？”
陆言更加心烦。
“我和你……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陆灵月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开口。
“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我挂了。”
“等等，我还有事呢。”
陆言这才想起来，她正在公司旁边的咖啡厅等自己，刚刚她急着要见自己，不耐烦问。
“什么事？”
陆灵月声音很轻，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我把你上次给我的银行卡还你，我不想欠你什么。”
话音一落。
陆言更加烦闷，不知道是这两天被叶凌霜折磨的还是因为陆灵月的麻烦事，好象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着他的心脏。
很不舒服。
超级难受。
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她这话的意思，是想和自己彻底断绝关系吗？
他只是说以后少联系，不想她象现在一样依赖自己。
她倒好直接说这么话，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再忍耐。
冷声质问。
“你欠我的多了， 你还的过来吗？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我帮你解决过多少麻烦事，你数得过来吗？”
“……”
电话那头的陆灵月如遭雷击，紧紧攥着手机，用力咬着唇瓣，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陆言说的没错，她是个惹祸精，从小到大惹过的无数麻烦都不敢告诉家人，都是偷偷告诉陆言，让陆言帮忙解决。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觉得他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也就这样不知不觉自己开始依赖他。
这份依赖随着长年累月的积攒逐渐变得扭曲，将她整个人吞噬，融于骨血，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陆言见陆灵月不说话，继续输出。
“就算你还得过来，我们身上依旧流着同样的血，这份血缘是你一辈子也斩不断的！”
陆灵月继续沉默，半晌终于开口，声音很闷带着浓浓的鼻音。
“对不起，对不起……”
陆灵月的一句道歉，让陆言烦闷的心畅快了不少，长叹一口气。
“不用道歉，我不是想要你的道歉，我只是向你阐述一下事实，只是希望你能尽快成熟一点明白吗？”
陆灵月吸了吸鼻子，笑着道。
“我明白，那个，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恩，拜拜。”
挂了电话，陆言将烟头掐灭，发动车子往自家公司赶。
现在他只想好好清静一下。
……
陆言走后。
叶凌霜回到工位，打开计算机，继续处理手头上的工作，试图转移注意力，用工作麻痹自己。
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陆言，可完全没用。
有时候人的大脑完全不受自己意念的控制，越不想回忆糟心事，越控制不住地去回想。
不知过了多久。
叶凌霜绷不住，松开鼠标，无力地伏在桌上，把头埋进臂弯，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滑落。
很快就浸湿了衣袖。
恍惚间，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叶凌霜立即坐起身，擦干眼泪，调整好情绪，沉声道。
“进。”
门被缓缓推开。
叶凌霜看清楚来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竟然陆灵月，好奇怪。
她怎么突然找上门？
而且穿着一身黑西服，连打底的衬衫也是黑的。
还是素颜，表情很是凝重，象是要参加葬礼一样。
警剔问。
“你来干什么？”
陆灵月没有做声，而是仔细打量起叶凌霜。
见她双眼通红，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想来是哭过了。
看来陆言说的是真的了。
因为自己，叶凌霜和陆言闹矛盾了。
之前她还以为叶凌霜这种高冷，又有心机有手腕的顶级女强人不会轻易掉眼泪。
如今看来，也和普通女孩子一样嘛，和老公闹矛盾也会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很逊，但很真实。
看来，叶凌霜是真的喜欢陆言，不然不会这么难过。
叶凌霜见她不仅不说话，还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内心的不悦升腾到极点。
就算他是陆言姐姐，也不该这样不尊重自己，况且就是因为她，她和陆言才会闹到这种地步。
也不再和她装大度，不客气道。
“你要不说话，就趁早离开吧，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岂料，陆灵月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你现在这种态度真好，我觉得我们接下来会更好沟通。”
之前叶凌霜明明不爽自己，却为了陆言压抑着内心的不快，对她客客气气反而让她没办法适应。
叶凌霜翻了个白眼，这女人真是有病，对她不客气一点，她反而觉得痛快了，催促道。
“那你有话直说好了。”
陆灵月盯着叶凌霜的眼睛，坦诚道。
“我来是想告诉你，你没猜错，我是不正常！”
“？！！”
叶凌霜瞳孔一震。
不是吧？！
她这是承认了？！
其实她这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实质证据，她甚至很多次都告诉自己是两人没问题，是自己想多了，可能是误会陆言了。
没想到现实直接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等等!
就算是真的，她是怎么敢承认的，怎么敢光明正大地跑到自己面前坦白的？
她还要脸吗？
叶凌霜胸膛剧烈起伏，腾起站起身，攥紧拳头，想好好教训她一下。
却不想，陆灵月继续说。
“我是不正常，但陆言心里只有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我是他姐姐，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